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朝眸色一瞬间凝固,双拳紧握,紧跟着的白发财也是被眼前一幕惊的两眼圆瞪。
就见偌大的房间四个角落都摆了金涂的五尺华灯,将这没窗的暗室映的亮如白日。
那被傅云朝骟成了太监的杨世孙只着一条亵裤斜卧在正中的巨大雕花木榻之上,榻上几个女子将他围着,或捏肩或捶腿,或依偎怀中。
屋里汉白玉铺就的地板上数名小厮正强抓着拼命挣扎的几个女子做那龌龊苟且之事。
重点是这满屋的女子不过都是些刚刚留头的小姑娘。而且这样一群人除了杨琛着条亵裤,其余都跟剥了壳儿的鸡蛋似的白花花光溜溜,刺人眼目。
“什么人!”
这样的现场忽然闯进两个衣帽整齐黑巾蒙脸的小厮,杨琛立时就坐起了身。
“要你命的人!”
傅云朝一个飞身瞬间就到榻前卡了杨琛的脖颈。
屋里瞬间尖叫声起乱做一团。
“都老实待着!”
傅女子手中短刃一甩,那正往外跑的一个小厮身体忽然一僵,下一秒就直挺挺倒下,正中后心的短刃赫然入目,众人脸色一白尖叫声更甚,更加没命的往出口去涌,而堵在通道口的白发财阴着脸眼都不眨,顷刻间就杀了三四个光身小厮。满屋子的人瞬间老实。
榻上被掐着脖子的杨琛此时已快要吓尿,他打死也想不到有人如此大胆敢闯进国公府的庄院,也更想不到如此隐秘的地方会被人发现。
“大,大胆!你可知我是谁?!”
傅云朝杀气四溢居高临下瞅着他。
“那你可知我是谁
毫不掩饰的声音让杨琛瞬间一颤,见鬼一般瞪了眼,只他还没及张口,就被傅云朝狠狠一拳砸在太阳穴上。
她这一拳蓄满了内力,没留丝毫余地,所以杨琛一瞬间就口鼻出血,命丧当场。
然后女子小手一松,杨世孙瞬间如拆了骨头的一团烂肉,软绵绵滑落。
此时跪着的一众小厮望着如杀神般的她,已经有人吓的夹不能住屎尿,泄了一地。
“饶,饶,好汉饶命啊。咱们,”一个胆大的小厮结结巴巴求饶。“咱们都是被,被逼的。”
傅云朝此刻露在外面的一双眼,如地狱嗜血的魔鬼,气息阴沉一句话也不说,白发财见她弯腰抽了刚刚的短刃,已是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一片沉默中两人就这么手起刀落,很快将这屋内杀的血流遍地。
杨琛和众小厮无一生还,挤在墙角的一群小姑娘已然吓傻抖如筛糠。
白发财别过脸直接出去,傅云朝上前拖了杨琛的尸体丟下一句,“天地很大好好活着。”然后转身离开。
夏日的夜晚明月高悬,银色月华流泻一地,旷野中的马蹄声踏踏响起,正是回城的傅云朝与白发财。
“皇子妃弄这厮的尸体做什么?”
眼下城内已经宵禁,那么高的城墙还带着具尸体可是要费一番功夫。
“送礼。”
送,送礼?
拿尸体送礼?
“送谁?”
傅云朝唇角微勾转头吐出两个字,白发财猛然一惊,差点一头栽下去。
“皇子妃,那可不是这庄院,哪是能乱闯的地儿?”
“你怕可以不去。”
傅云朝猛的一夹马腹风驰电掣般离开。
“真真是一对疯子,难怪主子会看上你。”
白发财嗐了一声,迅速追上。
………
翌日
傅云朝直睡到快午时才起,彼时她洗漱完毕正坐在榻上想着刚刚那从未有过的梦境,就见福嬷嬷忽然从外面慌慌张张进来。
“嬷嬷怎么了?”
福嬷嬷喘了口气,“太后刚刚从宫里捎了信儿,说是让奴婢转告连管家,这几日子殿下不在,要将府里看管的严谨些。”
傅云朝眉梢微动。“怎么这会儿想起来交代这些?”
福嬷嬷欲言又止,一时等春杏收拾完东西出去才低声道。
“宫里出大事了。”
“嗯?”傅云朝满脸惊讶,“什么事?皇祖母可好?”
“皇子妃不必挂心,太后娘娘很好。”
见她首先担忧的就是太后安危,福嬷嬷很是满意。
“是皇后宫里出了事。”
“嗯?”傅云朝更加疑惑,“皇后病了?”
“是病了。”福嬷嬷又将声音压低了些。
“是吓病的,昨儿夜里有人将一具尸体挂在了皇后床头。”
“啊?!!”
傅云朝惊的腾一下站起,“何人如此大胆?!”
“若知道是何人就好了。”
福嬷嬷嗐了一声。“满宫侍卫就这么让人把尸体挂到了皇后宫里,这把宫城禁地当什么了?皇上这会儿正震怒呢,而且您知道那具尸体是谁?”
“谁?”
“国公府世孙,杨琛!”
傅云朝豁的捂了嘴,圆瞪的水眸满是不可思议的震惊。
“如此手段真是非常人所为,也不知是个怎样厉害的贼人。”福嬷嬷嗐了一声,“所以太后怕最近京都不太平,才特意让人捎了信儿出来。”
“大半夜忽然看到一个死人挂在床头,换云朝早就吓死了,亏得是皇后娘娘啊。”
傅云朝震惊过后忽然又道,“宫城禁地是个什么地方世人皆知,那人竟能不顾生死做出这种事,是不是皇后娘娘做了什么………”
女子说到这里发觉不对忽然捂了嘴。
“云朝口无遮拦浑说的,嬷嬷千万别放在心上,更不要学与太后啊。”
她这一番作为,人精似的福嬷嬷立时就联想到定是皇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祸事才惹人如此,不过人精到底是人精,面上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只问七皇子出行已过十日之多,怎么还没见回来。
“殿下临行前说是迟则半个月回,也许就是这两日就能回了。”
“皇子妃可知殿下做什么去了?如今宫里出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