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既张扬,又洒脱随性。
“奴,宋喻之。这是奴的弟弟,宋玉生,见过妻主。奴与弟弟都是前尚书的之子,家父乃是朝中重臣,不料奸贼挡道,全家被流放至此,喻之,多谢妻主搭救。”
宋喻之腰若扶柳,单卿卿都怕他一跪给折了。
“别,别…我单卿卿,你们叫我卿卿便是,别老叫我妻主妻主的?”
宋玉生丝毫不给面子,转头扶着宋喻之坐在老枣树边。
单卿卿:那是我爹的坟头。
算了,爱坐就坐吧!
“卜若瑜。”
他乌灵的眼眸,倏地笼上层嗜血的寒意,仿若魔神降世一般,一双冰眸轻易贯穿人心,刺透心底最柔弱的角落。
果然,大冰块一个。
单卿卿是怎么好记怎么来。
“他是算卦的,给皇女算错卦象被贬的。”高初阳插嘴一句,卜若瑜脸色更加阴沉。
“得得得,你嘞?”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丑女人。”
这气性,跟宋玉生一样。
不过这人傲娇得很。
他有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绝美的轮廓透出着些许寒意。
衣衫不整,倒显得性感至极,那端正巧夺天工的五官、零零碎碎的亚麻发丝沾着些许汗水。
令人想去探究的是他那深邃如同混血的暗黄色晶眸,见到他的目光,都会因此而沉醉。
刚刚,就是他下水救了柳泊聿和高初阳。
别扭鬼。
“喂,你继续问啊,问了我估计就告诉你了?”
单卿卿转头看着晏温,从头到尾,他的表情都很温柔。
应该是个读书人。
“爱说不说。”
“我,武林盟主的儿子。”尧泽对着背对他的单卿卿喊道。
“前武林盟主。”高初阳又傻呵呵地补充了一句,尧泽捏着拳头差点给他来上两拳。
“初阳,不要乱说话。”柳泊聿赶紧阻止。
“晏温。”
“晏温?好名字。”
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他。
他的脸上轮廓分明,五官精致。
尤其是那对温柔的嘴唇微微上扬,仿佛随时都会说出让人心动的话语。
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香像是清晨的阳光温暖而舒适。
莫名的,单卿卿很喜欢他。
没有其他人的拐乖张跋扈,静悄悄地站在那,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存在。
cursh。
完全长在单卿卿的审美上。
“晏温,多谢卿卿搭救。”
单卿卿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询问了一句,“你,不是世家弟子吧?”
要说是,她真的捅了“罪臣之子”的马蜂窝了。
一家子,全都是达官显贵。
她伺候不起啊……
“晏温,只是一介书生,并非达官显贵。”
后来,当朝国师。
还真的不是达官显贵……
单卿卿:牛!
“还有我们,妻主。”高初阳领着柳泊聿向前一步,高初阳的长相完全就是小奶狗弟弟的类型。
性格活泼可爱,柳泊聿属于害羞腼腆型的猫系少年。
拐了,这期盲盒,非常值。
“那个,先说好…收留你们,也可以,我呢,需要人一起干活,一起干活才有饭吃嘛。”单卿卿话没有说完就听到宋玉生的嘀咕。
“哥哥,你瞧这屋子,不避日月也就罢了,到处都是雨水潮湿,这怎么叫人住啊…没想到她这么穷,早知道,我就跟别人走了。”
宋喻之有些生气,“玉生,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哥哥,你莫恼,莫恼。”宋玉生生怕他生气。
宋喻之从小便体弱多病,宋玉生一直担任着哥哥的角色照顾他。
他生气,宋玉生便会害怕。
“妻主不惜顶下压力救了我们,你如此说话,真叫哥哥心寒。”宋喻之别过脸,不大不小的咳嗽声接踵而至。
“怎么了这是?”
高初阳悄咪咪跟柳泊聿说着,“泊聿哥哥,他是不是有肺痨?”
“勿要乱说。”
“我怎么可能乱说,我奶奶可是太医院的,我肯定不会看错的。这种病,活不过几年的,能活这么久,已经算是极好的运气了。”
“嘘。”柳泊聿赶紧捂着高初阳的嘴巴,“初阳,莫要乱说,没有依据的事情,我们不能妄下定论。”
单卿卿赶紧上前将宋喻之扶到一张摇摇欲坠的小床上,家里掏空家底也就这么一张床。
这晚上,该怎么睡觉…
“把你哥哥平躺下来,看你哥这病,是娘胎里带的吧。”
宋玉生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宋喻之拉着单卿卿的袖子,“妻主勿要管我,我这病无药可治的,喻之在临死之前只想拜托妻主好好照顾我弟弟。”
“胡话,你自己照顾,我都懒得照顾自己呢!”单卿卿说重了一句,宋玉生差点把她皮给剥一层。
“我有偏方,你死不了,我母亲就是这种病。”
宋喻之脸色恢复了片刻的红润,连宋玉生都有些激动起来,“你当真能救我哥哥?你若是救不好,我要你给我哥哥陪葬。”
“玉生,咳咳咳…不要难为妻主。”
单卿卿:好难啊,不救,要养一个拖油瓶。救,就死了还得陪葬。
“试试吧,明天我便去找草药。”
“不行,你去找。”
单卿卿摆摆手看着露天的房子,“这房屋没有修缮,而且,这床也没弄,吃的也没有。你们今晚,睡哪?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