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众卫士进屋,见是土司的马格巴,不敢动手。
“快把他们捆起来,给我埋了,不然,我把你们埋了。”桑加罗盛怒之下,发出了酷令。
要知,此时的藏族尚处于奴隶社会,土司对辖地的藏民有生杀予夺的权利,桑加罗的命令,违反常情,他们也不得不照做,于是,4名卫士上前,把格桑和卓玛绑了个结实,簇拥推着他俩向后山走去。
格桑也近60的年岁,一路走,一路求情,说自己的话是哄卓玛开心,不是真要杀她。
“阿佳,我保证不再招惹女人了,若再犯,你再埋我,你大人大量,饶我这一次。”格桑向桑加罗哀求道。
“你真像一条狗,你过去强迫我跟你,你是怎么说的?现在摇尾乞怜,你比狗都不如。”哪知一直沉默不言的卓玛骂道。
“给我把这对狗男女的嘴,堵上。”桑加罗命令道。
“你这个恶妇,老子从未喜欢过你,就是把你当成生孩子的工具,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还让老子从一而终,天底下没有你这么……”见服软不行,格桑破口大骂。
不待他骂完,桑加罗抽出长鞭,劈头盖脸地一顿猛抽,打得格桑身上的藏袍成了布条,沾上斑斑血迹,她累得抽不动了,方才停止。
(二)
歇了一会儿,桑加罗挥鞭又向卓玛抽去,此刻,卓玛和格桑嘴里塞着布条,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是哭还是骂?
“为何打我阿妈?”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英俊男孩,骑一匹枣红色的马,向山上冲来,他是听见邻居久拉(哥哥)飞马急报,自己策马追来,老远听见土司的鞭打声,便大叫起来。
“怎么?丹珠,你阿妈,我打不得?”桑加罗停下鞭子,指着男孩说道。
丹珠向前,先把阿妈嘴里的破布取出,再抽刀割卓玛身上的绳索,被蜂拥而上的侍卫按在地上。
“土司大人仁慈,为何为难我的阿妈?”丹珠质问道。
“你何不问一问,你这不知廉耻的阿妈?”桑加罗斥道。
“孩儿,你快走,走得远远的。”卓玛叫道:“你阿爸去了,阿妈早就不想苟活,不要管阿妈的事。”
“阿妈,阿爸去了,你若要去,我就没有亲人啦,你不要孩儿了吗?”丹珠哭道。
“孩儿,草原上的独鹰,它飞得高,看得远,你要像雄鹰一样活着。”卓玛说道。
“不要废话!快走。”桑加罗命令道。
卫士把丹珠丢在一旁,拉着格桑和卓玛,继续往山上爬去。
(三)
文明、费加、徐敢和费真四人,因明日要告别官寨,今日相邀去看风景,他们刚翻过山口不久,听见来路的吵闹声,便向回转,他们站在山口处,见一行人押着两人,向山峪处爬来。
“快看!那不是土司大人吗?被绑的人,有土司大人的相公。”四人当中徐敢内功深厚,眼力最敏锐,他看得最真切。
4人匆匆向山下跑去,山底处,有听闻消息的,也向山上爬来。
“土司大人,看在我阿爸的亡灵上,饶过我阿妈,丹珠代她受罚。”丹珠向桑加罗哀求道。
“如此执着,我率性把你阿妈,犯下的罪孽告诉你。”桑加罗说道。
“呜呜呜”,卓玛转过头,跪在桑加罗面前,使劲儿摇头,似在哀求桑加罗,莫要告诉儿子。
土司一脚踢过去,卓玛倒在地上,丹珠跑去扶起卓玛,大吼一声“我跟你拼了”。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一尺长的刀,向桑加罗砍去,桑加罗见状,向后猛退,却是因她年岁已大,应对稍缓半步,加之其身后是下坡,她重心不稳,跌倒于地。
几名卫士,丢下被押的两人,纷纷抽刀赶来相助,一时间拦住了丹珠。
丹珠是草原上的勇士,年方18岁,但是彪悍过人,力大无穷,他左冲右突,瞬间,把两位卫士踢下山坡,又是十来招,余下的全都受伤倒地。
桑加罗知道,丹珠是草原上的雄鹰,不敢轻视,抽出长剑,使出刚从费之识处学来的剑术,与丹珠斗起来。
(四)
此时,徐敢率先赶到,一眼看见与桑加罗拼斗的少年,心头一动,怔在那里,未敢抽剑。
“徐公子,快助我,拿下这个叛贼。”桑加罗见来了援兵,连呼道。
“土司大人,能否告诉晚辈?此人有何冒犯?”徐敢手握长剑,问道。
“他要杀我”,桑加罗道:“他阿妈与那贱老头一道,也要杀我。”
她指着被绑的两人喊道。
徐敢立刻醒悟,眼前的此人非彼人,由此,他长剑挥舞,把丹珠杀得连连后退,待其余的三人赶到时,丹珠的身上,已中了五六处刀伤,徐敢怜惜他,未下杀手,每刺一处,都只伤及皮肉。
“住手,住手”,费真和费加见到丹珠,同时喊道。
“孟”,费真的眼角湿润了,向倒在地上的丹珠跑去。
“不是,妹妹。”徐敢拦住她,摇了摇头。
原来,丹珠的眼睛、鼻梁、脸型和那一头粗硬的黑发,与在蜀国的皇上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丹珠的胡子更浓密,脸色呈黑红的颜色。
“把他绑起来”,桑加罗对聚来的卫士说道。
这时,土司的五个儿子,有三人赶了上来。
“阿妈,放过阿爸吧,求求你了。”孩子们不知情由,跪在一排,为父亲求情。
“放过你阿爸,你阿爸却要你阿妈的命。”桑加罗无限悲凉地说道。
“敢问土司大人,要把他们带到何处去?”徐敢问道。
“他们罪该至死,想做夫妻,我给他们挖一个坟墓,把他们埋了。”桑加罗冷冷地说。
要知道,藏民死后不是天葬,就是水葬,那些十恶不赦之徒,把他们尸首埋于地下,让他们不得超生,是对他们罪恶的终极惩罚。
“求阿妈饶了阿爸,儿子们愿代他受过。”三位儿子知晓父亲,做下忤逆之事,不敢细问,只是不断磕头,请求阿妈饶恕。
“哎,”桑加罗长叹一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