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在奥茜断断续续地吐露出话语之后,整个房间就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就连在记录她外体数据的费舍尔都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到底说了一些什么。
直到身后桌子上原本看戏的埃姆哈特实在看不下去,开始用它方方正正的脸开始不断撞击桌面时,费舍尔才从短暂的愣神中缓过神来。
他瞥了一眼床上的奥茜,只见她依旧乖巧地抱着怀中的鹦鹉钢刀,就这样平静地看着费舍尔,那一副深受纳黎绅士喜爱的可爱相貌却又夹杂了些许萨丁女国女士的刚强来,显得她的气质十分复杂而惹人喜爱。
尤其是当费舍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小腹下方清凉的短裤上时,他总是会回想起那天晚上在餐厅时从隔壁传来的忍耐低吟声,也总是会回想起那枚光滑的、表面附着一点水渍的鸟蛋。
从学术上来说,苍鸟种到底是如何产卵的,费舍尔其实也比较好奇;从个人层面上来说,他更是一位十分喜欢淑女的纳黎绅士。
顺着这样想法的产生,他体内那刚刚才冷却不少的灼热在此时此刻又开始冒头,但那股灼热带来的不适感也仅仅持续了几秒钟而已,下一刻,费舍尔涨了张嘴,将手中握着的钢笔横置在书写记录的本子上,连带着那迸发的欲望也被一齐按下。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头疼地对着奥茜开口问道,
“恋爱…等等,奥茜,不妨先问一问,你知道和别人恋爱意味着什么吗?”
奥茜再度将钢刀抱起了一点放在了自己的脸前,将它的小脑袋当作了原本遮掩她面容的斗篷的一部分,这样似乎能让她的话语变得更加顺畅,
“嗯,可能知道吧…在船上,我看到阿拉吉娜一直看你,和你亲密地说话,最后…还牵伱的手了,这样算是恋爱吗?感觉,这和其他船员说话、交谈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阿拉吉娜的模样,我就有些心痒痒的,也想要试一试…所以…”
而云顶咖啡店的位置应该在这条街道的尽头处,以奥茜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自己跑去那边买咖啡的。
新兴的传奇海盗船长并不需要一位时刻不离身的忠心护卫,但境况改变之后,阿拉吉娜却并没有为奥茜安排她能做的其他事,更何况她向来与这些军中的人类士兵不熟,这才导致了她现在的窘境。
眼见奥茜重新像在冰山女王号上那样将自己包裹成一个团子的形状,费舍尔将手中的钢笔给放了下来,
“看来我们的交易又要多一项内容了,除了帮你融入你的船只,还要解决你和阿拉吉娜之间的小问题。”
听到费舍尔果断的回答过后,奥茜这才终于抬起头来偷偷地瞥了一眼那还在低头看着手中实验记录的费舍尔。
“对了,还有你给我买的午餐,我都快忘了。”
已经展开羽翼的奥茜喘息着,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身前的费舍尔和满屋的一地狼藉,向他道了歉。
在后面不忍直视地埃姆哈特听到了后面的动静,还以为是贪婪的费舍尔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于是幸灾乐祸地扭头过来,结果却看见他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不由得大失所望起来。
白色的咖啡杯上并没有多余的标记,只有一对显得有些可爱的毛茸茸猫耳,这却引起了费舍尔的警觉,因为那是之前碰到的云猫种女仆所在的“云顶咖啡店”的标志。
但.她却并不讨厌这样。
“没事。”
她将自己的巨大的翅膀收拢一点,将自己的身体包裹在羽翼之中,目光也看向了怀中试图安慰她的鹦鹉钢刀,声音也显得有些低沉。
而迎着那样的视线,费舍尔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停顿了好几秒之后,他才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地点了点头,将自己手上记录数据的纸笔给放到了旁边,
“我明白了,那我们来试一试吧…”
“等等,奥茜,这个咖啡是哪里来的?”
奥茜的眼睛微微睁大一些,仿佛心中的某处被费舍尔的话语给戳中,但他握着纸笔的动作却依旧轻盈。
就在她患得患失地收拢自己的翅膀时,费舍尔却忽然开口了,
“阿拉吉娜带着所有的部下,包括你一起离开了萨丁女国,但原本那个离她最近、最值得信任的人却没有获得她最多的关心。你作为船上唯一的一位亚人,她对于你特殊的情况,对于你想要和别人接触交谈、想要收集那些遗物的原因与需求一概不知。”
“嗯…”
“她自以为印象中那位忠心耿耿、沉默寡言的护卫就应该一直是这样,所以她也一直用那样的方式来对待你,以为给你钱财,让你接着扮演她的护卫就好,这却导致你每天待在舰船的桅杆上一个人忍受孤独和寂寞,与鹦鹉钢刀为伴…”
一边说着话,奥茜的双足也蜷缩得越来越紧,就像是野外的鸟儿紧紧抓住了身下的树枝一样,让费舍尔看得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她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恋爱吗?”
许是连奥茜都没料到费舍尔竟然答应得这么爽快从而显得有些措手不及,等费舍尔真正站起身子来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拽着自己的身子朝费舍尔主动靠近了一些。
“呼!”
“啊?嗯,研究啊…对了,费舍尔,你不吃饭吗?要凉了。”
她有心想要辩解,但内心却认为费舍尔说得对,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她确实是有一些埋怨阿拉吉娜了。
费舍尔突然开口的内容是关于刚才的牵手的,奥茜明白这一点,她在犹豫了一秒后点了点头,
原本只是对于忽略自己的阿拉吉娜的一点小报复而已,可在此时,回想起刚才这个人类对自己翅膀温柔的触碰,她忽然有一些明白为什么阿拉吉娜会如此喜爱这样的接触了
她躲藏在羽翼下的小脸变得微红起来,那种对于阿拉吉娜的背叛感与此时新生的愉悦感夹杂,在她内心逐渐形成了一种堪称矛盾的复杂情绪。
奥茜缓慢地从床上抱着钢刀坐起,连带着她怀里的钢刀一齐歪头看向了费舍尔,如此疑问道。
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奥茜对于这样的触碰显得非常不适应,那些微微立起、似乎随时准备支撑她腾飞的羽毛便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