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和蕾妮认识了许久,但不得不说,这还是
蕾妮,能随意地进入夹缝世界中?
“咕咕~”
寒冷的雪地中,夜色一点点深沉,夜晚的疾风也如无形的刀刃一般卷起了四周弥漫的白雪,将周遭的环境都衬托得极其不安静起来。
在黑暗中,周遭的树木之上,一只只不知道从哪里而来的紫色百灵鸟纷纷跃上枝头,不断歪着脑袋看着那带着费舍尔在雪地中朝前奔跑的蕾妮,他们越来越往山里走了,很快,在蕾妮的视线中前方便出现了一座颇为破败的猎人小屋。
萨丁女国人有打猎的习惯,经验丰富的猎人往往更觊觎体型硕大、狩猎风险更高的猎物,因此便会在山间建造用以中途休息补给的小木屋。
不过眼前这座屋子显然已经荒废很久了,只见上方的砖瓦、木梁要么不见要么就直接断裂,天板裸露了大片,里面还积攒了一层薄薄的霜雪,在里面抬头一看便能看见北境纯净的夜晚星空。
“蕾妮.”
“嗯哼,我在呢.他们还在追呢,不过应当还有一段距离,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好了。”
他的牙齿、器官一点点脱落、悬浮,却依旧还在不同的地方开口,灵魂的形状一点点扭曲、拉扯,却依旧保持着人类的神智。
可他的话语还没说完,眼前那坐于地、不断伸手抚摸着怀中疲惫绅士的黑发女士便已经先一步开口了,她的语气柔和而空灵,只是一直看着费舍尔没看他们,
“我曾经对此间万物生灵有过不杀之誓,这是最后一次警告,立刻退去,否则将万劫不复。”
“嗯,你不在的时候认识的,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我身边。”
“我也没说信你啊”
“唔,这个.”
那几近疯狂的长老身体一点点变得畸形而扭曲,唯一还悬浮在半空中看向房屋中的眼球中全是不可置信,他的牙齿、舌头早不知去哪里了,刚想要用嗓子开口,却发现说话的地方离自己极远,是自己身后那已经扭曲成一团的血肉中传来的声音,
“你你到底.是.嗷.谁?”
“咦,等等!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又找了其他淑女了?怎么感觉你说话的好听程度直线上升呢.说!是谁教你这些的?”
蕾妮有些大失所望,撇撇嘴捧着自己的下巴坐在了费舍尔的身边,她看着远处雪山下的隐隐约约冒起的火光,大概知道那群魔女研究会的人已经追到了山下了,但她并没有慌乱亦或有其他的表情,只是看了一眼他现在虚弱地靠在墙上的状态,撅嘴抱怨道,
他强打起了精神,接着说道,
“不过后来我就释然了,你到底是不是不死魔女和你是不是蕾妮压根没有关系,如果我去找你、能百分百确定你是真的安全,能百分百确保你不会被子弹打中,那么不管你是不是不死的魔女也就没有关系了.”
蕾妮捧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有些苦恼,费舍尔看着她苦苦思考的模样突然哑然失笑起来,他摇了摇头说道,
前面的火光越来越近,费舍尔想要握着流体剑起身,但随着蕾妮的幽香在鼻尖涌动,他的眼皮和身体却越来越沉重,让他有些不受控制地眩晕起来。
蕾妮笑眯眯地抱着旁边虚弱的费舍尔走进了眼前的小木屋中,她找了一片屋内没有积攒霜雪的地方,将费舍尔小心翼翼地扶到了那里坐下,这屋子四面漏风,前面的大门连同着墙壁都全部倒塌下来,露出外面夜晚的雪原来。
很快,眼前十几位握着火把、危险魔法、刀剑与火铳的魔女研究会成员便冷笑着来到了破屋面前,
“母神的馈赠不是你一个区区魔女能独享的,立刻和我们回卡度去,我们将造福”
蕾妮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费舍尔,直到她身上深邃好闻的幽香一点点拖拽着他的意识下沉产生睡意,他闭上了眼睛,在不可抗拒的睡眠之前,还是将之前未曾说出口的那半句话说了出来,
蕾妮的紫眸又低垂下去,她只是看着怀中的费舍尔,微笑着恍若呢喃道
虚弱与寒冷在此刻悉数退去,蕾妮白皙柔软的手掌轻柔地拂过眼前脆弱绅士的脸颊,随后突然轻声开口道,
却没想到他摇了摇头,回了句,
“不,算了,没什么。”
蕾妮假模假样地伸手揉眼睛哭泣的动作瞒不过费舍尔,只不过他没有如过去那样不解风情地打断她的表演,反倒是就这样安静的、仿佛看不够地一直看着她,
“没有,你在我眼里一直都很有魅力”
“哎,一直都在?我有点吃醋了呢,以前我在你身边待久了你都要赶我走,居然还能和一本书籍待这么久?好嫉妒啊,还是说我在伱眼中就一点魅力都没有吗?”
“嗯,这样对比以前应该很丑,我会想办法的。”
只是在此间,在这深沉无比的夜晚里,天空的尽头处,一轮苍白的巨大白盘正在徐徐升起,清冷的月光如水一般扑洒在这一片苍茫的大地上,将一切声音、一切活动的痕迹都覆盖,就连是被视为天灾的风雪在此刻都戛然而止,不复窜动.
那是,无比明亮却万般冰冷的月亮。
费舍尔不置可否,看着远处山下越来越近的火光,他的表情也一点点变得严肃起来,说道,
“蕾妮,你没什么战斗能力,之后你先去山下吧,往南边走就是麦克道尔的炉乡堡,我们之后在那里汇合.他们人很多,我现在状态不好怕没办法照顾好你,我去把埃姆哈特接回来之后会想办法脱身的。”
“没有,你失踪太久了,我是来北境找你的,之前从魔女研究会那里得到过一点线索.你没有去卡度对吧,那你这段时间到底去哪里去了?”
费舍尔靠在了后面的墙壁上,摇了摇头道,
“哎?就这.”
“如果不愿说就算了,我不是来逼问你而是来找你的,知道与不知道对我来说也不会改变什么,只是”
听到费舍尔的话语,蕾妮气呼呼地放下手中画的圆,扭头来又想要去锤他肩膀,但看在他现在虚弱得不成样子的份上,只虚空地锤了两拳以示警告,把费舍尔逗得笑起来,
“只是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