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山上的藤蔓植物缠绕阻路,前面开路的三五几刀,砍伐后,地面现出小路,虽有杂草,却很浅薄,说明此路并未荒废多久。
“小哥,为啥不走你常走的老路?”段卫跟在文明身后,问道。
“老路有陷阱,此路我一年前来过,虽说陡一点,但这里野物多,猎人来得少,没有陷阱。”文明爬山如走平地,不喘不累,他手握长弓,肩负利箭,腰插短刀,着短衫、长裤、马靴,活脱脱一副猎人打扮。
费真的衣着相对华丽了一些,由于上身穿着蜀锦做的短衫,常被树枝钩住,时不时地停下来,用砍刀清理树枝。
前面快,后面慢,渐渐地拉开了大段距离,待段卫意识到后,他与文明已走到,一处山坳,便立马叫停。
“走了一个时辰,还没过小西岭,你叫他们快些走。”文明停下来,坐在一块石头上说。
段卫向回走了20余米,未见他们跟上,便寻到一棵大树,飞身上树,惊起一群鸟。
“小济”,段卫扯开嗓子,叫了一声师弟卿济的名字。
叫声回荡在山谷里。
“来了,走慢点。”应声撞荡山峰,回音遥遥。
段卫等了半刻钟,终于把落后的13人等到,他们走到文明身前,见他傍在石头上,已经睡着了,身旁的松树上,一只松鼠正抱着松果啃食,一眼看见众人,“嗖”的一声跑了。
(二)
“小哥,还走,这附近没猎物?”小六子上前问道。
“此地有是有,只怕你瞧不上眼,喏,那树上不是?”文明惊醒后,站起来,向树上一指,只见一只精瘦的灰猴,藏在树叶后,警惕地看着他们。
小六子抽出长箭,就要射出。
“慢着,”费真和皇上同时叫道。
“这是一只幼崽,太可怜,放过它吧。”费真补充道:“莫要射杀猴子,它们通灵性。”
“毛猴是群居之物,你打死一只,仇就结下了,等着二三十只来攻击你,何苦如此呢?”皇上说道。
“两位公子说得有理,前面有凶残的,偶尔下山扰民,公子们何不去打那些猎物?算是为民除害。”文明瞟了一眼费真,说。
“借问小哥,你说的凶残的是啥?”段卫问道。
“走过这个山坳,右边就是大西岭,山顶终年积雪不化,寸草不生,却有一种异常耐寒的动物叫雪豹,它终年生活在雪地里,凶残无比,体形大之一倍的羚羊,它都能扑杀,它还常捕食路过的行人。”文明说道。
“这里还有行人?”费真问道。
“听外祖讲,前些年有逃难的,经过这里,翻过大西岭,去吐蕃的吐司那里避难。”文明回道。
(三)
“山后就是吐蕃族?”费真又问。
“是,走过这道山梁,翻过那座山岭,大西岭后面,就是吐蕃族了。”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这山上的植被,少有藤蔓覆盖,树叶也是尖而细,比先前的山坡好走,他们行得也快多了。
又走了半个时辰,眼看太阳已上中天,大家肚里饥肠辘辘,几位护卫拿出干粮,打算分食后再行。
他们刚要吃完手里的馅饼,突然,文明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众人细听,只听“哼哼”声,从左前方而来。
“猪”,文明轻声说道。
15人散开来,围成一个扇形,费真和皇上站在扇中,费真从背上取下弓,抽出箭,放在弦上,随时准备射击。
原来,野猪闻到食物的香味,带着一群仔猪寻了过来,徒见一大群人,怔了一怔,向众人冲过来,费真的箭瞬间射出,由于力道太小,野猪的皮太厚,竟没有伤着它。
费真的一箭反倒激怒了它,它红着眼,嗷嗷叫着,低头、跃步,奋不顾身冲向费真。皇上左手一拉,把费真护在身后,闪过它的冲击,唰地抽出长刀,像狂暴的野猪砍去。
(四)
哪知此猪像身怀绝技一样,躲过皇上那一招“泰山压顶”,从侧面向皇上扑过去,那些半大的猪仔,见母亲与众人恶斗,发出“嗷嗷”的叫声,上来冲撞众人。
场面一下失控,费真帮不上忙,还被小猪拱到地上,说时迟,那时快,阿峰一刀结果了,缠住他自己的小猪,纵身一跃,把正要下口咬费真的小猪,一拳劈开,把费真拉起来,转头一看。
只见二三十名黑衣人,黑巾蒙面,不知何时?将他们围在中间,不由分说,提剑便刺。
“保卫公子”,段卫大喊一声,冲向敌群。
“保护真儿”,皇上大吼道,许久没有施展自己的武学,今日正好练一练,看荒废了多少?
费加、小六子、阿峰围成一个圆形,把费真圈在内中,却不知,这样一来,对方便把费真,当成今日要刺杀的目标,几位高手,弃了其余之人,可着劲向费真杀来。
皇上见状,奋力杀退几人,向费真这边冲来,郭怀明和刘仁拼命挡住,另一面的黑衣人,一盏茶功夫,我方的五名护卫,已重剑倒地。
虽然对方有十余人,毙命于我方的刀剑之下,但是对方之人仍在增加,眼看又要陷入重围之中。
“树上”,黑衣人中,有人叫道。
原来,一开打,文明就爬上了一棵大树,他站在树丫间,见费真陷入危险中,他忘了外祖的嘱咐:“将诸位带到此地后,转身便跑,不要过问别人的打斗。”
文明曾捡到一只幼猴,父母本是不同意他养,但他软硬兼施,硬是把它养了五年,他见费真顾念幼猴,心存善念,对她颇为好感,此时,见对方一高手,冲破人墙,举剑向费真刺去,千钧一发之际,他抽箭搭弓,“嗖”的一声,向那人的手腕射去。
高手中箭,放下费真,仰头一看,遂吼了一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