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刘祜被邓绥和刘隆称作跳梁小丑的原因之一。
他根本就不了解军中,不了解大汉,更加不了解刘隆和邓绥!
很可笑的事情,刘隆和邓绥其实已经猜出来了这刘祜的计划是什么。
无非就是想要用任尚来打压刘隆的威望。
不仅仅是打压威望,最重要的还有.如果任尚出现了问题,他们认为这边军也会出现问题。
那么如今只有边军作为依仗的刘隆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出现。
可若是不这般做的话,那问题同样很大。
因为保住任尚,就代表着默许任尚贪污军饷,甚至这任尚可能还贪污了抚恤和赏赐等等.
这就非常要命了!
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来了之后,任尚会很麻烦,但是刘隆会更加的麻烦!
对此刘隆也是非常清楚的,非常清楚这个观点有多么大的错误!
如果这任尚当真有什么贪赃枉法之事,他会想都不想就将这任尚给拿下。
不仅如此,他还会直接将任尚收拾一顿,然后从他开始,一路将西北乃至整个边军之中的那些蛀虫一个个的挖出来!
然后全都收拾掉。
对于这件事情,刘隆可是琢磨了许久许久了,就等着有人给他寻找个合适的机会呢。
现在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邓绥也确定了这任尚和西北的边军不会产生什么影响,此时也彻底安心了下来。
任尚作为大汉的中郎将,而且还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中郎将,说起来也算是朝中的一名小重臣了。
他被擒拿下狱,自然不能够和其他人是一样的待遇。
最起码任尚在被擒拿之后立刻被送往了廷尉府中。
是否治罪暂且不说,最起码送到了廷尉府算是被控制了起来。
而这任尚被送入牢狱之中后,并没有等到陛下的召见,更加没有在这牢狱之中见到刘隆。
他率先见到的是这廷尉府的无数刑具!
“任尚将军,吾等只不过是这廷尉府中的一个小小狱卒罢了,实在是得罪不起任尚将军这等朝中的大人物的。
所以.还希望任尚将军能够体谅一番我等,不要给我等找什么麻烦,也不要继续僵持了。
将军有什么想说的,那就尽快说就是了。
说完了,你好我好,也不需要让场面那般的血腥,而且小的虽然也只是一名狱卒。
但也算是有些钱帛在身上的。
只要将军能够将实话说出来,那么小的就算是将这家财都散尽了,也会好酒好菜伺候着将军。
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
在这廷尉府的牢狱之中,作为廷尉府的狱卒牢头,那孙牢头正在一脸笑容的和那任尚说着话语。
态度之谦卑,简直是让人听着就忍不住生出感慨。
而且这廷尉府的牢头不但语气谦卑,这脸上的神情更是充满了卑贱二字。
仿佛当真是见到了了不得的人物,被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样。
只不过如果不是因为在这家伙说话之前,那任尚就已经被绑在了架子上的话,任尚还真就相信了他的鬼话。
一口一个卑贱卑微,但是做出来的事情,可是绝对狠辣无比的。
那刑具就这么一件件摆在了这里,简直是让任尚的心都忍不住要停止跳动了。
作为大汉的中郎将,作为刚刚得胜归来的将军,任尚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才行。
比如怒斥面前的这个家伙!
“某家乃是任尚,乃是大汉中郎将,是西北对阵羌胡的统帅!
本将军刚刚得胜归来,就遭到了小人陷害才落入了如此境地,你们这等鼠辈狗贼,竟然敢如此欺辱本将军。
你们可知罪么!”
任尚上来就是一顿怒斥,斥责之后就是说这自己如何如何的勇武,自己落入这般田地又是被什么人所算计。
然而当他还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这一声鞭子抽打空气的脆响却是直接打断了他。
“任尚将军,既然将军都落入到我等手中了,我等当然知道将军是什么人了。
只不过将军或许还不明白我等刚刚的说辞我等不敢得罪将军,所以还希望将军能够老实一些才好。
将该说出来的通通说出来,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呵呵呵.”
孙牢头此时直接冷笑了一声,然后朝着那任尚就撇了撇嘴。
“将军也知道,我等算是个什么东西,有些话,有些事情我等是不该听到的。
还请将军不要过分才好。该说的请将军说了,不该说的就不要说了!”
“你!”任尚没想到自己的怒斥最后竟然换来的是如此,这脸色也是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该说的,你把.”
“该说的,就是将军罪名上的那些事情,还请将军交代的清楚一些才好!”
“放肆,本将军是被冤枉的!”
“将军是不是被冤枉的我等其实也不感兴趣。”
就在这任尚打算直接怒骂的时候,那孙牢头却是再次说出来了一句让他震惊无比的话语。
“说实话,来到这廷尉大牢之中的,所有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
他们有的是真冤枉,有的是假冤枉。
我等都是一群小人物,实在是分不清他们的这些事情,不过.我等也知道一个道理。
那就是冤枉的未必能出去,不冤枉的未必就不能出去。
这具体怎么看.就不是看将军冤枉与否了,就看外面有没有人相信将军是冤枉的了。”
孙牢头那简单至极的话语让面前的任尚愣在了原地。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最终只能吞了一口口水,然后默默闭上了嘴巴。
不过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放弃自己,因为任尚觉得那位陛下一定会保护自己的。
哪怕他和那位陛下的关系并不好,几次示好对方也不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