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般.不一般是一个什么评价?
曹腾即便是到了很多年之后,他也没有闹明白,这个不一般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评价。
是褒奖还是贬低?
是明褒实贬,还是明贬实褒?
是褒贬不一,还是模棱两可?
总之曹腾能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就是不明白这张禹为何要在这里说出来这句话。
而张禹,自然也是没有想要对这曹腾解释的意思。
只是留下了一句,让这曹腾好生伺候着那位小陛下的起居生活,然后监督他刻字抄书不要偷懒。
然后便直接转身离去了。
既然这位陛下将他请出来了,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死缠烂打了。
已经见过了陛下,那么就该去找那位太后复命请示了..
而在那长乐宫中,这刚刚离去不久的大汉太尉张禹直接被领到了那大汉太后邓绥的面前。
只不过此时邓绥已经变得更加庄严肃穆了起来。
而且他的面前,此时还站着一个颇为神骏的少年郎.
“臣下以为,《尚书》明理乃是我大汉必读之典籍!
这《尚书》之中,其一,在明仁君治民之道!
正所谓.春秋之世,圣王不作,暴君迭起,人民困于虐政,备受痛苦。
为救危世,感化当世人君,史官作《书经》一书,希人主得尧、舜、禹、汤、文、武之道,使天下享尧、舜、禹、汤、文、武之治。
而这《尚书》明理其二,在明贤臣事君之道。
周室东迁之后,人臣之事君,远不如往古,乱臣弑君之事屡见不鲜。
故史官作《周书》,记古贤臣事君之道,以使后世取法。
臣下读《尚书》感悟当年孔夫子汇聚无数史官之笔,整理而出这《尚书》可谓是开天地之造化”
“好了!”
就在那清河王世子刘祜在面对那邓绥考校之时,在那邓绥面前侃侃而谈的时候。
这邓绥却是毫不客气的将其打断,然后将目光放到了那刚刚被领进来的太尉张禹身上。
“老太尉也来了?
太尉来的正好,刚刚这祜儿的话语太尉想来也是听到了。
不知道太尉作何评判?”
邓绥似乎并不在乎这刘祜的表现如何,反倒是直接带着笑容让那刚刚进来的太尉张禹说一说。
这一下子,这一直低眉顺目的刘祜此时也是忍不住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不过好在他的双手此时就在那袖袍之中,倒也不担心有人看到他的变化。
而那张禹似乎也没想到这太后竟然还会问自己这么一句。
有些呆愣的同时看向了那邓绥,同时也看向了那一旁的刘祜,最终带着几分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
“太后,老臣明明是刚刚进来的,这清河王世子刚刚的应答如何,老臣又哪里知道?
不过既然是清河王世子,那定然也是一方俊杰,这应答.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张禹带着几分笑容说完了这些话语,他知道那邓绥想要听到的,也就是这些了
果然,在那张禹说完之后,这邓绥也仿佛若有所指的继续开口说道。
“太尉说的是,这清河王世子乃是我大汉的青年才俊,这才华自然是独一无二的。
只可惜.太尉来的晚了些,有些事情来晚了,自然也是听不到的。
可惜可惜啊!”
邓绥说完之后就让那清河王世子刘祜直接离去了。
那满脸的笑容仿佛自己是一个多么喜欢刘祜这个晚辈的长者一样。
但是
“臣刘祜,告辞!”
当刘祜强行压制着自己所有的想法和冲动离开了这宫殿之后,那袖袍之中的双拳也终于再次握紧了。
这一刻,他甚至发出来了一阵阵的咔咔作响之声。
那在外面等待了许久的乳母王圣、以及那刚刚升任小黄门负责陪伴刘祜的宦官李闰听到这个动静之后也是大吃一惊。
“殿下.这是这是怎么了?”
“可是那那位太后责罚殿下了?”
听到了乳母和贴身内侍的询问之后,看着四处巡视的宦官和禁军护卫。
这刘祜的心中也再次将那冲出来的愤怒以及些许惶恐缓缓压下。
他此时脸色阴沉如墨汁一般,牙齿紧紧咬住。
最后还是从那嘴巴的缝隙里面说出来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语。
或者说,说出来了几个词语.
“清河王世子”
“来晚了”
“可惜.可惜”
其实此时的刘祜心中十分非常清楚的。
刚刚邓绥那若有所指的话语其实并不是在为张禹而可惜,那个女人是在暗示自己。
或者说是警示自己!
他在警告自己,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清河王世子罢了。
也不够就是诸侯郡王之子罢了。
不是什么大汉的皇子,更不是这大汉的皇帝和太子。
他没有资格对这个位置指手画脚的资格,甚至想.他都不能想!
但是这些话在那刘祜的心中却是让他愤怒不已。
他是清河王世子,可是自己的父亲清河王呢!
去父留子你们当初为了这朝局稳定将他从安安稳稳的家中接了过来。
可是最终自己得到了什么?
刘祜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甚至就连他的父亲都“暴毙”而亡了。
这件事情是何等的荒谬,是何等的荒唐!
但是刘祜明知道如此,明知道这件事情对自己充满了不公平。
可是他仍然不能吭声,仍然是一句话都不能多说。
因为为了大局,也是为了自己的性命
压制住内心的所有冲动和愤怒,刘祜再次变回去了那个恭敬有礼,温文尔雅的清河郡王世子。
然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