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谢庭立时了然。
“回殿下,臣犹豫是因为皇子妃受孕的日子尚浅,臣只有六成把握。”
“你谢庭的六成那就是八九不离十了,快说。”
“回殿下,脉相来看,皇子妃这胎,该是个男胎。”
“阿弥陀佛!”
谢庭这话一出口,后面的福嬷嬷瞬间念了声佛。
“殿下恕罪,皇子妃恕罪,老奴失态了。”
沐君珩也扬了唇角,“知道嬷嬷欢喜,快去给皇祖母报信儿去吧。”
福嬷嬷应了一声转身就跑。
眼瞅着她出了院门,谢庭转头就道。
“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儿,身孕这事儿可是瞒不了多久,最多三个月,到时天暖衫薄若不显怀就会露馅。”
“揣不到那时候。”
“那怎么平白要假孕?你这成婚月余想要孩子不是完全可以……”
谢庭说着将眼睛在沐君珩胯间扫了扫,立时卷了袖子要上前诊脉。
“你不行怎么不早说?你跟我还有什么不好启齿……”
“你哪只眼瞧出本殿下不行?”
谢庭刚到跟前就被沐君珩抡了一脚。
“那为何要唱这出儿?”
谢庭揉着屁股瞪他。
“你只把孩子没了时的症状讲清楚,然后想办法伪装一下落胎脉相。”
某太医翻了个白眼,“我是救人的大夫,不是造假的骗子,我……”
“永安楼顶级菜品一桌。”
谢庭话还没说完就被沐君珩打断,永安楼一出口某太医的眼睛瞬间一亮。
但,
“我……我虽爱吃但也不能坏了为医的操守。”
“请你一周。”
“那也不能……”
“请你一月。”
“啊哈!”
“医德高尚”的某太医已是憋不住笑出声,“哈哈,医者的本职就是为患者排忧解难不是?殿下可还有其他疑难杂症?”
“没有。”
对于这嘴唇都快包不住牙花子的吃货,沐君珩一眼也不想多看。
“那晚饭之前我就把东西送来,哈哈!告辞告辞。”
谢庭说着就手脚麻利卷了药箱飞速跑走。
傅云朝眼角抽动,果然物以类聚,疯批的朋友也是疯批。
好消息总是传的很快,本来傅云朝的身孕就被各方关注,如今确诊男胎,不过傍晚时分这消息就已传遍各人耳目,众人都是个什么心思咱们不知道,只皇上和太后却是高兴的不知所以,立时又赏了成堆的东西出来,皇帝甚至已经开始冥思苦想给他的长孙起名。
到此时两口子的布局彻底完成,接下来就等着鱼儿上钩。
但傅云朝在府里等了几日也不见动静,于是生怕别人没机会下手的她,干脆就上街晃悠。
不过可惜,因为福嬷嬷太过尽职,强行给她安排了二三十个侍卫全方位的保护。
于是她那被围的密不透风的马车,别说心怀不轨的人无从下手,就是只苍蝇也找不到缝儿去盯。
没办法的傅云朝只能放弃诱敌,转去小院儿看望老爷子。
只她没想到,老爷子那里才是惊心动魄,彼时她一进门就看到满地的鸡毛鸡粪,一院子咕咕乱飞的母鸡公鸡,开门的一瞬间,若不是她反应够快,就被那飞起的鸡爪直接挠到了脸上。
“快快,快保护皇子妃!”
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福嬷嬷被吓的够呛,赶紧挡在傅云朝身前一叠声的叫侍卫。
“鸡而已,我没……”
“成日就知道跑!老头子我还,朝儿?!”
大家惊神的功夫,就见老爷子抓着只咕嘎乱叫的大公鸡从耳房冲了出来,抬头看到他们也是吓了一跳。
“快关门快关门,可不能让它们跑了。”
老爷子将手里的鸡随手扔进栅栏,然后拍打身上沾的鸡毛。
“祖父,你这是要办鸡场?”
“什么鸡场,”老爷子将身上一通胡乱拍打。“我这可都是给你养的。”
“我?”
“你这丫头,不是都弱到喝药汤了吗,不在家好好养着,又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老爷子说着就上来抓了傅云朝的手,福嬷嬷见他一身的鸡味儿待要阻止,就见傅云朝毫不嫌弃抱了老头手臂,也就没有出声。
片刻两人坐定,傅云朝问了才知道。原来早在她有孕的事情传出时,傅怀育就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她每日要喝补药的消息,于是就把这事告诉了傅三爷,而傅三爷又告诉了老爷子。
然后三个担心她的身体又心疼她日日灌苦汤的老爷们儿冥思苦想后就整出了一个奇招。
那就是先把补药喂鸡,把鸡养成“药鸡”然后再把“药鸡”做与傅云朝吃,这样既补了身体又不用受罪,两全其美。
三人说干就干,当时就从市场精挑细选了这些鸡回来,然后现扎了栅栏做鸡舍,可惜的是他们把这鸡想的过于老实,即使有栅栏,这些不甘寂寞的鸡也是每日你飞我跳满院子扑腾。
“这绝妙主意可是傅怀育想的?”
傅云朝听的眼皮直抽。
药鸡?
亏他们想的出来。
“你怎么知道?”老爷子很是惊讶,“你这几日见过怀育?”
“呵呵!”
傅云朝干笑出声,药鸡这种事情也只有他那个奇葩才想的出来。
“你不要不当回事,这女子有孕身体是第一要紧。等这药鸡喂个十天半月,就给你一天炖一只,保管将你补回来。”
老爷子一脸认真,傅云朝想笑又不敢笑,毕竟这事不管多奇葩,人家都是一片真心为了她。
于是傅云朝就让侍卫现买材料把栅栏加高,又让人把鸡翅膀上主要的几根羽毛进行捆绑,再又现给老爷子弄了条土狗来。
老头儿一见狗眼睛瞬间亮起,“我怎么就没想到这里?”
狗咬鸡是天性,院子里拴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