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患者有非分之想,且妖风寨民风开放,大家相处起来大大方方,也没外界那么讲究。
但徐栀不一样。
她未完全褪衣,但白皙如雪又傲人的身子叫他平白看了去。
他没见过这样娇嫩好看的,登时脸热。
兰舟把盆放在床头,闷头拧干长巾。
徐栀嘴上没把门,心里还是知道古代的讲究的,她微微别过身,把衣服穿好:“阿弟,我想喝点清的开水,你帮我倒一杯吧。”
兰舟忙应好,匆匆出去。
兰沁原以为徐栀是个风流浪子,没成想真对上,也不过是嘴上风流。
她当下又暗暗对徐栀改观不少。
“多休息吧,近日都别劳累了。”
“嗯,谢谢兰沁,你对我真好。”
兰沁:……是吗……
她心情复杂地关上门。
兰舟坐在厨房外,盯着地上盘成一团的小狸花,时不时拿树枝逗它。
心不在焉的样子。
“嘉林。”她凌凌唤了他一声,似在警告。
兰舟方直起身:“我去晾晒今日的草药。”
徐栀这一觉睡得好,中途未曾醒过。
翌日早上卯时,岳朝单单提着断水出门去,路上恰巧遇到兰沁隔壁的李家大姐。
“寨主,您去哪?昨儿不是说今儿休息嘛。”
岳朝点头:“昂,去教姓徐的刀法。”
“月月?我听别人说,昨儿她因为扛了云凤容那一拨云掌,人差点不行了,还是兰沁施了一晚上针救回来的。”
岳朝脚步顿住:“你听谁说的?”
兰舟今儿一早把馒头从蒸屉里取出来,想到徐栀是个讲究人,就把馒头切成片,两片夹一个鸡蛋放好,完了到山头边摘了一束小野花放到桌上的碗里,撒上点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但就是想做。
他平日也不讲究,但如今发现,力所能及地讲究讲究,竟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快乐。
那头岳朝进来了,二人相视一眼,兰舟忙行礼:“寨主。”
“姓徐的倒了?”
“徐姐姐?”兰舟点头,“昨儿晕了,过会儿应该就醒了。”
岳朝沉默了一会儿:“在哪晕的?”
徐栀浑浑噩噩的,睡得日夜颠倒。
她好不容易醒过来,甫一睁眼,就看见小大王那张阳光帅气的脸。
说实话,小大王长得真帅气,是活脱脱的浓颜帅哥,脸型线条还流畅,一双眼比天上星星还亮,过分清澈,就是年纪太小了。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连梦里都是小大王。
“小大王,你真好看。”
岳朝一怔,轻哼一声:“叫你卯时在校场等我,第一天就撂挑子?好得很。”
徐栀这才真醒了。
汗,原来不是梦。
“抱歉,你先教我点理论知识也行啊。”
她艰难撑起身子坐起来,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嘴上却“甜言蜜语”的:“姐姐年纪大了,需要年轻人体恤,要不,小大王在这儿坐一会儿同姐姐说说话?说不定有小大王陪,我一会儿就好了。”
岳朝狠狠剜了她一眼:“精神不错啊,还能说骚话。”
徐栀缓了口气,又说:“本来不好的,一觉醒来,第一眼看见大帅哥,养眼,心情自然就好了。”
什么鬼东西。
岳朝知道她在睁眼说瞎话,打心底里不信她的,但又莫名觉得心口跳得快了许多,不太舒适。
莫非这家伙得了什么传染病,能传染人?
“来我寨几日,就睡了几日,你这日子真好过。”岳朝提刀要走,“看在你是为寨人受伤的份上,暂且让你休息几日,待你好了,要加倍练回来。”
兰沁刚巧回屋:“寨主吃点早点再走?”
岳朝刚要回绝,却见桌上放了奇怪的馒头,馒头里还夹了个蛋。
好怪,再瞅一眼。
兰沁也奇怪呢。
兰舟忙解释:“昨日一早徐姐姐这么做的,我想着徐姐姐是个讲究人,恐怕只喜欢这么吃,加之她身体不好,便也学着做了,想……叫徐姐姐好受些。”
那头徐栀坐在床上,声音飘飘悠悠:“谢谢阿弟,你对我真好。”
那头兰沁和岳朝一齐回头:???
两人面色均一黑:所以“你对我真好”,是谁都能夸是吧。
兰沁:亏得我昨夜还自省一番,浪费感情,我真是脑子有坑。
岳朝冷笑一声:“整日里拈花惹草,招摇撞骗,姓徐的,你后日若再起不来,便滚出妖风寨。”
徐栀:……
三人望着岳朝的背影,六目相对,一时无话。
半晌,兰沁方找补一句:“妖风寨不养闲人。”
徐栀闷咳了两声。
哎,社畜休假难。
好在徐栀身体素质好,再者也不知是动用内力打通了脉络还是啥,徐栀这回好得更快。卧床两日后,她又可以下床了。
后日一早,卯时,天蒙蒙亮,岳朝穿过林子,往校场去。
不打劫的时候,妖风寨的女人们大多起的很晚,男人们早早张罗早饭,浣洗衣物。
他跳下几块大石,转入校场。
“早,小大王。”
徐栀笑意盈盈立在校场正中。
彼时晨光熹微,灿金色的初阳把山边的云彩都染上了扶光。几缕粲然的清透金阳自山那头洒落到尚且沾着露水的草坪上,泛起粼粼金光。
软风拂过,青草的气味漫天飘荡,夹杂着一缕清幽的药气。
徐栀身着那套白色的长衫,抱着刀,盈盈身姿立在校场正中,马尾随风飞扬。
岳朝怔愣了片刻。
“你倒好得快。”
“没办法,我得让小大王养着我啊。”
岳朝无视她的话,走近些,方发现徐栀的白衣上多了几朵小花。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