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考校?”
当张禹听到了这邓绥的话语之后,那心中是没由来的出现了一抹慌乱之感。
他看着面前的邓绥,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拒绝这个提议。
而当他再次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另一边,看到了那一脸无所谓,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的刘隆身上的时候。
这张禹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老夫该怎么才能够拒绝太后的好意?”
张禹看着不远处的刘隆,虽然他知道刘隆的能力不俗,也知道他天资很好,但是.这个家伙也是真的顽劣啊。
否则他能张口闭口就在那里“虽远必诛”么?
张禹觉得,今天如果非要让这位太后考校的话。
那么这长乐宫之中,最起码得躺下一个,没准还得是俩运气不好三个谁都保不住!
冷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额头上流淌了下来,这张禹刚刚想要站出来再次开口阻止什么。
而那邓绥却是已经开口了。
“陛下.你且过来!”
“嗯?”此时的刘隆仿佛刚刚回过神来一样,那看着面前的邓绥,小心翼翼的朝着邓绥的面前挪动着自己的脚步。
“母后.”
“莫要紧张,朕就是想要考校你的学识罢了。
之前老太尉不是说你十分刻苦么,今日朕就问问你,看你最近如此刻苦到底学到了写什么!”
那邓绥此时直接冷哼了一声,然后看着面前的刘隆就直接开口询问了起来。
“最近,你都在学什么?”
“额”刘隆默默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想到了这段时间自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胡闹,最终还是没想起自己哪里学的比较好。
不过左思右想之后,他突然看到了自己身边站着的老太尉.
嗯.想来恩师是不忍看着自己的徒弟受罚的!
坚定了这个想法的刘隆,直接朝着那邓绥就是躬身行礼。
“朕最近修习《论语》颇有所得.”
“《论语》”邓绥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论语》看似通俗易懂,但是却包含了诸多先贤的智慧。
若是你的所学所得,只是照本宣科,那便无需多说了,自己过来受罚就是了!”
很明显,想要让邓绥满意,可绝对不是背书这般简单的。
像那邓绥说的,不但要背书,还要说出来自己的见解.这一下子,可是让刘隆有些挠头了。
他连背书都背不下来呢,还要有自己的见解.
若是直接解释的话
这一刻的刘隆后背再次隐隐作痛起来,他感觉这是后背和肩膀的伤口在提醒自己。
说话做事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会出人命的!
而这刘隆满脸的为难之色自然也是落入了这邓绥的眼中,这一刻那邓绥的嘴角再次出现了一抹冷笑。
今日邓绥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狠下心来好好教训这个不让自己省心的儿子一番了。
因此,她看到这刘隆的满脸为难之后,立刻压下了自己的心疼,再次缓缓将刚刚收回袖袍之中的戒尺拿了出来。
当这东西再次出现的时候,刘龙和张禹同时心里咯噔一下。
然后就差直接报团取暖了。
“好了,陛下准备的时间也够了吧,现在跪下!”伴随着那戒尺敲击在桌岸上的声音,刘协再次跪在了那邓绥的面前。
老老实实的宛若一只纯良的小白兔一般。
“母后.”
“不要说废话!”邓绥直接打断了刘隆的话语,然后随手从桌案上拿起来了一卷案牍竹简,然后就这么处理了起来。
顺带开口朝着那刘隆问了一个非常基本的问题。
“既然陛下通晓《论语》那么不知道陛下最喜欢这《论语》之中的哪一句?”
“额”刘隆看着面前的邓绥,然后思考了许久之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这朕最喜欢的那论语之中的.朝闻道,夕可死矣!”
“嗯?”邓绥似乎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刘隆竟然会给出来这么一个答案。
甚至当她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邓绥都忍不住将自己的目光从那案牍竹简之中拿开,然后看向了不远处的刘隆。
“陛下喜欢这一句?”
“是”
“朝闻道,夕可死矣.这句话是出自《论语·里仁》乃是论语之中的重中之重!
同时这《礼记》中也有言,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
此言与这朝闻道,夕可死矣有这异曲同工之妙。
朕常言,若是这做学问仅仅是知道便是罢了,那么这学问不如不做!
既然是修习学问,那就不能仅仅是知道,而是要做在实事之上,为天下,为百姓,为朝廷真正做出来什么才是。
陛下今日所言,朝闻道,夕可死矣。
想来也是有着一腔热血和拳拳热忱之心的。”
邓绥此时已经脑补出来了一场大戏,看着面前的刘隆也是有一种复杂且纠结的神情。
此时的邓绥心情复杂,因为从这句话之中,她感觉到了自己儿子,也是这大汉无比年轻的陛下竟然有着擦灰姑娘人难以比拟的决心。
但是纠结就是刘隆太小了。
早熟对于他来说未必是一个好事,不仅仅会带来诸多麻烦,最重要的是会让这刘隆从小就开始耗费心里。
时间久了,这心神耗费巨大,难免就会有什么五劳七伤找上门来。
这也是为什么说,天纵奇才的那种妖孽,往往都遭到了天妒!
因为他们能够看明白很多,但是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会无时无刻的消耗着他们的心血,让他们继续痛苦下去。
慢慢的,自然就会让自己的身体崩溃。
邓绥不希望刘隆也是如此。
因此,看着刘隆的眼神是那般的复杂和纠结。
不过这邓绥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要求,在自顾自的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