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不应该最得母亲心愿?一箭双雕,女儿也可以……
“啪!”
南夫人揉了揉手腕,抬着的手缓缓放下,翡翠金镯在姝挽的右脸上划出了道红痕。
“你清不清楚你自己在说些什么,我养你这些年是让你说这种话做这种事吗?”
“娘亲希望的不就是这样吗?无非是早成为工具和晚成为工具的区别。”
脸颊处火辣辣的疼一下又一下抽着她的心,忽然间,面前这个面容严肃,眼神凶狠的妇人,好似不再是她的母亲,她在她的眼里,好似只是一个仇人。
“我对你寄予厚望,你怎可如此!”她气的站起了身子,语气里满是失望。
姝挽却好像是置若罔闻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开口,“母亲所说的厚望不就是和任舒一样的事儿吗?何必装的如此高大,同是一个泥塘爬出来的,真当能成凤?母亲,你这样操纵她人,是会遭报应的,您如果执意要让任舒嫁过去,那我替她,我是绝不会,让她嫁进城西王府。”
“如果,把你扫地出门呢?”
“那!女儿最后再唤一声“娘亲”,如果能因此让您醒悟,也值得了。”她并不在乎南氏的威胁,因为她知道,南氏不会这样做。
创造出一个完美嫡小姐的代价太大,他们南府等不起了。
她说完便起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正打算推门时,她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微微回过头,见呆愣在那儿的南氏,道,“城西王帮不了南府什么,不能再等等,何必如此心急。”
门外任舒见姝挽出来,拖着身子跪着挪向姝挽,泪眼婆娑的看着她,“阿姐,怎么样?”
也不知姝挽是否谈妥,卧房的隔音很好,但他们在外还是能窸窸窣窣的听见二人争执的声音。
声音淡了,她也就出来了。
姝挽握住姝任舒的手腕将她轻轻托起,终于对着躲在那边的柳姨娘开口,“姨娘,将任舒带回去吧。”
任舒反握住姝挽的手心,急迫的问着 “阿姐,怎么样了?”
“你回去等着,无论如何我也会拖着,不会让你立刻嫁过去,总得有时间让我们想想权宜之计。”她不清不楚的回答让任舒的心情上下起伏跌宕。
“好。”任舒也没有其它办法了,见南夫人那样子,怕是不会松口了。
“回去好好等着,我会帮你拖到殿试之后,只求那位可以金榜题名,这才有的能力娶你。”她靠近她的耳侧,轻声说道。
“大小姐,今日谢谢你了。”柳姨娘此时走了上来,从她手里接过南任舒,扶住南任舒,道谢。
姝挽退开距离,看着神情有些不稳定的南任舒,心里照样忐忑。
她不敢想若是那沈秉文并未高中,又或者是高中后不来迎娶任舒,那任舒该怎么办……
——
姝挽回了院子,屏退了下人,从柜子里翻出了之前的一副画册。
画册里面是任舒嫁到城西王府的样子,红衣喜袍,吊死横梁。
这场景太过于真实,在联想到周怜笙说的话,越是让她不安。
“小姐,奴婢可以进来吗?”酒枝敲敲房门问道。
姝挽将画册收了起来,才道,“进。”
酒枝推门而入,手上还端着两个小匣子。
“这些是方才林氏钱庄派人送来的,想着可能是林老爷送来给小姐的,奴婢便一刻不敢耽误给小姐送来。”酒枝将匣子放在圆桌上,理了理有些凌乱的桌布,瞧见了姝挽放在后面箱子里露出一角的画册,好奇的问道,“这是小姐的画册吗?”
姝挽随手拿起了一个匣子,端详了下,听到她的话,回过头去瞧了眼,点点头道,“嗯,你先下去吧,有事儿再进来,让深月去瞧着三小姐,如若是三小姐有什么想不开又或者是母亲去找她了,便赶紧来询问。”
“是。”酒枝收回视线,退了下去。
等到她退下后,姝挽才打开这两个匣子。
其中一个匣子里装着一张黄纸,是那家铺子的地契。
这莫清澜的动作也是快,才过了一两个时辰便谈好了铺子,将地契送了过去。
她检查了下这张地契,待确认无误后,才将地契放回匣子中,又打开第二个匣子。
这个匣子里放着的东西就比较多,一层一层的,都是些……银票?
姝挽将这个匣子的东西都给倒了出来,最后被到处了一张白色的字条压在最底下,她打开来瞧了瞧。
字迹小巧隽秀,一见便是表姐的手笔。
“挽挽,这些银票你先随意用着,若是不够便来钱庄支取。”
寥寥一行字,却让姝挽心里泛着隐隐的感动之意。
表姐的好意她心领了,不过这满桌的银票够让人头疼的了。
表姐这也……太过于大方了。
为了不让来收拾房间的下人起疑心,她将银票连同那带着地契的匣子都压在低下收好。
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她并不打算启用这笔资金。
将银子放好,她又开始研究起了那两幅画,想要从中找出更多的故事。
……
任舒有人可以保护,可是对于周怜笙而已,她却什么也没有。
一个庶女在府上的地位甚至不如一个下人,若不是因为她和朝阳还算相熟,府上的人也会给她三分面子,否则,她是寸步难行。
便如同此时,众目睽睽之下,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问题,她却没有能力反驳。
“怜笙,嫁入城西王府为妾,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她的母亲,周府的妾室,一位曾于风月楼的头牌。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出生,让她抬不起头来。
周怜笙一下打掉了握住她手的母亲,语气冷冽,不带一丝情感,“哪里会好,要让我变得如同你一样吗?做一个身份低微,永无出头之日的妾室吗?你想,我不想。我的出生已经被你注定了,我的未来,能不能求求你放过我!”
她疯了似的打翻了桌上的茶盏,吓得周围的下人连连后退。
“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