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福说着话傅云朝就已大步出门上了车,女子揣着七上八下的心很快到了小院。
“祖父!祖……你怎么在这儿?”
傅云朝急匆匆进了院子就见一人从屋里出来,却正是他的亲爹,傅良人。
“祖父呢?”
难不成真出了事情?不然这罕见的渣爹怎会在这儿?傅云朝心口咯噔一下就要往里冲。
“是我找……”
“阿朝来了。”
傅丞相才要开口,老爷子就笑嘻嘻探出身来。
“可是有信儿了?”
熟悉的表情熟悉的话,傅云朝瞬间就明白老爷子此刻正犯着迷糊,于是上前扶了人顺着他的话道。
“马上就有信儿,祖父让人叫我来做什么?”
“叫你来做什么?做什么?”
老头皱着眉一阵思索,下一秒就指着桌子上的一堆吃食。
“叫你来吃好吃的!”
傅云朝愣了一下,然后就是哭笑不得,“就为这?”
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原来竟是犯了病!
“是我让人去叫你。”
外面的傅丞相跟着进屋,傅云朝蹙眉。
“有事?”
“什么态度?没事就不能找你?”
明明正挂着笑脸,怎么一对上他就跟来收账似的瞬间垮掉,欠她什么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父亲不是向来如此。”
你,被女子抢白了的左相大人很是没好气,但是想着此行的目的到底忍了下来。
“你不用摆这些脸色给我看!”
渣爹狠狠一甩袖子,“我是来给你送信儿的。”
“给我送信儿?”傅云朝勾着唇角,“父亲要送什么信儿?这里可不是杨府。”
“哼!少阴阳怪气,你和七殿下这些日子尽量不要出城。”
傅丞相重重一声哼,一口气说完转身就走,这个不孝女,再多说一句他都得被气死。
渣爹气冲冲走了,留的话却很是莫名其妙,傅云朝想要问清楚,但却被老爷子笑嘻嘻按在椅子上。
“阿朝你来了,可是有了?”
犯迷糊的人总是会颠来倒去说着同一句话。外面的马车已经启动离开,傅云朝嗐了一声,只能陪着老头儿闲扯。
这日过后又隔了一日,就在傅云朝将这莫名其妙的话抛在脑后时宫里突然传出话来。说是太后要领着众人出城为皇帝祈福上香。
这个众人里自然也包括傅云朝和沐君珩。
于是那丟在脑后的话忽又被傅云朝想起,不过对于此事某殿下并无多余的反应。
不过临出城的头天晚上如花药到毒解谢庭醒转。但沐君珩却没急着带他入宫去瞧皇上。
对此,某殿下的解释是高深莫测的俩字,“不急。”
亲儿不急,傅云朝自然也不急,于是两人第二日就跟了太后出城。
祈福的地方不远不近,在京都城外百多里地的皇家寺院。
宫中贵人出来办事,主持老早就将院里上下清了个干净。
仪式分为好几个部分,步骤复杂繁琐直进行了整整一日还没结束,傍晚的时候弄了两盏油灯给沐君珩和太子,让他们分别带上寺院后面的两个山头,山头上各有一处不大的殿宇,二人需在里面诚心祝祷,让这灯长明一夜不灭才算功德圆满的完成。
彼时傅云朝以夫妻一体为由,要跟着沐君珩去往后山祈福,太后本是不让,但在她的坚持下也就点头放行。
两口子一路上山,彧风护着灯芯跟在后面,秋夜风凉,山风不时吹起,油灯忽明忽暗随时都有灭掉的危险。
“殿下之前可做过这种事情?这灯是个什么说法?“
傅云朝始终觉得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就是个心理安慰。
“守魂灯,父皇那次昏迷不醒的时候太后就来这里做过一次这样的法事。”
沐君珩说话间将彧风手里的灯一指弹灭,吓的侍卫差点跪了。
“主子!”
这可是给皇上守魂的啊!
“到了殿中再点,这样慢吞吞护着走,天亮也到不了山顶。”
男人说话间揽了傅云朝的腰身在山林间纵横飞纵。
“不是说不能灭?”
“你还真信?多年前皇祖父病危的时候本殿下曾跟着父皇做过一次这样的法事。”
某殿下忽然压低了声音,“父皇也是这么干的。”
呵!呵呵!
傅云朝嘴角抽搐牵动,“上行下效传统美德,殿下干的漂亮!”
“阴阳怪气。”沐君珩哼了一声,“你想想这玩意儿若真有用,那阎王爷是干什么吃的?”
闻言傅云朝竖起拇指给他点了个赞。
“有道理,殿下说的对!”
就是不知道皇上知道了会怎么夸他这个好大儿。
三人很快到了后山殿宇前,这殿不大,两间小房一间供着神明一间摆了临时休息的小榻,彧风掏出火折子将灯点亮放在殿中的案上。
沐君珩和傅云朝焚香叩拜后才读了一遍经,某殿下就将人拉起。
傅云朝要笑不笑问他,“父皇也是这么做干的?”
七殿下笑笑点头抬脚出去,“孺子可教,聪明!”
“嘁!”
傅云朝跟着他来到殿外,月色不明的山涧黑黝黝一片,夜风吹过带着黑压压的树木如浪涛般摇动,给人一种莫名的阴森之感。
“冷吗?”
沐君珩将人拥到身前握了握她的手。
傅云朝盯着无星的黑沉沉夜空摇头。
“寂静山头夜黑风高,如此天时地利可是杀人掠货的好时机啊。”
“怕?”
黑暗中某殿下扬眉。
“云朝唯一不识的字就是怕,殿下教教我怎么写?”
“口气不小。”沐君珩轻笑,“不过彼此彼此,本殿下也不会。”
傅云朝唇角扬起,两人并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