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舍尔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他语气其实也算是轻松,扭过头去看向窗外,窗外的弥亚风雪依旧,在那样安静的日光下,却将他翘起的笑容打下了一点阴影,从而多了一点苦涩的意味。
“大可不必担心,只要你之后别给我添乱就行。”
“你耍我?”
“他们认为瓦伦蒂娜已经快要活到了生命的尽头了,与其被凤凰之血折磨到死,还不如去到霜雪梧桐树解决困扰家族长达几千年之久的难题.但,他们压根不知道梧桐树中有什么,瓦伦蒂娜去那里绝对没有好下场,会比被疾病杀死还要痛苦万倍!”
“那还不是都怪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怎么会突然多这么多印记,那天晚上看着你们和三只史莱姆一起我都要气死了!”
“啊,这个我知道”
“海迪琳小姐,我就想问一问,我费舍尔·贝纳维德斯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对我如此不信任,以至于从上船开始你就一直要针对我呢?”
“解决诅咒,就凭”
“连瓦伦蒂娜的父母都因此欺骗了她,离开人世时,他们竟然顺从了家族的意愿让瓦伦蒂娜去寻找什么狗屁梧桐树我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瓦伦蒂娜,因为她最信任的父母、还有那个她最仰仗的赫尔多尔也知道此事!!”
坐在窗台上目瞪口呆的埃姆哈特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窗户是否打开,再进行下去他可真是要没眼看了,还好接下来费舍尔的动作是开口说话而不是开啃海迪琳的脖子和嘴唇,不然他可真是要跳窗逃走了,
“好像自我上船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伱就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我,到底是为什么呢?你似乎,十分厌恶我靠近瓦伦蒂娜小姐,从上船开始你对我的暗送秋波开始就是陷阱,如果当时我对你出手.不,甚至是还没动手瓦伦蒂娜小姐就会
“直到图兰的血脉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夭折与畸形并失去看见未来的能力时,直到夜晚象征着杀戮未知存在开始屠戮有着凤凰血的族裔时,他们才知道,凤凰之血已经被污染,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群人类能抓住凤凰的后裔,才知道梧桐树中也有什么存在正在抓捕最后一只凤凰.”
费舍尔有些哑然失笑,他坐在了床铺上,对着海迪琳说道,
“你先别急,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好好听,别打断我,哪怕很有可能与赫尔多尔或者瓦伦蒂娜的父母想法相似你我都知道,瓦伦蒂娜身上遭受诅咒的来源是梧桐树,就算她不去梧桐树也活不过二十岁,而如果我们能解决梧桐树内的诅咒,她便有可能能活过二十岁,我觉得,无论是赫尔多尔还是她的父母都在赌这个渺茫的机会。”
“你又何尝不是呢,海迪琳小姐?”
“呸,什么轮椅妹,你个没礼貌、方脑袋还长得极丑的厕纸,闭嘴!”
“如果不是我无意中听到了图兰家族族长和各位长老的谈话,我压根不会知道这些,我压根就不会做这么多,压根就不会到现在每天都生活在煎熬里.”
“尽量。”
海迪琳微微一愣,随后冷哼了一声擦拭起了自己脸上被泪水浸湿的妆容,随后果断地朝着门口走去,费舍尔看着她不回答,便开口问道,
“海迪琳女士,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费舍尔脸色有些怪异,她看着眼前生气的海迪琳,突然问道,
“原来那天晚上你脸色这么臭是因为我们找到了史莱姆种,而不是因为我和瓦伦蒂娜夜晚私会?”
海迪琳的脸庞因为费舍尔口中简单的单词“害命”而突然变得有些狰狞,她不顾被控制的疼痛扭过头来,对着费舍尔说道,
“我害瓦伦蒂娜?你知道什么?!遗传病,遗传病,这里没有遗传病,只有图兰家族犯下的罪孽!你知道为什么真正的图兰家族成员世代都不能离开北境最北端的雪堡垒吗?”
“他们企图用凤凰尊贵的血脉创造属于他们家族的辉煌,但他们没有办法,无论再怎么亵渎最后一位还存活的凤凰,人类和凤凰始终无法诞下后代,于是,他们竟然和一位恶魔做了可耻的交易,以族中大部分人与最后一只凤凰的生命为代价,换取了凤凰血脉能在他们族中传承下去.”
听完了海迪琳的话语,很多之前产生的疑惑也迎刃而解了,费舍尔已经知道月公主是所有凤凰种中最温和的那位,对待生命注重和谐与平等,就连伴侣也选择了凤凰种之外的种族,导致她诞下的凤凰并不是纯血凤凰,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梧桐树召回包括月公主在内的凤凰时,她的孩子逃过了一劫。
所以,基于费舍尔在南大洋存放臻冰卷轴的岛屿上的贡献,再加上他刚加入团队就带来了一份苍鸟种卷轴,这让努力了半天的海迪琳绞尽脑汁地想要将费舍尔从这个团队中剔除。
“
“去死。”
“我之前不是解决过一次了吗,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明明之前都那么信任我能帮瓦伦蒂娜抵达梧桐树的。”
“抱歉,是我言重了,我不该怀疑你对瓦伦蒂娜的忠诚只不过我很好奇,之前那些纳黎人过来的时候就是你最好的机会,你大可以帮他们让我远离瓦伦蒂娜身边回到纳黎,再也无法帮助她。”
海迪琳走出房间的声音微微一顿,停留了一秒之后,她的声音才传来,
“你和瓦伦蒂娜都别因为梧桐树而死了,如果瓦伦蒂娜和你这样的人在北境死去的话,我会因为今天的决定愧疚一辈子的。”
“你别以为那天晚上你和瓦伦蒂娜孤男寡女地去看臻冰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身上有整个家族中超越历史记录的浓厚凤凰血脉,不然为什么她能感知到霜雪梧桐树的召唤,还能使用月公主的佩剑.但你该不会以为图兰家族就是传说中凤凰的后裔吧?”
埃姆哈特听后连忙飞到了费舍尔的肩膀上,对着费舍尔叫道,
“好啊,原来这女的是个内奸啊!真是人心险恶,没想到居然日夜服侍那轮椅妹的仆人竟然是你们团队最大的二五仔!”
他对着海迪琳伸出了手,被揭穿老底的海迪琳脸上哪里还有之前诱惑的勾人表情,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费舍尔,一秒之后才轻轻握住了费舍尔那发热的手掌,勉强地站起身子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