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你为什么买棺材?”
傅云朝云淡风轻把倒了的椅子扶起,旁边的傅三爷垂头耷脑唉声叹气。
“那是公主啊,我让她吃了我的臭袜子还要刨她的祖坟。”
关键他还啐了人家一脸。
“你叔我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打的是强占铺子的穆三刀。哪来的公主?若一早知道她是公主你会下手?”
“不会!”
“那不就得了。三叔千万记得你打的是叫穆三刀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大周公主。”
傅云朝说着叫了傅怀育来,然后兄妹俩一通嘀咕后,傅云朝径直回府。
这边傅怀育则叫了一众家丁在赌坊门前敲锣打鼓,说是宝泰赌坊可能要歇业了,为感谢父老乡亲这些日子的厚爱,赌坊新出的刮刮乐彩票免费赠送。
刮刮乐没有空奖少到一文两文多到几十文上百文,一两十两,百两不等。
再小的蚊子也是肉,何况这都是天上掉下的钱,所以很快赌坊门前又开始成群结队人头攒动,然后就有人问起前因后果,待弄明白之后有些拿人手短的纯朴百姓就开始为赌坊喊冤。
一时间公主仗势欺人强占人店铺的喊声和不知者不为罪的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半空。
群众情绪很快被煽动,底层百姓蝇营狗苟谁平时还没个被权压头的时候?所以这次的宝泰赌坊事件很快就勾起他们之前的诸多不平,一时感同身受,大家齐声喊冤。
这边的形势发展已在傅云朝的意料之中,而等在七皇子府门前的宫廷侍卫却是有些出乎意料。
“来的这么快?我还想着回府先换身衣服。”
沐柔嘉的告状速度着实让人惊讶。天气炎热,傅云朝刚才一通折腾出了汗,她还想着先回去洗一下,没想这些人已经来了。
“皇上和贵妃在宫里等着呐,七皇子妃请吧。”
领头的侍卫面无表情做了手势。
拳脚再硬也不能跟动不动就灭人九族的皇权硬杠,傅云朝只能先进宫。
他们离开一刻钟之后沐君珩就从外面回府,听闻此事立时去追他媳妇。
宫中大殿
皇上和贵妃面无表情坐在上方,听着鼻青脸肿的沐柔嘉声声控诉。
“父皇和母妃一定要替儿臣做主,将那傅云朝五马分尸诛灭九族!还有那傅家三爷和傅怀育!”
“启禀皇上,七皇妃到了。”
沐柔嘉正淌眼抹泪时内官忽然通报傅云朝已到。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
稍后女子一脸淡然进了大殿,规规矩矩行礼,从容的面色不卑不亢。
“傅云朝你敢打本公主,我今天一定要你好看,你死定了!!”
沐柔嘉见到来人恨的两眼血红冲下来就要打人,却被皇帝直接喝止。
“坐下,谁是谁非朕自有定论。”
“父皇!”
“坐下。”
皇帝寒了脸,一旁的贵妃示意宫人拉了沐柔嘉回去坐定。
“为什么找你来想必你已猜到,说吧。”
皇帝也没让傅云朝起身,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早有心理准备的傅云朝看了一眼要吃人的公主,扬声道。
“回父皇,臣媳不知公主是怎么跟您说的,但今日之事实不能怪在我头上。”
“你把本公主打成这鬼样不怪你怪谁?!”
沐柔嘉一听这话瞬间炸毛。
“云朝要打的又不是你。”
傅云朝淡淡瞥了一眼沐柔嘉,眼角刻意划过的挑衅与嘲讽直将她气的发疯。
“回父皇,公主他扮了男装,贴了眉毛又粘了胡子,还刻意变了声音,试问这样一个人肉眼凡胎的云朝怎么能认出她是公主。”
“傅云朝你就是故意的!你明明是认出了本公主才下的死手,你当时那眼神明明就想杀了我,若不是侍卫去的及时,本公主现在就成一缕亡魂了!”
“公主说话要有证据。”
不同于跳脚的公主,傅云朝是一脸真诚的无辜。
“父皇,公主她到了赌坊二话不说就要打要杀,还让人砍伤我叔,如此情况我难道不还手坐等她打?”
“且公主至始至终都没有表明身份,云朝眼里看到的就是强占店铺的恶霸,皇祖母说过,进了皇家,无论何时都要以皇家尊严为重,世人都知七皇子妃是宝泰的老板,被人如此骑在头上拉屎还不往死里揍,我大周皇室的脸面何在?!”
女子忽然昂头直了身躯,“云朝今日确实起了杀心,但那又如何,云朝当时并不知穆三刀就是公主,那种恶霸不杀之而后快还等什么!”
“傅,傅云朝,你,你好大的胆!!!”
忽然释放的杀气让沐柔嘉一阵后怕,她现在真庆幸侍卫去的及时,不然………
皇帝眉目森森盯着正中跪着的不卑不亢的女子半晌。
“这么说你就没有一点儿错?”
“当然有错,云朝错大了。”
傅云朝自然不会傻到这种时候跟皇帝硬杠,立时就借坡下驴。
皇帝哼了一声。
“说来听听。”
“云朝错在没有一早洞察公主的心意,都是一家子姐妹,云朝若一早知道公主看上了那铺子一定双手奉上,哪还能有今日局面。如今弄的人尽皆知,满京都的百姓都说父皇管教无方,放纵公主仗势欺人断人生路,带累父皇英明受损,可不是云朝的错么?”
“满京都都知道?”皇帝高挑了眉梢。
“当然,宝泰本来就是个门庭若市的地方,今日忽然停了生意,人家自然要打听清楚,而且当时公主被众多侍卫护送回宫的时候一直都在嚷嚷【本公主要抄她的家!要灭她的门!本公主要将他们五马分尸!】人家想不知道都难啊。”
傅云朝将沐柔嘉目中无人的跋扈语气学了个十成十,皇帝一张脸阴晴变换煞是好看。
“所以父皇,这都是云朝的错,一家子手足,别说空铺子,就是宝泰的生意公主想要,云朝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