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汉的鄛乡侯,郑众对于大汉的忠诚还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对于刘隆的决定非常不满意,也并不想同意,但他还是选择了最终。
在足足半个时辰的洽谈之后,刘隆便得以跟着那虞诩继续上路了。
而这段时间,其他人也没有闲着。
禁军的将士们为刘隆收拾出来了一套安静的衣服,为他收拾了伤口。
其他人也将这密林之中的尸体找地方掩埋,将痕迹抹除,同时有人传信最近的府衙,让他们将村庄接管了
至于虞诩,他则是将跟随了他多年的老仆埋葬,因为刘隆的存在,这个为虞家付出了大半辈子的老仆,最终死在了这异乡之地。
连家都回不去了。
据虞诩说,这位老仆原来也是牢狱之中的犯人,据说是被某些地方上的权贵子弟陷害入狱。
原本是没有活命的道理,正巧虞诩的祖父升任狱中官吏,将这牢狱之中所有的人犯全都彻查了一遍。
这才将对方的性命保住。
但是很不幸的事,即便是虞诩的祖父,最后也只能是可怜此人身世,将其从牢狱之中救出。
至于那件事情本身的真相,即便是他们找到了,也无处伸冤。
为了报答对方的救命之恩,这老仆便跟在了虞诩祖父的身边,自愿当一个仆从伺候他和他的家人。
而虞诩十二三岁的时候便父母双亡,祖父虞经又常年在牢狱之中,家中只有一个老祖母看管。
大多数都是这个老仆帮助跑前跑后,为虞诩操持,甚至可以说是看着虞诩长大的也不为过。
如今,虞诩看着那老仆的坟冢也是神情忍不住有些默然。
“不将其带回家乡么?”谈好条件的刘隆回到了虞诩的身边,看着那孤零零的坟冢也是有些默然。
虽然他和这老仆并不熟悉,但是.他仍然记得,自己每每走不动路的时候。
这老仆就会带着一脸的笑容将自己背到自己的后背上。
这老仆年纪很大了,满脸的褶子还有这很严重的驼背,在他身上一丁点都不舒服。
甚至于,他还很沉闷,很无趣,不管刘隆说什么他都只是轻声笑笑,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甚至在刘隆的眼中,他都曾经很认真的想过.这个老者是不是个聋子?
或者耳朵不好使?
刘隆从来没有问过,也从来没有想过去问一问,在刘隆看来,这就是一个自己不会有太多交集的路人罢了。
不过如今看着这座孤零零的坟冢,他似乎想要更多的了解对方一些。
但是很不幸.就连身边的虞诩在听到了他的话语之后,都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
“没有家忠伯是在臣很小的时候就跟在臣的家中了。
只是小时候听忠伯说过,他不叫虞忠,也不是这里的人,只是因为.因为一些事情才流落到这里的。
他原来的名字已经忘记了,家乡他说自己没有家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家乡了。
他想要留在虞家,但是但是那些年太乱了,虞家也没有了。
就让忠伯留在这里吧。
当年祖父曾经说过,东海于公高为里门,而其子定国卒至丞相。
祖父决狱六十年矣,虽不及于公,其庶几乎!子孙何必不为九卿邪?
臣如今还只是一个朝歌令,但是臣相信这朝歌之地不过就是臣的起点罢了。
日后臣不求封王拜将,但是臣相信,以臣的本事,定然会当上九卿之一!
若是日后当真入得九卿,能够登堂入室,臣定然会再次回到这里。
将这坟冢重新起开,将忠伯迎入我虞家祖坟之中。
从此让他常伴臣的祖父,常伴我虞家”
虞诩说出来了这些话,也不知道是对刘隆说的,还是趁此机会对那坟冢之中的老仆说的。
或许二者皆有之吧。
作为臣子的他,有着自己的野心,作为主人的他,也有着自己的尊严。
有些话作为臣子他不能表达出来,有些感情作为主人他不好意思明说。
如今,借助刘隆的问题,借助今日的机会,他全都一股脑的说了.
甚至他说完之后,都没有准备听一听那刘隆的反应。
当一切都忙完了之后,众人也再次上路。
经过了这一次的事件之后,郑众也对刘隆的保护更加的严密了。
不仅仅跟着的更紧了,甚至还专门找了一个机警的羽林军士卒专门跟在虞诩身边保护。
他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需要跟在他们两人的身边,然后死死盯着刘隆的一举一动就行。
甚至,郑众还专门让人先一步前往朝歌,无需出手,无需表明身份,就是先一步打探情况。
如果发现了问题,也好早些做准备。
当然,在这些帮助之下,其实刘隆的生活轨迹并没有得到什么改变。
因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劳累着,朝着那河内郡朝歌县的方向而去
不过在前往朝歌之前,这虞诩还是专门饶了一大段路,偷偷改变了自己的方向。
若只是刘隆一个人在这里的话,或许还一无所知,尽显其路痴属性。
但此时还有一个羽林卫的存在,很快就发现了情况不对,并且将这事情告诉了刘隆。
“你是说这不是去朝歌的方向?”
夜色深沉,刘隆看着面前那一脸严肃的羽林卫,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陛下,我等是不是需要.”
“不需要!”刘隆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语,“虞诩是朝歌令,都到这河内郡境内了,他也跑不了了。
这又不是什么两国交战,他还能投降敌国不成么?
既然他没有
如今这条路,再继续下去,会去哪里?”
“.若是继续的话,明日正午十分,应该就到河内郡的郡治怀县了!”
“怀县?”刘隆听着这个名字忍不住摩挲起了自己的下巴,“如何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