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来了?”
巴尔扎克听到了伊洛丝的话语,莫名其妙地看向了祠堂的外面,只见在费舍尔设立的防护魔法外面,北境的风雪在月色之下骤然变得凶猛起来,遮天蔽日的白色狂风中,一种人眼所不能视却感受极其明显的压迫碾覆而来,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天空之上皎洁的月色愈发明显,仿佛凝固一般地将夜晚的北境世界分隔开来。
在伊洛丝的视线中,周遭的一切都仿佛被星河一般的底色所晕染,勾勒出了夹杂一只只眨动眼球的明亮微星,那些视线与眸光刚刚都只是在无意张望,直到看见了伊洛丝,他们便如同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般纷纷张望过来。
那些眼神看得伊洛丝有些腿软,但那些视线毕竟都没有明显的恶意,只有在祠堂防护罩外面的诡异存在对自己有着明显的恶意。
它.想要杀了自己?
“砰!”
寒风穿过了防护罩将祠堂外面图兰家族准备的帐篷与炊具吹得到处翻飞,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里发生了变故,纷纷握着武器与火枪看向了防护罩外面的一片月色,可回答他们的,只有安静与一片片在虚无中缓慢生长的污浊羽毛。
好在,费舍尔布置的防护魔法引动的世界回响可以隔绝那来自于灵界的袭击,那些羽毛也仅仅是贴在明亮的防护魔法表层暂时没有侵入祠堂其中,在祠堂内的巴尔扎克当机立断,对着伊洛丝喊道,
“快去!别愣着了!趁着魔法的防护罩还能使用快去把藏匿的月兔种印记给找回来,然后就躲到遗物里面去,快!”
“哎我.”
效果大概就是使得人体内的灵魂变得更加活泼,对于魔法师而言能更好地感觉到世界回响,对于普通人而言则能更好地感觉到魔力,正如费舍尔所预料的那样,诅咒生效是针对于人的灵魂生效的,当人体内的灵魂活跃起来时,他们对于诅咒的抗性便会增强。
伊洛丝抿了抿唇,摇晃了一下脑袋将那些恐惧甩了出去,不再回头地朝着顶楼跑去。
“叛徒.叛徒血饵.血食.”
费舍尔脸色一沉,处于九阶位的身体猛然发力,那让两匹骏马都压得喘不过气的封咒之笼在这一刻竟然被他猛地拉动,跟随着他的脚步如陀螺一般朝着祠堂的方向飞冲而去,看得轮椅上的瓦伦蒂娜都忍不住张开了小嘴,傻了眼。
即将远去的巴尔扎克注意到了身后的情况,他立刻回头想要回来,却被赫尔多尔突然抬手阻止了,
“费舍尔”
“轰隆!”
不过巴尔扎克可就没这么好受了,他鲜少锻炼的身体直接因为这一下摔了个狗啃泥,不仅如此,他身上的羽毛也越长越多,转瞬间就要将他彻底吞噬,他已经不甘地咬牙闭上了眼睛,下一刻,他的腰间已经被什么东西缠上,被猛地从楼上带了下去。
疯狂的北境语呢喃中,那诅咒猛地向着伊洛丝扑去,伊洛丝紧紧闭上了双眼等死,旁边的巴尔扎克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向前去将她推开,在这样关键的时候,伊洛丝被猛然推开,避开了这致命的侵袭,尽管她的身上也开始生长出黑色的羽毛,但她好歹还活着。
赫尔多尔扭头就走,脸颊下扑朔的蒸汽与身上明亮蓝光的亮起也越来越频繁,让瓦伦蒂娜心中逐渐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她没有办法,只能在心中向霜凤凰祈祷平安。
“费舍尔先生!”
“啸!”
“滋滋.菲莉丝,这次的敌人你不适合出手,推着瓦伦蒂娜去外面与家族里的人会和,让她使用【月公主】的时候不被人打断,我和巴尔扎克去跟着伊洛丝修女找月兔种印记。如果费舍尔回来了就让他赶快进来,我们需要他。”
瓦伦蒂娜会借用这柄兵器的威能在祠堂外面为他们保驾护航。
再探出时,她的手心上便多出了一个雪形状的纯白色印记,在那印记中央,一位身穿长袍的月兔种单膝跪地,抬头看着印记上方的方向,一如苍鸟种印记那般,在此印记顶端也是一方雪山顶峰的形状。
在巴尔扎克愣神之间,他和伊洛丝已经被费舍尔扔到了祠堂一楼的地上,再也看不见顶层的情况,但低头看着自己和伊洛丝身上不断生长的黑色羽毛,他抬头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封咒之笼已经被带到了祠堂正中。
近乎于刺耳的某种诡异鸟鸣声于在场的所有人耳畔炸响开来,外面的许多工作人员顿感身上的肌肤变得瘙痒起来,低头一看,竟有一根根羽毛的顶端在自己的某片肌肤上血淋淋地冒头,让他们纷纷恐慌起来。
伊洛丝被他们的讨论吓得魂都要飞了,更别说她还看得见外面那诅咒的实体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了,她扭过头去看向那群对着自己眨动的小眼睛,此时此刻那群星河般的小眼睛中全部都是挪揄,但伊洛丝也没有办法,只能跟随着他们的暗示朝着楼上跑去。
伊洛丝修女看着那防护罩上不断生长蔓延的怪异羽毛,仿佛基因之中镌刻的某种恐惧被瞬间唤醒,但只是迟疑了片刻,她便咬着牙低垂了脑袋低声念叨了一句“母神保佑”,这句话给予了她莫大的勇气,让她立刻回头打量起了夜晚的祠堂内部构造。
但不仅仅是心中的祈祷,瓦伦蒂娜的双手微动,一个小小的木匣子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轻轻推开,那柄之前费舍尔见过一次的古怪的兵器便赫然显现出它高贵的身姿来。
不得不承认,即使埃姆哈特认为费舍尔是一个喜爱亚人娘的坏男人,他在魔法上的天赋依旧鲜有人能匹敌。
伊洛丝愣愣地伸手,在身后气喘吁吁的巴尔扎克惊诧的视线中,她白皙的手掌诡异地穿过了眼前的墙壁,没入到了一片虚无之中,随着她缓慢地摸索,她很快就在其中触碰到了一件坚硬的物品。
在耳边掠过的风声中,他迷茫地睁开眼睛,却见那面容冷峻的纳黎绅士伸手用流体剑将他和旁边倒地的伊洛丝轻轻放下了楼,他却目光毫不动摇地看向了眼前那不断颤抖与呢喃的诅咒实质,似乎想要弄清楚那是一个什么东西。
“库鲁巴,夏库夏库.”
旁边的星星眼睛再度开口,指引着伊洛丝来到了顶层离月光最近的一块石壁前面,在她的视线之中,眼前的石壁上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