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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2 / 2)

笑了。

“一场劫难,消弭无形,值得庆贺,可惜没有好酒,只能干对着外面的咸风瞪眼,未免不美,不美呀不美。”霍一舟俏皮道。

“这有何难?”映月从外面进来,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真带过来一壶酒,另一只手还顺过来了几只酒盏,“咱们主仆几人既交了心,那便从六娘开始,一人饮它一大碗,谁也不许怂。”

“谁怂谁孙子!”陈牧先接过来给自己倒了一碗,一仰头,慢慢一大盏白酒下肚,顿时唇红齿白的青年成了上蒸笼的蟹,脸颊酡然。

“喝!”他呼道。

不大的船舱,登时推杯换盏起来。

云笙也被这情绪感染,一连饮了三四盏,连不胜酒力、上了年纪的罗成贵都被两个儿子怂恿着灌了三盏。

直到午时,云笙扶着船柱出来,想去自己房间,不料中途碰上谢恒在和那武将说话,见他二人有三分熟稔,摇摇晃晃上前道:“将军大人,谢.....谢....”

“谢恒。”男人忍不住提醒她,对面的武将见此,忙拱了拱手,“既然蒋....谢兄另有要事,那本将便先去了。”

谢恒也就是蒋桓,拱手道:“将军请便。”

云笙醉得不轻,思路却很清晰,“他方才要叫你‘蒋’蒋什么?”

蒋桓心里默念:希望她睡一觉起来就全忘了,可转念又一想,唇翘了翘,不了,还是保佑她头疼半日,如此也长长教训,看以后还敢喝酒不敢。可动作却很轻柔,将她虚揽了几分道:“陆小姐喝醉了,所以听错了,他方才是叫我的字:降衡。 ”

云笙抬起雾蒙蒙的眼睛,上下打量了蒋桓一遍,脸不对,那个人的脸更白净些,鼻梁更高些,唇色更深一些,眼前这人美则美矣,却有些面皮枯黄之态,如冬日的枯草,失了水分,所以任凭深邃的五官在脸上,搭配起来也只能泯然众人了。

蒋桓看到面前的姑娘摇摇晃晃,樱粉的唇瓣上下动了动,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右肩,瓮声瓮气道:“谢恒,谢降衡,好奇怪的名字。”

蒋桓心道,这名字若非确有其人,他也不想顶着别人的一张脸与她相见。他站在甲板,眺望海平线,嗅着女孩身上散发的若有似无的碧竹香气,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想将这时光留住,只要这一刻便好。

眼前走马灯一样闪过这近一年发生的所有事,他自问初始确然是拿她当个物件看的,一个琴姬,若非身体里流着陆楷瑞的血,他压根不会在她身上费心思,直到那场大火。

上京的那场浩劫持续了一整夜,多少妇孺孩童被休门人放出来的死囚荼毒,他一面砍杀那些死囚,一面在人群中追逐她的身影,直到看到她上了宋辰安的马,连回眸一眼也未施舍给他,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不是一汪水,而是一把利刀。她的无形无色,全是用来迷惑人的心智的,一旦时机一到,她为了想做成的事,便可以瞬间斩杀掉。

在此之前,她会一直隐忍,隐忍到不惜献出自己身体。

想起那一夜,蒋桓忽感到有些意乱。直到现在,他才不得不承认,那一夜或许已经成了他二人之间再难逾越的鸿沟。那是一个姑娘家最为屈辱的一夜。

他伸出一只手,托在女孩脸颊上,“你困了,我送你去休息,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轻,似片片白云,云笙却莫名起了火,一把推开他的手道:“要你管!”

她的鬓角突突直跳,自己不怎么能喝酒,她一直知道,而且自从在摘星楼那一夜后,她曾发过誓,再不碰酒了,可今日高兴,不知不觉便多饮了两盏,逆光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影渐渐重叠,讽笑出声来,“两个谢恒,哈哈,两个蒋桓,都一样自以为是,一样冰冰冷冷的。”

说完还向后摇晃着退了一步,蒋桓又伸手手,突然心头一跳,忙收了回去,就听到身后响起陆翊枫火爆的呵斥声,“姓谢的,你爪子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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