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安心在天香阁住下,若不是你同我说你母亲竟然狠心将你卖给人伢子,任谁也想不到…当母亲的,竟然有这么狠的心思。”单卿卿往阿牛胳膊上涂着黄酒,“量她不敢来了,若是她敢私下找你,你就同我说。”
“多谢单老板!”阿牛作势要跪,单卿卿赶紧将她扶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你与我别无二致,如今,你该为你以后多做打算。这五百两,若是你母亲还来,那也是连本带利抵了这些年她在你这拿走的。”
“罢了。”阿牛摇摇头,“让母亲她拿五百两…那不等同于要了她的命…”
“阿牛,既然你待在天香阁,你这名字,也需要改改。阿牛阿牛,怎么一个姑娘家取这么一个名字……”
单卿卿刚说完,阿牛便一阵沉默。她低下头,双手捏着衣角,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苦涩。
"阿牛,你怎么了?"单卿卿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
阿牛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道:“母亲说,贱名好养活,父亲也任由她去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听不清。单卿卿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地拍了拍阿牛的肩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阿牛,你,姓李,那么,抛去这个阿牛的身份,你就像是晨时出现的阳光,那么,你叫李曦如何?”
“李曦?”
圣阳王朝不比其他,名字只要去镇上公证后便好了。
阿牛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低头沉思片刻,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单老板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我会好好珍惜这个新的名字,也会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
单卿卿看着她坚毅的神情,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欣慰。她知道,这个叫阿牛的女孩,将会以全新的身份和名字,开始她新的人生。
而她,也会在天香阁中,见证这个女孩的成长和蜕变。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单卿卿,单卿卿在吗?”一女人站在天香阁门口,手里还拿着黄色的布告。
“姑娘,您找谁?”柳泊聿围着面纱,看向来人是京都的打扮,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这位公子,单卿卿在吗?”
女人望着柳泊聿的方向也不免的惊叹了一声,云香这穷乡僻壤之地,竟然有如此水灵的公子,这气质与京都的公子如此相似,甚至,比京都的公子都优越几分。
“姑娘您稍等,我叫一下老板。”柳泊聿轻轻点头,女人这才看到那如蒲柳的身姿,一身青衣…
单卿卿听到外面的动静,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那女人也才看到单卿卿。
“你就是单卿卿?”女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是。”单卿卿微微一笑,她能感受到这女人的打量,也不生气。
“我是来通知你,下个月进京考试,文试后,如果成功考中,则进入书院学习三月。”女人皱着眉,她本以为单卿卿应如那些粗狂的女子一般,可当她走进,若有似无地带着一些书卷之气。
“多谢大人告知。”单卿卿握拳作揖,女人将手里的签纸递给单卿卿并嘱咐道:“这签纸批注好了你的考试时辰以及地点,千万不要误了考试时辰和丢失了这签纸。”
换句话说,这就相当于一个“座位号”。
“是。”
女人看了眼那“蒲柳之姿”的青衣男子,若不是她忙于公务,她甚至都想询问这位青衣男子是否愿意做她的夫郎……
她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想法抛开,嘱咐完单卿卿后便离开了天香阁。
待女人走后,柳泊聿和单卿卿面面相觑。
“是京都的人?”
“嗯。”
柳泊聿望了一眼单卿卿手里的签纸,黑字黄底,所用的纸张也是京都里仅有的“贡纸”,就算是伪装也没有办法伪装,柳泊聿不忘提醒,“卿卿,这签纸你可要收好了,若是丢失了,可就无法弥补了,而且,还要防止被别人偷了去。”
“这贡纸倒是有些特别。”单卿卿看着手里的签纸。柳泊聿忙解释道,“这纸叫做贡纸,用的是树皮制作,工序复杂,十分耐用,而且防水,质地又坚韧光滑,写起来十分顺滑,上面这名字和时辰地址都是由小刀篆刻上去的,寻常人若是想要模仿,也绝非易事。”
柳泊聿看着单卿卿手里的签纸,不禁感叹,“卿卿,你还是赶紧将它收好吧!若是必须,也可以仿制一个签纸……”
“仿制?”柳泊聿看着单卿卿将签纸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心中也放心了不少,“对,只怕路途上若是有居心叵测之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对啊!
文试和武试只取前三甲,整个圣阳王朝的参加考试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这偷签纸整蛊她人之事,怕也是随处可见。
“好,我记下了。账目可算清楚了?”
“嗯,清楚了。”
单卿卿点点头叮嘱了声,“休息一会吧,马上要开午饭了。”
“好。”
李曦留下来在厨房帮忙,林星越有了李曦的帮忙也越发的得心应手。
“菜来了!”
天香阁小工加主厨,再加上单卿卿一家人,一共有十八口人,现在坐下吃饭都要拼三张桌子。
“晏温,方便进来吗?”单卿卿瞧着房门,等到里面回应了一声才推门而入,晏温正低头写着什么。
“什么事比吃饭还要着急?”
晏温摇摇头,“京中的消息,月族被人从监狱里劫持了。”
“月族?”
单卿卿张张嘴,“你们,为什么要抓月族呢?”
“倒不是我们要抓,是凤天娇抓的。暗影卫负责看守,这件事,我都还没来得及参与,这也是,卜君跟我不对付的原因…”
“你…”单卿卿捂着嘴,“你知道他是?”
晏温点点头,“嗯。”晏温低头整理着书案上的东西。
单卿卿看着晏温,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