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人说了什么?”
“我若说了,你区区一个女娇娘还能在军方手上保住我性命不成?”
“这倒不能,”云笙干脆道,“但船舶在青州泊停后,你会被直接押送回京。从青州到上京是陆路,四通八达。军队目下也先行一步回了月州营地,将军会留下来带着一队人马亲自押送你。若是你能将我知道的交代清楚,或者我能为你通风报信一次。”她笑了笑,“分文不取为你跑腿。当然前提是你还有其他可信赖之人,而他们又有救你的能力,想想看,这是不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成交!”重霈想也未想,快速答道。
“好。”云笙为他倒了杯水递过去,“那便先从月州海港案说起,你是如何得知朝廷要开海禁的,又是用什么办法诬陷苏家的?”
重霈:“七八年前的事了,朝廷那时....从未有过开海禁的想法。”
云笙心口陡然一凉,“所以你们是....”
“不错!”重霈转了转手腕,眸中亮起,“区区商贾,月州首富,这八个字叠加起来,听着是不是很矛盾?”
云笙明白了,“所以真的是这样。”她之前也曾这样猜测过,可是不敢相信,“就为了占有他们的财富,你们便设了这样一个局,将月州钱财洗劫一空?”
“也不算洗劫一空,最初我们只是想将苏家这个月州首富的银钱收为己用,可谁知那苏怜梦竟是个好大喜功之人,不但他自己投了银子,还拉拢了好大一批商人,我骑虎难下,便想出了这样一条计策,借用主人名义,联合泉州总兵夏侯顺和月州指挥使邓邈做了这个局。”他挑了挑眉,口气含了三分不羁道,“人是邓邈派出去的,落签将事情压下去的是夏侯顺。”
“从上到下,欺瞒沆瀣。”云笙握紧拳。
重霈用看傻子一样的眼光看她,“肉骨头都送到嘴边了,商人逐利,不吃白不吃,陆老板,你敢说不是这个理?”
云笙抬眼,眼底嫌恶道:“所以,是邓邈手下的校尉胡汉全带人灭得门,而后你们又灭了胡汉全的门。”
“是。”
“当年为了网织罪名,可颇费了我好一番心思呢!通敌罪名罪证又难找。不过铲除了那几家富商全家,然后将他们的钱财占为己有,也不枉费我费心了那么些时日。”
“你们甚至都没有耐心将他们的罪名再编织得严密些。”云笙眼底闪动,神色哀痛。
“太累人了,有了夏侯顺,这罪名还不是一张纸的事。不过现在想想,那点子家底确实对我家主子登高爬上高处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而后来,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银子,我们才能将生意做得这般大。”
云笙:“你们是何时搭上的烛天雄?他可见过你主子?”
“主子?”重霈讽笑了一声,“眼下不算了吧!”能在他出事第一时间就来灭他的口,他还有什么好替人遮掩的,“你猜得没错,是梁蔚,不过姓烛的没这运气。”
“好,那么第二,你之前说杀我,但是生意场上却仍在与我较高下,那么是否说明,你的主子其实也并非非要我死不可,或者他是在纠结我的生死究竟哪种对他来说更有利。”
重霈恨不得给她鼓掌,“是,他确实犹豫过,但非善性,而是他想在你身上得到一件东西。”顿了片刻,“前朝舆图。”
这点云笙倒也不意外,毕竟这东西已被好多人觊觎过了。
重霈看着她道:“只是后来发现,这不良者的势力似乎已经握在你手里了,他这才起了彻底杀掉你的念头。”
“杀我的理由?”
“除了不良者之事,似乎还有一件别的事,应该与你父亲有关,怕你父亲交给你什么东西。”
云笙起身靠过去,蒋桓悄悄站到了她身后,袖口内捏了一枚暗器,防备之色明显。
“什么东西呢?”云笙问道。
“好像是账册,跟朝廷当年的东伐有关?”
心事重重的蒋桓突然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