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便有一条,入此门者,不可滥杀!未曾想新任岛主竟有这等除旧革新之魄,这是连前任老岛主定好的铁律也不顾了?”
宋辰安眼睫微动,但很快漾开笑意,“在下的家务事,便不劳蒋大人费心了。不若来说说今夜之事,蒋大人欲留我在京,想来是为了当日刺杀之事,可以大人慧眼,想来也早看出那日行刺之人并不在我等之列,此其一。其二,钟清素现下控制在我手中,我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大人就不怕连这唯一的线索也断了?自然了,她的生死本于我并无甚干系,但于蒋大人却是息息相关,大人既今夜做赌,宁可先舍恩师也要抓我等入狱,不觉有些因小失大了吗?”
“噢,于本官相关,我却如何不知?”
宋辰安摆摆手,温和道:“大人莫急,容在下细细道来,钟清素身边有一家仆,乃漕帮原江门一分舵掌事之妻,受人引诱,以钟小姐父兄性命相迫,逼迫其于狱中错认凶手,大人听来,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蒋桓神情一顿,盯着他的目光愈发晦暗阴鸷,偏面上忍着,甚至露出一点笑意,道:“是很有趣,只是本官不知,阁下竟以为凭此一条线索,便能换你一人离开?”
宋辰安摇头,“不是我一人,是今夜在场,此院中,我身侧所有人,还包括她。”他以竹箫为向,指向一旁。
云笙一颗心如断了一弦,顿生出无限惧意。
今夜注定不会平静。
而听罢这句,蒋桓眉眼间升起一股凛冽之气。就像自己日日拥在怀中的家宠,原本可以一直属于自己,突有一日竟要被他人觊觎。
握着刀柄的手指慢慢用力,浸在火光中的一半手腕转了转,青筋暴起。他压抑着怒火道:“阁下继续。”
宋辰安淡然一笑,“那老妪已死,但我手上有她留在这世间唯一的一张口供,不知道这张口供和钟家小姐能否换我们今日平安离开?”
郎林性子冲动,早拔刀而出,冲着他怒道:“无胆草莽,休想!”
“若是加上城中百姓呢?”罗成贵目视这群内卫,眼底一片猩红。而后慢慢转过身,朝宋辰安躬了躬身,“主子,已遵照您的吩咐,城中二十四大狱,已被我等以火药攻破七座,目下东市、西市和南庄,尽皆是流窜的死囚,其中不乏大盗、海寇,烧杀劫掠之徒,不出一个时辰,上京一半妇孺都要身处炼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