人吗?
可蒋桓却无意在此多说,捻起黑子问她道:“下一盘?”
过了五日,蒋钰生辰终于到了,一大早起来,便跟只百灵鸟似地在屋子里乱窜,一直到她们坐上车,抵达宫门口,小丫头仍是亢奋状态。
既是为蒋钰准备的生辰礼,皇后自然是请的与她交好的贵女们,大家轮流奉上贺礼,蒋钰又抚琴一曲,艺惊四座。
整个宴席言笑晏晏,很是欢乐。
直到过半,云笙这才寻了个理由出来,见到了陆晚。
“恭喜昭仪娘娘。”云笙跪下行礼。
陆晚让升荣将人扶起来,又遣了所有宫人出去,这才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示意她坐过去道:“听老罗说,你急着见我?”
云笙听她话中对罗成贵很是熟稔,之前想好的话倒是不想说出口了。
陆晚看出了她的犹豫,懒懒地道:“你也莫疑心什么,我与老罗相识得久不错,但对你却着实没什么坏心,你父亲目下在北地生活得很好,便想着接你也过去享享福,这本是好事。可老罗那个榆木脑袋却一直都在犹豫。至于我,我那个不成器的哥哥视你父为执牛耳者,我也是没办法,只能顺着他的意。”
她这般坦诚,倒是叫云笙有些愧怍,“昭仪,我信你二人并无害我之心,就是心中有许多疑问不得排解,不知你可否为我解惑?”
“你问便是了。”陆晚懒散地将胸前的黑发撩到肩背,“若我知道的,定然告诉你。”
云笙问出第一个问题,“沈博瑜的事,是你做的?”虽经罗家人已经确认了,但她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陆晚没有片刻犹豫,颇为自豪道:“没错,是我。这小蹄子当年爱慕你二哥哥,暗地里时常堵他在门口,有几次还是我棒他解的围,不是拦着送些吐酸水的叽歪诗词,便是吃食零嘴的,世家小姐,瞧着真让人不得劲。”
这些,陆翊枫居然从来没和她说起过。
陆晚用染着鲜红豆蔻的玉指,斟了一杯秋露白,“可愿陪我喝几杯?”
云笙摇了摇头,“请姨娘担待,我如今朝不保夕,实在没有任性饮酒的权力。”
陆晚也不恼,闷了一口,通泰道:“我知道,咱们六小姐一贯是个谨慎的,谨慎些好,擦亮眼睛,莫要同你母亲一样被人诓了去。”
“我母亲....”
“你莫问我!”陆晚急忙打断她,“我也只知道个大概,具体她与你父亲的纠葛,我是一点不知道。只是当年你尚被关在幽州时,那老东西几次醉酒,缠着我倒苦水,言语中总是哭诉对不起你母亲。可醒来却换了副面孔,骂她骂得不堪入耳,还说自己总有一天会毁在她手上。可怜见地,你那亲娘当时生死不知啊!他还真下得了口。”
余下的话她没敢骂,毕竟这姑娘与那老家伙还连着血脉。
云笙笑了笑。
陆晚挑眉道:“你不喝我的酒,自然也不会喝旁人的,我可不会生气。不过你既问了沈博瑜,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要问你父亲的亲笔信了?”
云笙没有回话,却坐直了身子,耀眼如黑宝石的眸子顾盼着她,继而,站起身面对她直直拜了下去,“姨娘若有,烦请姨娘一定赠于我!”
外面却突然在这时传来了嘈杂,“昭仪娘娘不好了,蒋大小姐脸上突然起了疹子,人也昏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