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朝你哪来这许多金子?”
刚把拦路小厮揍一顿的傅三爷甩手进来就看见一桌子的黄金。
“皇上给的赏金。”
傅云朝瞅着她三叔一脸认真。
“三叔,你来京都城也没个正经事做,可想过以后怎么办?”
“你一个小孩子倒是操心起我来。”傅三爷自己给自己斟了杯热茶回身坐下。
“你那好爹指望不上我有什么办法。”
说到这事傅三爷也是一脸落寞,他原想着亲哥做了丞相怎么也能给他安排个差事干干,可谁知他找了好几次,那没人味儿的傅丞相就扔下一句话。
你字都认不全,文不成武不就能干什么?
“三叔,你要是不嫌弃商户这个名号,就拿这些钱去盘个店吧?做生意钱生钱,日后你和祖父的生活也不用再受杨兰心掣肘。”
“这是你的钱!”
傅三爷一听这话立时瞪了眼,“你三叔我再不才,也不会花侄女的钱,这些金子你留着,婚期将近也给自己置些头面。”
说到这里傅三爷忽然红了眼,“你三叔我没本事,还得让你自己给自己出嫁妆。”
眼看他伤了心,傅云朝心口一窒遂转移话题。
“不花侄女的钱,那傅怀育不是你亲侄儿,输了他二百多两,我也没见你不舍?”
“他能跟你比?”
听到她提傅怀育傅三爷顿时撇嘴,“花他的钱我不心疼,但你不一样,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是打着长大的吧?你小时候可是没少欺负我。”
“那不是你叔我年纪小吗,你这丫头怎么还记仇?再说,你小时候也没少告我的黑状。”
想起小时候傅三爷瞬间忘了刚才的事情。絮絮叨叨说起两人之前打架骂仗的趣事。
片刻见他心情好了,傅云朝又提起做生意的事,但这次却是换了方向,只说是自己想弄点私房做个安身立命之本。
听到这话,傅三爷很是赞成,但他自认除了打架并没有擅长的地方,做生意这个事,他是真帮不上。
所以叔侄俩最后讨论半晌也没个结果,且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敲定的事情,傅云朝就先撂了一边。
然后这日晚上她陪老爷子吃完饭回房,才净了手还未及洗漱就听外面嗷的一声,一团绿色就扎进了屋里。
“阿姐——阿姐你给我做主啊阿姐——”
“干什么这是?挨打了?”
傅云朝被这冷不防冲进来抱她腿的大少爷吓了一跳,伸手将人拉起。
这厮怂归怂,却极少有这样丧魂落魄的样子。
瞧这眼睛哭的,都肿成桃儿了。
“没有挨打。”
“那你怎么这个德性?”傅云朝说着心头一跳。
“你该不会把钱弄丢了吧?”
挨揍也没哭过的人,能让他伤心成这样的,恐怕只有钱了。
“阿姐———”
果然傅云朝一提钱,傅少爷就又哭了起来。
“好了!”
好歹是个男人,多大点事儿,“说清楚!”
傅云朝倒了杯茶递给他。傅怀育抽噎着饮了两口,片刻才算情绪稳定,然后把杨兰心抢他钱的事说了。
“你妈抢你?!”
自己辛苦得来的赏金突然落入杨兰心手中,傅云朝有种吞了苍蝇般的恶心。
她愿意分给傅怀育是因为这心思单纯的怂包自第一次挑衅被打后就分外老实,老爷子中毒那事,他也算是帮了忙,且平日里嘴甜又狗腿又没什么坏心。
但杨兰心不一样,她挣来的钱怎能落她手里?
想到这里傅云朝秀眉挑了挑,一脸的不怀好意。
“我帮你狠揍她一顿,把银子抢回来?”
“不不不,那好歹是我母亲。”
傅少爷胆子还没大到如此,且他也怕她的硬拳会揍到他直接丧母。
“阿姐,你帮帮我?”
“你不让打我怎么帮?”
那恶妇,进了嘴的肥肉,不揍疼了怎能吐出来?
“阿姐,我知道母亲平日藏私钱的地方,咱们去悄悄的偷出来如何?”
私钱?
偷?
傅云朝心头一动瞬间水眸含笑。
“带路!”
“哎!”
傅少爷听见这话白牙一呲瞬间蹿出了门。
两刻钟后,
左相府锦绣苑
深秋天寒,院子里的主仆都早早睡下,黑黢黢的角落里轻手轻脚出来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不用说,这肯定是傅云朝姐弟俩。
“哪间?”
“那间,东墙下第二间,就是窗口最高最小的那个。”
两人很快摸到门口,傅云朝瞅着门上挂的数把大锁,不由挑眉。
此地无银三百两,锁的这么严实,那杨兰心是生怕别人不知这里有贵重东西?
“阿姐,窗子在那里。”
傅怀育悄声往右上方指了指。
傅云朝轻轻摆弄着锁没有出声,然后下一秒忽然抽了头上发簪,再接着,就见她把簪子插进锁眼,然后不过三两下功夫就听咔的一声脆响,锁已打开。
“阿姐!”
傅怀育一脸震惊,她还有这本事?!
“闭嘴!”
这蠢货是想把人都叫出来不成?
见她瞪眼,傅大少爷瞬间捂了嘴,然后在他又惊又喜的目光中,傅云朝极快的开完了四把大锁将门推开。
黑黢黢的屋内,姐弟俩轻手轻脚借着月光寻找。
片刻,
“这里,这里,找到了!”
“再叫我就把你锁在这里!”
黑暗中一阵悉悉索索声响起,片刻两个黑影出了屋子很快离开。
稍后秋棠居里
“阿姐你怎么还拿了这些?!”
傅怀育一双眼瞪的老大瞅着她姐姐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