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有我的目的。”傅云朝面目平静无喜无怒。
“我知道你是个身不由己的人,冤有头债有主,国公是国公,你是你,该找谁算账我心里清楚。”
如花木讷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却没有出声。
“你跟过我一段时间该知道我的性子,我这个人睚玼必较称不上什么善人,所以我救你自然是有目的。”
傅云朝接着道,“我知道那浮生梦出于你手,如今花老将军因为花不离的事被皇上下了大狱,我需要你出面指证国公。”
如花半垂的眼皮忽然抬起,也许是这么多年被奴役的本能,一听让她指证国公立刻就要拒绝。
“别急着摇头。你先好好想一想。”
傅云朝盯着她的眼睛,“我府里的人前几日亲眼看到你被扔到乱葬岗,你怎么死而复生的我不知道,但既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又去找怀育求救,那就说明你不想死。人求生是本能,既然想活,那就该堂堂正正活着。”
堂堂正正的活?
如花木愣的眼睛有些迷茫,傅云朝没再多说。
进了她的门她自然有让她不得不做证的手段,但若她自愿,那就再好不过。
“你好好想想。”
傅云朝看到外面一脸喜色进院的连福,心头一动立时起身出去。
“皇子妃,殿下回来了。”
果然,女子瞬间就勾了唇。
“人呢?”
都说小别胜新婚,半个多月未见面说不想是假的。
所以一听那人回来,傅云朝脚步飞快就出了院子。
“皇子妃不用着急,殿下还没进城,只是先飞鸽传书送了信儿回来。”
她走的飞快,连福老胳膊老腿儿跟的着实费劲。
“信儿上说最快也要到晚上才能进城。殿下说东西得了,让谢太医做好准备。”
“得了?!”
傅云朝心头大喜,立时吩咐连福,“你找车去宫门口等着,谢庭今日必出宫,待他出宫赶紧将人拉回来。”
宫里耳目众多,那厮不是个笨的,今日必会想办法回府养伤。
“还有,你亲去京兆府给花老将军报个信儿,让他放心。”
连福应承着去了,傅云朝则一路回了后院,但不知为何忽然就坐卧不宁什么也干不下去了。
满屋子转悠的都装不下她,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浑身不得劲怎么着都不舒服。
就这样好不容易煎熬到下午,近来总是能午睡半日的人今儿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个时辰也没睡着后就干脆起身。
“皇子妃要出门?”
春杏见她穿戴整齐便要跟着,傅云朝摆了摆手。
“我就在外院转转,忙你的吧。”
女子说着出了院门,但本来只是想随意走走打发时间的人,那脚就像有自己主意似的,竟是一路出了府门。
门口的守卫见状就问她是否要车,这一问就让傅云朝瞬间起了主意。
“备车,我要出城。”
“皇子妃这会儿出城做什么?”
跟着出来的墨渊有些不解。
不是说主子马上就回了,怎么她这会儿又要出城?
“你说我出城做什么?当然是接我男人。”
女子大大方方的回答倒让墨渊有些红脸。
见小厮赶了车出来就接过马鞭在车辕坐了。
两人很快出了城门,将车停在了城外五里外的官道口上,这里是进城的必经之路,傅云朝就那么趴在车窗盯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官道。
“皇子妃,主子传回的消息说是晚上才回呐,您这会儿就来等着着实太早了些。”
虽说这城外秋高气爽风景不错,可这干坐几个时辰……
“墨渊你有女朋友吗?”
“什,什么?”
突然一句将墨渊问愣。
什么叫女朋友?女朋友是个什么称呼?
“就是心仪的人,喜欢的人。”
“咳,没有。”
墨渊尴尬摸了摸脸上的胡须,他虽打扮的老成,可还不足十五,哪来的心仪之人。
“那你是不会明白这种心情的。”
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心情甚好的傅云朝趴在窗口,只觉得入目皆美景。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心电感应,本来该在晚上才到的沐君珩竟然在傍晚酉时就已赶回。
彼时昏暗的天色下一抹极小的黑影忽然出现,本来无聊趴在车窗的傅云朝盯着那渐渐的由远及近的身影忽然就亮了眸色,片刻待那身影的轮廓渐渐清晰,女子一声呼喊直接就冲出了车门。
“殿下!”
外面车辕上正靠着车壁打盹儿的墨渊被惊的一个激灵,睁眼就瞧见女子已经落在了数丈远的马上。
“阿朝!”
沐君珩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从天而降的幸福,搂着身前的人一时不能回神。
“你在这里等我?!”
因为长途跋涉而疲惫的俊脸此刻满是难以抑制的惊喜。
“当然是等你,殿下,云朝想你了。”
向来敢做敢为的女子,对于自己的感情当然也没什么遮掩。
直截了当的表白让某殿下浑身的疲惫在这一刻瞬间消失,从头到脚就只剩了畅快。
沐君珩双臂收紧将人箍在身前,“阿朝我也想你,很想。”
“主子辛苦一路了,不如就坐车回城吧?”
两人此刻面对面抱在马上的姿势实在尴尬,让跟着的彧风和墨渊两条单身狗眼神乱飞面皮直抽。
彧风的话音才落沐君珩就已揽着人飞身进了马车。
“殿下这次出门瘦了不少。”
傅云朝觉得面前的俊脸明显少了几两肉。
提到瘦沐君珩心中苦笑,能不瘦吗?
这一来一回吐的他胆汁都要出来了。
吃了吐,不吃也吐,上船吐,下船还吐,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症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