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吧。”
傅云朝勾着唇角眸光潋滟。
“不必看了,放他们走。”
不等伙计将盅打开,白公子已经发话放人。
傅云朝扬了扬眉,“你不看看?”
“都碎成渣了还看个什么?”
白公子起身展了展袍角一脸高冷,“姑娘好手段,白某愿赌服输,送客。”
“多谢。”
人家言而有信,傅云朝更是不愿多待,道了声谢,揪着目瞪口呆还未回魂的叔侄俩瞬间消失。
只她前脚才刚出门,这边背手而立一脸高冷的白公子就猛的揭了骰盅捶胸顿足,无泪干嚎。
“两千两!两千两银子啊!!我怎么就没有先一步把它们摇碎?!!”
“真是马失前蹄,英名尽丧啊!!可怜我一屋子座椅找谁赔钱去?!”
俊脸扭曲,捂心嚎叫,呼天抢地的样子,哪里还有刚刚的一丝斯文模样?
“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本公子的……”
“白发财!”
门口突然一声呼喊打断了白公子的捶胸哀嚎,正自郁闷的人听见这一声,俊脸直接就黑如锅底。
“彧——风——你再敢叫一次试试?!
平生最恨被叫全名的白公子,这话简直就是咬着后槽牙硬挤出来。
“名字不就是给人叫的?这么生气做什么?你难道不叫白发财?”
彧风嘴角憋笑的模样很是欠揍。
“混蛋!!”
两粒骰子突然自白公子手中飞去。
彧风嘻笑躲过。
“好了我有正事,主子让你去府里一趟。”
“做什么?”
白公子高低又弹出一粒,中了他脑门儿才算罢休。
“我哪里知道?”
彧风郁闷揉着发红的额头。
这个守财奴,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吃。
白公子见他不说,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彧风忽想起什么,忙追了上去。
“那傅家姐弟来你这里做什么?”
“什么傅家姐弟?”
“就是刚刚从你这里出去的那三人,年纪小一点的那俩。”
“你说那俩是傅家姐弟?”
白公子很是惊讶。“那小姑娘该不会就是皇帝刚刚赐婚给主子的傅云朝吧?”
“正是。”
彧风点了点头,他刚才正好跟他们打个照面,但那两姐弟似乎没认出他。
“她是主子的女人?!”
白公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两眼冒光飞速蹿走。跟着的彧风一头雾水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兴奋。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找主子赔钱!”
……
对“夫家产业”浑然不知的傅云朝从赌坊里出来转身就给了傅怀育两脚。
“再敢带三叔来这种地方,我就让你的脑袋无处插花!”
“都说了是三叔非要让我带他来的,你怎么不打他?”
傅怀育揉着屁股满腹委屈。
不来被叔叔揍,来了被姐姐揍,
一点儿好处没捞着还倒贴二百五,他招谁惹谁了?
“三叔是长辈!”
“爹不也是长辈?”
傅怀育低声嘟囔,“你打他可是一点儿没手软。”
“他在我眼里就是一堆渣。”
“这比方打的好。”
傅三爷听到他哥是渣顿时咧嘴点头。
“回去我就告诉祖父。”傅云朝立时白他一眼。
虽他说的理由是为了赢银子办嫁妆,但这小叔叔好赌却不是一天两天了。
“好侄女你可千万不能说啊。你祖父会打死我的!要不叔叔给你买糖吃?买花戴?”
一听要告状,傅三爷立时上前讨好,挤眉弄眼的样子哪有一丝长辈样儿。
傅云朝被这“为老不尊”的叔叔恶心的抽抽,哼一声掉头就走,却不防突然撞到人身上。
“瞎了眼了!走路不知道看?!”
“你说谁瞎眼?!!”
傅云朝还没稳住身形,听不得她被骂的傅三爷就已经扬拳头怼了过去。
“哎——别动手别动手,都是一家人!”
什么一家人?
傅云朝疑惑抬头就见傅怀育嘻嘻哈哈挡在她身前,对面三人,一个小厮,一个老者,还有一位眼神犀利的侍卫。
傅云朝在侍卫身上扫了两眼,心头一动,顿时低了眼帘。
“我阿姐不是故意的,这不是琛表哥身边的杨侍卫,你们做什么去?”
“世孙伤势突然恶化国公爷吩咐我去请城外休养的梁老太医。”
侍卫认出傅怀育,又越过他瞅向后面的傅云朝,傅大少爷见状忙移了一步将人遮个严实。
“前日我去瞧表哥,还说好多了,怎么就突然恶化?”傅怀育一脸焦急冲侍卫摆手,“快快,赶紧回吧,万一误事儿,外太公怕是会要你的脑袋。”
那侍卫神情一凛,立时拱了拱手大步离去。
待这三人走远,傅怀育瞬间嘘了口气。
“你怕他认出我?”
废话!
傅大少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杨侍卫一直贴身跟着杨琛,那日在春风楼带头抓人的就是他,这人生性多疑心思缜密,千万不能被他盯上。”
傅云朝水眸深了几分。
“他若真是心思缜密,你刚刚那一挡怕是有些欲盖弥彰。”
她也认出这人就是那日紧跟在她背后的那个,虽她当日特意乔装过,可若真是个中高手,也不是没有凭身形认出来的可能,尤其刚刚傅怀育这厮还多此一举。
“啊?!那可如何是好?”
傅怀育一听顿时垮了脸。杨琛的事,他也算个间接参与者,如今露了行踪,他要不要赶紧跑路?
“朝儿,你俩到底在说什么?”傅三爷在一旁听的云山雾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