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到了自己的兄弟。
段军就没这个顾忌,不停地劈砍着离自己最近的延徐陀兵,努力扭转着这巨大的劣势。
忽然,对面山头传来了巨大的骚乱声。
自家大营出现异动,延徐陀兵当即有些分神,一半好奇一半担忧地回过头去看,却见后方大营中窜出一支五十来人的骑兵!乍一看,还像是自家骑兵——着红甲,持两把弯刀,却是刀刀砍向营中兵卒。
五十来人从山上一路冲到山下,像是割韭菜般割掉了无数首籍,那些脑袋落到地上,然后骨碌碌地滚到山脚,或是落进河里。
战场上的延徐陀人大概是怎么都没料到,段军在兵力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还敢派出这寥寥几十人深入敌营!
而营中延徐陀将官也是许久后才缓过神来,开始组织反抗,然而留守军营的大多都是伤员或是轮休的兵士,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才将脑袋伸出营帐,下一刻就被抹了脖子。
主力在前头打攻守战,延徐陀山间大营竟然硬是叫这五十来人反复凿了个对穿!
段傲白边在城头杀敌边观察着对手神情,无数人头落地,哪怕是城墙上正处优势的延徐陀兵卒也难免露出一丝惧意。
很好,就是要这个效果!段傲白几步冲到城墙边缘,接连几脚踹下正欲翻墙的延徐陀兵,接着一刀将城头的无字大旗砍断。
旗倒号响,最后八百名才休整完毕的段家军冲上城头。他们战意高涨,精力充足,甫一投入战斗,便立刻展现出段军作战的高素质、高配合,杀得敌军连连后退,纷纷坠下墙去。
甚至有那么一瞬,城墙上的延徐陀军似乎被尽数消灭了......
大旗落地,顿时燃起一片燎原火。
这火比昨夜的火还要旺上许多,旗面上厚厚的纸被灼烧,蜷曲,然后被风卷起,再去点燃下一处。
城下焦糊味伴着恶臭再度飘上城头,众人忍着恶心,冒着剑雨,扑到城头,将那几架大车下头作脚力的牛给一一射杀。
很快,大火烧到了战车上。
这时,原本在营中的延徐陀兵卒终于都清醒了过来,纷纷拿起兵器意图合围那山间乱窜的五十骑。
红衣红甲的郭骋似乎也有意作饵,几次本能脱身却都没逃出去,鲜红的披风在他身后飞舞着,刀刃起落之下溅起一道道血练。
然而延徐陀兵马越聚越多,营中所有尚有战力的几乎都出帐迎战,郭骋便是再怎么神勇,也渐有些不敌。
段傲白忙冲身后比手式,一声沉闷的号角再度响起。
然而,和约定的暗号不同,远远的,号角声并未停歇,悠扬起伏。
紧接着,是一阵足以震碎穹顶的喊杀声。
段傲白抬头,一支银甲骑兵杀过了山头。
日光洒下,映出一条银芒闪烁。
一杆大旗缓缓浮出山脊,金旗招展,上秀红字。
一个大大的“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