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吊了胃口的傅霓裳塌着眼皮从喉咙里挤了一声嗯算是回应。
凭什么她被打成这个样子那贱人却毫发无伤,什么从长计议,这口气她一时一刻也忍不下!
傅霓裳咬牙切齿谋算的什么咱们不知道,就说傅云朝一行人到兔儿山找玉牌。
那玉牌早阴差阳错被沐君珩捡了去,所以不用说,她这一去肯定是无功而返。
当她在山中搜寻一天回来时,却又是天色擦黑,到了傍晚。
彼时相府门前的灯笼大亮,小姑娘皮鞭一丢扔下句“多谢”跳车就走。
她刚踏上台阶,傅怀育后面就推了车门。
“混账!还不过来背着本少爷!”
盯着她的背影傅怀育将后槽牙都快磨平。
这一来一回颠的他屁股都要烂了。也没见她找出个所以然,什么要紧东西?纯粹就是折腾他的借口。
跟随的小厮忙在车前弓了身子,傅怀育挪动生疼的屁股和大腿爬了上去。
然后小厮本能抱着他的两条腿往两边一跨,就听身后嗷一嗓子,头上已被某少爷重重敲了一下。
“嗷——咦——混蛋!快放我下来,快!快!放我下来~~”
傅怀育疼得呲牙咧嘴头上大花乱颤,两手捂着腿根儿又倒回了车上。
“还不抬春凳去——!!”
这帮蠢货,他大腿的筋昨天都快被拉断了,今儿又颠了一个来回这会儿疼的道儿都走不成,蠢上天的东西还敢掰扯?!!
听到身后的动静傅云朝难得勾了唇回头,“筋长一寸寿长十年,你那两条腿筋何止长了一寸?平白多出十多年寿命,你该谢我才是。”
“谢?!我谢你个………”
傅怀育到底不敢骂出来,只那抿的死紧的唇左右扭动也不知到底在嘴里磨牙些什么。
不过傅云朝也不介意,她甚至觉得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少爷比那渣渣母女俩单纯多了。
很快回了后院。
院子里静悄悄透着昏黄的光影,丫头春杏见她回来忙去端了温着的饭菜出来。
殷勤的态度让人不怎么适应,傅云朝暼了她一眼自去净手坐下吃饭。
“祖父今儿来过没有。”
虽她让人留了话,但以老爷子的对傅云朝的感情,估计也是放心不下。
“老太爷在这院子里等了一天,晚饭也是在这里吃的,小姐回来的前一刻他才走,说是去找府里管膳食的周妈去了。”
“嗯?”
找她干什么?
“今儿送来的膳食,有一道菜里面配了一些笋干,老太爷说小姐小的时候一吃这东西就出疹子,嘱咐了咱们这些丫头后又不放心,说要亲去跟周妈说一下。”
傅云朝夹菜的手顿了顿,老爷子事无巨细,这么一点小事还要亲自去嘱咐下人,虽没了亲娘,爹又靠不住,可有这么一位祖父,老天还是待她不薄的。
“外面已经黑了,有没有人跟着?”
“奴婢本来吩咐了小丫头的,但是老太爷不让,说是他一个人惯了,不要人跟。”
傅云朝点了点头,这事儿她脑子里有点印象,老爷子在乡下自由惯了,说这奴仆成群的日子就跟屁股后头跟着一堆苍蝇似的,实在是不喜欢。
“祖父腿脚不好,你叫上两个人提着灯去接一下。”
春杏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片刻后她用完饭放下筷子,还未起身就听外面一阵急促脚步声响。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姐!”
傅云朝眼皮一跳瞬间出了房门,就见春杏那丫头嚷嚷着一头扎了进来。
“小姐!老太爷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不知为什么,傅云朝心口突然就跳的厉害。
“具体奴婢也不太清楚,奴婢们才过了园子里的竹桥就见几个人抬着老太爷慌慌张张往东去了,老太爷躺在春凳上一动不动。”
春杏说着话,傅云朝就已冲出了院子,丫头在后面跟着边跑边回话,“夫人和相爷也都跟着,估摸着这会子已经回了庆安居了。”
一动不动?
是发了急病?还是天黑摔着了?
是昏迷了,还是……
傅云朝心里乱糟糟的,一时连庆安居的方向也辨不明了。
“带路,快点!”
“哎!”
春杏瞧她的样子忙提了灯飞奔在前,一主一仆很快到了老爷子住的地方。
彼时左相大人正急着让人去请大夫。
“拿我的帖子去西大街章子胡同找刘太医来!快去!”
跟着的老管家应了忙忙就走,差点撞上一头扎进来的主仆俩。
“祖父怎么了?”
“老太爷一个人倒在了…”
“哎呀!你跟个傻子啰嗦什么?快去找刘太医!回头耽误了救治本相摘你的脑袋!”
丞相大人跳了脚,管家连声应着跑走。
傅云朝冲到床边看到老爷子紧闭眼帘唇色发乌,眼皮一跳,忙扯了他的外衫将脸贴在心口。
“你这是添什么乱?还不赶紧…”
“闭嘴!!”
烦躁的左相大人还未说完就被床边的小姑娘一声厉喝惊的收了声。
傅良人不敢相信,刚才那一瞬他竟在这傻丫头眼里看到了强大的杀气!
傻子眼里有杀气,是他看错了吧?
心口跳动微弱缓慢,但好在还有心跳。
上下将老头检查了两遍,也没发现什么磕碰的伤口,问了当时发现老爷子的下人,才知是昏在了花园的假山那里。
难不成是突发脑梗?
傅云朝不懂医术,心里急的猫抓一样,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大夫。
“爹啊,你可千万挺一挺,儿子这个节骨眼是丁忧不得的啊!”
左相大人苦着脸在床前一个劲儿的咳声叹气前后乱转。
傅云朝听他的话鼻子里哼了一声,刚刚见他着急还以为是良心未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