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真是眼明心亮,我是夫人院里做粗活的,送汤盅的偷懒抓了我替他跑腿,小的也是无可奈何。”
傅云朝说的很是无奈,好一番底层打工人的憋屈模样。
侍卫摆了摆手,“给相爷送汤还拉着个脸,活该一辈子被人踩。”
踩你大爷。
转身进去的傅云朝低头撇嘴。
“老爷,夫……”
“我有事要出门,你去跟夫人说一声。”
王珪看也没看来人起身就走。
出门?
傅云朝皱眉,探回的消息他今日没有这个行程啊,难不成临时起意?
“去哪?不是,请问老爷这么晚出门是要去哪里,夫人若问了小的也好回明。”
已经出了书房的王珪头也不回,“我有要事,跟她说妇道人家管好后宅就行了。”
去你大爷的,你不报明地点,我怎么杀你?
傅云朝端着汤出了院子,瞅人不见就随手塞到了角落里,然后就要溜墙根儿出府去找那王珪。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她才顺着游廊转到一个垂花拱门就被一人截了路硬塞给她一个大铜壶。
“人有三急,兄弟帮帮忙给大少爷送到房里,这是他要烫脚用的,谢了!”
这人说着将壶丟给他就跑,傅云朝大牙一通干磨。
她一个来杀人的杀手,他让她送洗脚水?!!
侮辱谁呢这是!
正要扔掉,前方刚好有人过来,于是只能颇为费力往前走了两步,也就是这两步让傅云朝忽然改了主意。
既然老子跑了,那就先把儿子弄了,王珪之子王家印,药鸡的事,他可是没少参与。
想明白的傅云朝立时提了壶转而向东,整个王府的布局和几个主子住的宅院,她都记得清楚,所以这会儿寻那人的院子倒也不难。
于是很快傅云朝就提着大壶名正言顺找到了王家少爷。
这少爷彼时正坐在椅子上一脸不耐。
“提个热水也要这半晌,等他送来天都亮了了!真是一群废物!!”
正骂人的王家印抬头瞧见进门的傅云朝,直接一哼。
“今么又换了你?他人呐?”
“回少爷,他拉屎去了。”
拉屎?
“本少爷难道没他一泡屎重要?”
王家印对这回答显然不爽。“傻站在干什么?还不伺候?”
王家印不耐烦瞪她一眼。傅云朝低眉垂眼将早就备着的足盆放到这人身前倒好了水,然后一只大脚就伸了过来。
这是要让她伺候脱鞋脱袜的意思。
傅云朝抬头瞥了一眼,发现这人坐的位置除非进到屋里,否则从外面是瞧不见的。
女子直接就勾了唇,也没管他的臭脚笑笑起身。
“脱鞋啊!你这狗奴才会不会伺候?!”
“少爷。奴才想起刚刚在外面听到的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王家印见他一脸神秘,勉强按了要踢人的心思好奇支棱了耳朵。
“我听说啊……”傅云朝忽然贴身上前。
“嗯?”
王家印忙将耳朵再往前递。
“有人要来杀你。”
“什嗯……”
一句什么还没说完,一脸神秘的小厮就忽然一记重拳砸上了他的心口。
这一拳打的十分巧妙,满蓄的内力直击心脏,正颤颤跳动的器官骤然停下。
王家印震惊的眼还未及瞪圆,下一秒就缓缓闭上。
眼见他无力歪在了椅子里,傅云朝这才给他去了鞋袜将一双脚按在水盆。
小厮提了水壶从容淡定出门,还不忘好心提醒院子里的下人。
“少爷心情不好,兄弟们没事别往跟前撞。”
几人听了立时远远躲开,傅云朝低头勾唇,提着壶很快出了院子。
片刻后王家院墙外不起眼的巷子里一个黑影迅速拐出不见。
这时已是亥时末,即将宵禁的大街寂静无人,从王家出来穿过了一条街的傅云朝眉头一皱忽然钻进了旁边暗巷,然后不过片刻巷子里就传出声音。
“皇子妃是我。”
“彧风?!”
黑漆漆的巷子里傅云朝瞬间收了匕首,“他让你跟着的?”
“主子不放心你。”
彧风嘘了口气,刚刚那一下他差点没躲过。
傅云朝在黑暗中撇了下嘴,果然那疯批还是瞧不起她的手艺,“你可知那王珪去哪了?”
“属下那会儿在房檐上恍惚听到是要去城西的醉仙楼。”
“酒楼?”
“回皇皇子妃,是的”
“你带路。”
“您这会儿还要去?”
“当然。”
“可属下瞧那王珪该是去应酬,等他出来恐怕都要过子时了,皇子妃的棋哪能下到那时候?”
只怕到时那窗子上的影子会露馅。
“谁说我要等他出来?你快点带路。”
不等他出来难不成要在里面动手?即是应酬怕是不只一人在场,再加上侍候的下人,众目睽睽她要如何出手?
彧风一肚子疑问也不敢开口,只低头应是乖乖带路。
片刻两人来到醉仙楼,两层的酒楼虽还灯火通明却是安安静静。
彧风凭着过人的轻功飞上屋檐,片刻就确定了房间。
“皇子妃,他们在二楼东拐的最里面一间,属下估摸着里面至少得七八个人,您真要在里面动手?”
彧风见她点头一时心惊。
这难不成是要将里面的人团灭?
“你在这个巷子口等我。”傅云朝张望着观察环境。“等下我从里面出来,咱们就得马上离开。”
这里距离京兆府很近,按她估算的时间,动手后一两分钟里面就要乱起来,他们必须要在衙差到来之前回府。
“皇子妃可要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