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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1 / 2)

第52章

待蒋桓赶到大理寺,正碰上一个中年男子带着小厮朝外走。

那男子远远看去身材匀称,面白儒雅,正是宁远侯府的陈侯爷。

陈侯爷在刑部担着个文书的差事,今日来大理寺是来做交接的,见了蒋桓,停下脚步,拱了拱手,漾着笑道:“哟!这不是蒋指挥使嘛!哪阵风把你吹到这大理寺来了?”又略作讶然,绷紧了眉头,“瞧我这脑子,令师犯了大案,目下被关在这大理寺,你不来这儿又能去哪?”

这陈家原本只是普通官宦人家,最高的品阶不过五六品,传闻能娶到嘉定长公主,还是因长了这样一张好脸。

年轻时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即便现在人至中年,依然玉质金相,面如傅粉。

蒋桓本就不大瞧得起他,靠女人的裙带飞升便罢了,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也没停脚,略点了下头道:“陈侯爷公事繁杂,就不必多礼了。”

大约是老天看不过去,陈侯爷脸是好看,脑子却不好使,这上京城里人人惧怕他锦衣卫,偏这人唬着胆子与之攀交情,一边跟上他的脚步,一边义愤填膺道:“当年蒋大人你入锦衣卫,令师在宴上当众发难,还将你逐出了师门,这下好了,也算现世报。我若是蒋大人你,他今日遭了难,我便算不朝他丢石子儿,也得唾两口唾沫让他咕咚两声。”

蒋桓心里焦急,面上却不显,估摸着这陈侯爷又要作妖,便停下脚步侧过身问道:“陈侯爷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听闻长公主今日去赴秦太夫人办的簪花宴,这个时辰应当要回府了,你不去紧着迎接?”

这陈侯爷惧内众人皆知,但当面被人内涵,陈侯爷脸色实在有些难看,指了指身后小厮手中的书箧,“例行公事,每逢十都是这个时辰来交接公务,今儿....公主由犬子陪着呢!现下也用不到我,这不,该办的差事还是得办才是。”

“侯爷勤谨。”

这说着话,大理寺少卿邹溪亭从另一头慌里慌张跑出来,他生就一张国字脸,颊畔有须,看着憨实不已,见到蒋桓先掬出笑来,招了招手示意道:“蒋大人,可算来了,朱大人正遣了下官想去你府上。”

蒋桓拱手送别陈侯爷,向内疾步,边走边问:“可是拿到了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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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侯爷耷拉着脑袋从大理寺出来,也没上车,经行了一小段路后径直拐到一条胡同内,向深处走了大约几十步,抬头见一人,正是儿子陈棕清。

他正带着长随坐在一户门前的石阶上。

“父亲大人,如何了?”陈棕清见他走进这胡同,站起身笑问他。

陈侯爷不太喜欢这个儿子,尤其不喜欢看到他笑,总觉得这笑里都是嘲讽,可当老子的不能让儿子看出来自己露怯,便挽了挽官袖拿着架子‘嗯’了声道:“你父亲我给你探听清楚了,那蒋桓对他这位老师没什么情分可言了,毕竟嘛!这虞太傅当年....”

“他可曾问起虞太傅近况?”陈棕清打断他道。

父亲的秉性他太熟悉不过,半分眼力也无,他可不信他的判断,还是从细微处着手,由自己判断才好。

陈侯爷被打断讲话很是不爽,可这逆子在府上占尽人心,自己亲娘和夫人平日里对自己呼来喝去,对这逆子倒是言听计从,他也不太敢惹他,于是哼了两声回道:“这蒋桓也是个狠人,便算虞太傅当年做得有些太过,那也是他自己偏要投身锦衣卫之故,如今恩师性命垂危,他竟半分也不放在心上,连问都不曾问一句....”

“这种时候,越是避之唯恐,越是有古怪,若他大大方方问出口,反倒正常。”

“这...能说明什么?”陈侯爷不解问道。

陈棕清一怔,察觉到自己今日说得太多,手指不自然划过下颌,笑了笑道:“没什么!那女子你可见到了?”

陈侯爷摇摇头,“朱鸿对那女子看得极紧,我也只是问了一下轮班的衙卫,知道这人是同什么钟...钟清素一案有关。”

河间那案子他多少也有耳闻过,突然灵台清明,目视儿子道,“你怎么知道这敲登闻鼓的是个女子?”他自打来了这儿,还没说到这里。

陈棕清察觉到自己失言,忙道:“自然是细细打听过了。”

“这事发生突然,连我这个刑部在职的都是刚知道,泽源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这种时候,这老爹居然又脑筋清楚了。

陈棕清颇为苦恼,揉了揉眉心道:“你方才说这女子是何地人?”

陈侯爷不疑有他,回忆着自己从轮值的衙役那贿赂来的消息,“青州人啊!后来说是嫁到了河间。”

陈棕清一摊手,“那不就结了,这女子既母家是青州人士,我自然平日里有多留心那边的消息。”

这儿子一向同梁王走得近,陈侯爷是知道的,也隐约觉得他们对同为亲王的瑞王过分关注了些,自己倒是没多想。

想来这应是他们叔侄间的一种默契,自己一向不参与妻子嘉定的圈子,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便点了点头,“你们能以瑞王为榜样,也是好事,梁王尚年幼,与皇上又非亲兄弟,凡行事必当内敛,这瑞王殿下这些年在青州封地可谓兢兢业业,你们多多借鉴是好事。”

陈棕清一笑,说知道了。

他这一笑,陈侯爷又有些不大自在,总觉得自己像是儿子,他这逆子像是老子,捋了捋肩,道:“今日忙了一日有些累了,约了几位同侪作筵,泽源你便先回府,替你父亲同你母亲讲一句便是。”

陈棕清眯了眯眼,笑着说好,又道:“父亲,您在槐花巷的那间宅子,租赁的日期快到了,儿子已经提前派人去续了租,父亲大人....放心住着便是。”

陈侯爷本来都迈开了腿,闻听此话,登时血色尽褪,自己在那里包了个戏子,这事他本以为很隐秘,现下这逆子知道了,若再让妻子知道...

忙一把扯过儿子,看了眼四周,惊慌问:“此事......此事你母亲....”

“母亲并不知晓。”陈棕清笑了笑,将袖子从父亲手中抽出来,单手覆在他肩上道,“父亲放心,儿子自然和您是一条心,只不过母亲总归是皇族人,父亲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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