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月光铺陈了费舍尔前进的道路,他快速地越过了前面被吹得东倒西歪的帐篷与炊具,来到了在夜晚中不断嘶鸣的马匹前面,后面的马车已经被完全吹倒了,他双手使力,将侧翻的马车扶正,来到了马车的内部。
他怀中的埃姆哈特听到了外面重新安静下来,便心有余悸地从他的怀中钻了出来飘浮在半空中,疯狂扭头打量着四周,顺带开口道,
“刚刚外面发生什么了,吵得要死.等等,已经结束了,对吧?”
“还没有,外面还有一个和凤凰种有关的诅咒怪物在准备杀人.凤凰种的消失和灵界有着密切的关系,而图兰家族也和凤凰种有关,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们要找到霜雪梧桐树干什么.”
费舍尔一边翻找着车厢内滚得到处都是的物品,一边如此对着埃姆哈特开口说道。
埃姆哈特听到了费舍尔说的情况,瞥了一眼外面依旧闹得很凶的风雪,便一句话不敢说地又重新缩小,跑到了费舍尔的怀中躲起来了,
“吓死我了,那我还是接着藏起来不拖你后腿了。你完事了记得叫我,我知道的,你也不想失去我这位可爱的书朋友”
“.”
费舍尔没回应书爵士的话语,他的动作不慢,感受着车厢中魔法的波动,最终在一个碎裂的相框旁边看见了他要找的东西,那是一串项链,整体由铜制成,项链的底端还带着一块如贝壳一般可以存放照片的结构。
在那结构之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闪烁着微弱黑色光芒的魔法纹章,彰显着镌刻出这魔法的魔法师的技艺高深。
但,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就在下一秒,那恐怖威力在传导到费舍尔手心上那枚新获得的、刻着奇怪文字的戒指上时,那戒指仿佛被唤醒了某种功能,将赫尔多尔镌刻的魔法渲染出了一道道费舍尔从来没见过的诡异波动。
仿佛染了五颜六色的纸张此刻奇迹地褪色变回苍白,唯独只剩下了这张纸的目的与导向。
“瓦伦蒂娜.”
那大量空间突如其来的真空产生了猛烈的爆裂声,费舍尔还是
想到此处,他那捏着手中月公主剑的机械手臂愈发用力,实际上,在他的视线之中,满满地全部都是深红色的警告提示与光芒。
“巴库!哇拉稀!吐吐!”
从图兰家族让瓦伦蒂娜出来送死一般地寻找霜雪梧桐树开始,赫尔多尔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可即使是如此,他体内的灵魂还是下意识地燃烧了起来,想要迸发出最后一次死光。
威力还是不够么?
虚幻的风雪之中,赫尔多尔纯净的思想之中,只留下了这样单薄的思考,却不知为何威力不够,不知他面前的到底是什么威胁。
费舍尔没有应声,他的背影如天堑一般护住了赫尔多尔灵魂中最为宝贵的那部分,手中的项链猛地爆发出了一道闪烁着致命黑色光芒的波动,那反响剧烈的魔力猛地撬动了世界回响,在费舍尔的手中聚集起了一道令人胆寒的恐怖威力。
“啸!”
他们是一个年代的老人了,因此在许多地方上都有相似的地方。
身后的诅咒再至,赫尔多尔的机械身躯再度遭重,差点没被掀翻出去。
瓦伦蒂娜推着轮椅缓慢地来到了祠堂的外面,只见原本图兰家族成员搭起的帐篷和物品全部都被新生的白雪所掩埋,只在漫天的飞雪中,瓦伦蒂娜微微眯起了眼睛,仿佛在前面看见了一个坐着的背影。
他们那些混沌种,在害怕?
但绝不是在害怕自己手中的消除光,而更像是在害怕.自己手中戒指上的气息?
瓦伦蒂娜低垂了头颅,双手捏住了自己的裙摆,白色的长发垂落,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祠堂外一路狂奔的赫尔多尔背后,那诅咒的呼啸之声眨眼而至,赫尔多尔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身后诅咒实体的步步紧逼,它盯死了自己手中握着的月公主之剑,却一点都不慌乱,只是释放着手中剑刃的气息不断奔跑着。
“轰!”
正如一开始灵魂理论提出时费舍尔所总结的那样,一个人的记忆与意识全部都附着在灵魂上,当灵魂被消耗时,迸发出的能量是不是从某种意义上便是这些虚无、无可计量之物的价值呢?
身后的诅咒逐渐迫近,随着风雪一般的寒冷漫上心头,他无机的身体内不断争抢地生长出了一根根深黑色的羽毛,零件仿佛许久没有润滑过一样,每一次挪动都要发出极其刺耳的摩擦声。
他唯独还记得他的坚持与执着,记得他视作珍宝的“孙女”。
费舍尔喘息了一口气,强忍着身上的瘙痒与痛楚,将手中的消除光指向了眼前向着他扑来的诅咒。
在听到了外面的响声之后,她便再也听不得旁边人的劝阻打开了封咒之笼,来到了寒冷的祠堂内。
一道黑到无法直视的光芒在费舍尔的手心绽放,转瞬间便向着前面喷涌而去,直挺挺的黑光如同一块“世界的橡皮擦”,顺着那黑色的光芒略过,中途经过的空气、风雪、诅咒再到天上的云层全然瞬间消失。
他忽然记不起自己过往的经历,自己到底出身于什么家庭,自己为什么进入图兰家族中学习魔法,自己早已逝去的父母家人的姓名与模样。
贝壳的内侧还用手刻着一行小小的北境文字,和外面镌刻的魔法痕迹十分类似,却没有任何魔法的光芒,上面写着,
“赫尔多尔·图兰留存”
“等等,你在这里,诅咒已经解决了?那,赫尔多尔呢?”
诅咒的实体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给击中,整个黑色的身体在半空中旋转了好几圈退后了一段距离,被激怒一般地在空中嘶吼起来。
威力还不够!
赫尔多尔身体上再度迸发出了耀眼的死光,狠狠地砸在了诅咒的身体上,让处于灵界的诅咒实体身上掉落出了无数漆黑的羽毛,仔细看去,那些羽毛原不是黑色,而更像是不清凡几数目可计量的血液堆砌在一起,实在是浓郁到了极点,方才从血液的猩红凝固成了漆黑
随着
“赫尔.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