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朝歌城中,那官吏们都已经被贼寇杀干净了,连同他们的家眷都已经被杀了或者被掳走了。
死了的自然无话可说,活着的现在恐怕也是生不如死。
但这是一个偌大的城池,总是要有人主持一些事情的,这对于满城残存的百姓,还有那些贼寇来说都好。
毕竟贼寇也不想自己做点什么,要求点什么,连个使唤的人都找不到。
因此,这朝歌之中仅存的三老之一,焦野就这么成为了虞诩到来之前的朝歌主事之人。
而刚刚,也正是这焦野验明了那虞诩的身份,并且告诉了虞诩刚刚那句话。
同时,这焦野也告诉虞诩,这句话就是现在朝歌县唯一的规矩!
唯一的.规矩?
当虞诩和刘隆听到这句话之后,听到规矩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脸色顿时有了些许变化。
就连那一路上奉行着不说话,不做事的羽林校尉此时都忍不住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刚刚的这句话,的确是让他们三个人都出现了几分不舒服。
“呵呵呵现在这朝歌的规矩就是大,贼寇的规矩.真是好规矩啊!”
从一进入城池开始,刘隆就已经对这个处处显露出来“阿谀奉承”四个字的三老之一非常不喜欢。
如今更是听到了这老家伙竟然敢说这朝歌县的规矩是不能招惹贼寇?
哪怕是这群贼寇现在就在这朝歌县之中,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还得避让着了?
刘隆此时不想直接虎躯一震,高呼自己是大汉的皇帝。
就算他这一次真的只是虞诩的侄儿,那也是朝歌县县令的侄儿!
他不在朝歌县当一个祸害百姓的纨绔子弟这群人就谢谢自己吧,竟然还敢让他们避让着别人?
现在是什么气都敢让他受着了?
刘隆越想越生气,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那领路的三老之一焦野此时听到了刘隆这话之后也是忍不住浑身一僵。
他知道这是不小心得罪人了,但是.
“刚刚还未曾请教,这小.嗯.这小童不知道是.”
“此乃本官的侄儿!”虞诩此时语气也没了之前的客气,看着那老者直接就是冷哼了一声。
“虽然这说话有些无礼了,但是话糙理不糙!”
当虞诩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那焦野的脸色变得就更加的灰暗了,甚至看向了那虞诩,看了半晌之后这才勉强露出来了一个笑容。
“县君说得对,是老朽刚刚说错话了。
如今这县衙就在眼前,还是先安顿下来再说吧。”
焦野并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至于劝说什么的更是一个字儿都没有继续提,只是朝着面前的虞诩和刘隆轻笑了一声。
然后带着他们安顿了下来。
这朝歌县的县衙作为朝歌县的中心,之前更是遭到了那贼寇的重点照顾。
此时这府衙之中别说什么官印钱财了,就这被搜刮的那叫一个干净,只恨不得将这地面上的石板都给一块块挖开带走一般。
莫要说什么钱帛细软,那桌椅板凳连同这府衙上的牌匾都没给剩下。
一进去,那叫一个苍凉.
“这府衙”
“县君见谅,我等当年未能守住朝歌,让那些那些乱民冲了进来。
前任县君应用战死,麾下属官和衙役守军更是死伤殆尽。
未能保住我朝歌县的威严,老朽有罪!”
此时的焦野似乎也明白了这虞诩的性格一样,直接就用了无比谦卑的态度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仅如此,他还在虞诩直言不会怪罪之后,那焦野仍然躬身行礼,说着自己罪责深重。
看着那不断道歉请罪的老者,这虞诩的脸色也终于变了。
“你是.打算离开朝歌了吗?”
这句话一出来,那原本还听看不起这老家伙的刘隆直接愣住了,然后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东西那脸上就更加的难看了。
“哼,果然是”
“你莫要开口!”虞诩这一次却是打断了那刘隆的话语,“之前你所言虽然在理,但是却有些不合乎人情了。
如今这天下盗贼连绵不绝乃是为何?
并非是朝歌的官吏如何贪婪,也并非是河内郡的徭役如何的繁重。
乃是天灾人祸而,乃是兵祸连连导致河内郡兵马不足也!
正是因为如此,这才让朝歌遭受如此大难!
今日朝歌蒙难,焦老身为朝歌三老之一,临危不乱还能够帮助朝堂稳固朝歌情况。
所作所为虽然有辱大汉威严,但所作所为尽数是为了朝歌百姓。
你年纪尚小,分不清这里面的轻重,万不可再对焦老无礼了!
他之前所说也是为了你好,若非是焦老这些年努力维持,安能有如今局面?”
那虞诩此时训斥着自己的“侄子”,同时这话里话外也是对这焦野的任何和宽慰。
让这焦野的脸色瞬间变得好看了许多。
再次抬头看向那虞诩的时候,眼神都是有了几分和善。
“县君,县君明智啊!
老朽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愧对朝廷,但是老朽有什么办法啊。
这府君那里对这朝歌不闻不问,援兵不来,朝廷又顾及不到,城中青壮要么死战当场,要么就干脆投降了那贼寇之流.
老朽就算是有心做些什么,老朽又能够如何?
县君今日所言,那真的是说到了老朽的心里了”
焦野此时说完之后直接就落下了几滴眼泪,那模样倒是真的将自己的委屈表达的淋漓尽致了。
而那刘隆看到这么一副场景之后,也是忍不住眉头皱起,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却被那虞诩一个眼神制止了。
此时那虞诩也是对着焦野好一顿安慰,然后将其拉起来,并且安排了几件事情。
“刚刚你所说的事情,本官也是明白的,如今想要和那些贼寇翻脸,这断然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