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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端倪(1 / 2)

送走仇玉张钧,段傲白步入里间。

段鹤来尸身停在段宏寝殿里,密封的硕大玉棺外摆了大量冰块,寒气充斥着内室。

段傲白走到棺前,不顾段宏惊愕神色缓缓推开棺盖,然后动作极轻地抚摸着段鹤来的面庞。他身上的血迹已被擦拭干净,怀中揣着段傲白那日给的小铃铛镯,镯子壁上还有两道深深的刀痕,段傲白将它拾出来,也收在了自己心口位置。

段宏僵着脸开口,“婵儿,连此事都要你代劳,为父实在是怕自己忍不住火气,直接砍了那两个废物。”

段傲白面无表情地摇头,干脆答道:“无妨。父亲,此时此刻女儿只想为哥哥报仇——不择手段、不惜代价,让女儿做什么都行。”

段宏重重叹气,捶了捶胸口,“为父有事要说,却怕说完婵儿要生气。”

“父亲要统领大局,自有您一番决断,不论父亲如何布局,只求查出真凶后您准女儿亲去宰了这畜牲。”段傲白抬眼与段宏对视,眸中血丝密密麻麻,端是一幅杀红眼的凶狠模样,“父亲要南下讨贼便自管去,只要拨个一二十名死士,女儿也能做一回......”

没待她说完,段宏却是狠狠拍案,“什么话!你要让爹接连失去至亲吗?”

段宏吼完却是愈显憔悴,扶案缓缓起身,上前握住段傲白双手,“你娘亲与麟儿已走,婵儿,爹当真不能再失去你了。”

二人对视许久,段傲白缓缓收了凌厉神色,段宏这才说道:“婵儿自小聪慧,定是想通了其中利害,事已至此,咱们如此宣称才能,麟儿才不算......”

段傲白就是再明事理又如何听得了这话,立刻出言打断道:“爹爹所言不错,此事女儿能想得通。”

脑袋里依旧是突突跳个不停,思维却是出奇地清晰,段傲白咬紧后牙槽深深吸气,“唯有两点,一来兄长须得妥善安葬,还请父亲准孩儿护送兄长遗体回长安,二来待查清此事主使准孩儿先抛下南征之事。”

“好......好。”段宏不住点头,“南下战事你无需插手,只管全心去查,至于麟儿丧仪,我这个做父亲的又怎能缺席......婵儿,我问你师公讨了个养护躯体的法子,待了却南边诸事,咱们一同回长安好好安葬麟儿。”

...

段宏段傲白父女二人密谈一夜,翌日,段宏发书昭告全军,昨夜刺杀以及少将军遇害皆为关修义主使,谋逆、行刺、迫害良将......东官郡王这种种罪状自然引得全军上下同仇敌忾,悲愤之余却是空前的士气高涨。

南征军如常发兵,与此同时,段傲白快马单骑直奔信阳。

仇玉张钧为人皆十分磊落,虽说难免迁怒二人,但总归是知根底信得过的。昨日听完仇玉详述,段傲白立刻意识到那火起得绝不寻常,虽说大概率是主使留了后手灭口,但却不能排除其他可能。

段傲白此次就是要来从这一点可能中找寻线索。

赤饕余不愧为良驹,脚力奇佳,加上段傲白轻装孤身没有负累,近五日便已至信阳地界。

半月前山火几乎已人尽皆知,那火简直有毁天灭地之势,幸而隔着淮河未殃及到信阳城,段傲白在城中随便拉了个人便打听到泸寨的具体方位。从城中买了一笼肉包子后,段傲白驱马便往城西深山而去。

才靠近泸寨所在山下,便能闻到浓重的焦糊气味,原本正是开始冒绿芽的时节,草木却被烧得只剩扭曲黢黑的炭块。段傲白拿水浸了一块面巾蒙住口鼻,下马朝山上走去。

山路本就崎岖,又经这一场大火变得更加难走,段傲白折了一截韧性不错的灌木,草草清扫脚下灰烬。

然而此时赤饕余却一反常态,忽然躁动起来。这马儿平日最通人性,段傲白不曾把缰绳绑实,这会儿它却不断用前蹄刨着地上沙土,甚至助跑几步直接挣开了缰绳。

赤饕余踏着碎步,用嘴巴不断地拱段傲白后腰,还不时朝外跑两步,段傲白立刻领会了它的意图,翻上马背,松着缰绳任它奔跑。

赤饕余边嗅边走,不一会儿已行至淮河畔。这一处被火燎过但并未烧透,只有野草末梢被熏得乌黑。忽一阵轻风卷来,赤饕余猛然抬头,然后沿着河道快步向前。

片刻后,在齐胸深的野草丛中,一片浅金色混着点点血斑的毛皮出现在段傲白视线中。

是琉璃骨!是兄长的坐骑!

琉璃骨还活着,它侧躺在河沿上,周围能吃的嫩草都被其卷入肚中,嗅到熟悉的气味后挣扎着竖起脖子碰了碰赤饕余的嘴唇。

段傲白正要下马去检查它身上伤口,却敏锐的发现一双藏在繁茂水草后紧盯着她的眼睛——那儿藏着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

男孩半蹲着身子,浑身紧绷,右手背在身后漏出一截镰刀,一幅蓄势待发的模样,二人对视良久,段傲白先一步将兵器尽数卸下远远抛到地上,然后抬高双手,试探问道:“你是猴娃?”

话音刚落,便见那男孩身躯一抖,段傲白心知自己八成猜对了,于是抬手指指地上的琉璃骨,“这是我兄长的马。”

见段傲白没有动手的意思,猴娃收势站直了身子,双手环在胸前,仍警惕地驾着镰刀,“你兄长?你是哪个?你兄长又是哪个?”

“半月前有位于丘领两百余人来过此地,说是贩精微绣的。我兄长就在那商队中——骑这马儿,高我一头,身着白衫,模样端正。”

猴娃抱臂思索片刻,“是了,我见过此人......我记得他摔下马去了啊?他还好吗?”

段傲白摇头,“他已故去了。”

猴娃眨眨眼睛,神情未变,只冷冷吐出二字:“节哀。”

“火是你放的。”这次是笃定的语气,段傲白目光中杀气逼人。

猴娃也坦然点头——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现在已然了却所有心愿无所留恋了。

“为什么?”

“那庄九夺我村寨,杀我乡亲,我还一把大火倒还便宜他了。”猴娃紧绷着唇角,愤恨说道。

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寨子里每个人都是他的恩人,那日庄九率甲士鸠占鹊巢,他自知救不了乡亲,只好装作憎恨村寨中人以博取庄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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