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早已被镌刻,
“【灵魂的火焰将首先燃起,将世界的一切用战火焚寂。】”
就在费舍尔还在思考的时候,赫莱尔却动作不停地、遥遥地对着费舍尔做出了一个可爱的拉弓的动作。
她倏忽睁开了眼睛,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
那骆驼似乎还想要再像刚刚那样说话,结果出口的却只有一句动听的歌声,把赫莱尔都给逗笑了。
一如先前丘比特对自己所做的那样,随着放开弓弦的动作,她将一根不存在的箭矢射入了自己的胸膛。
因为,此时的世界的深层灵界之内,原本浑浊不堪的灵魂之流都开始变得极其躁动不堪起来,就好像有某种更加本源的东西牵引着它们,仿佛是贯穿一切的、亘古未变的规律。
他还以为埃姆哈特是在道德上谴责自己,因为自己离开前才和蕾妮说了自己已经改过自新了,然而事实就是,并没有。
母神?
“费舍尔,费舍尔!你没事吧?”
那近乎残酷的话语,此刻已经变作了这个世界的结局,变作了一个毒瘤、一个诅咒,如附骨之疽那样缠绕在了未来之上。
“嗡嗡嗡!”
但听到了他的话语的费舍尔的脑海中,却不断涌现起了和赫莱尔相处时的很多事情。
远处的赫莱尔同时张了口,费舍尔虽然听不见具体的声音,却通过口型看出了她此刻所说的话语是什么,
她一字一句、极其缓慢地说道,
只听身后,费舍尔老师如此说道,
“别忘了啊,明日香.”
米哈伊尔微微一笑,随后说道,
米哈伊尔抬起头来如此疑问道,而前面的唐泽明日香也微笑着转过头来,
可就在这时,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男声却突然从她的身后响起,似乎正在呼唤她。
“赫莱尔!”
那是
费舍尔老师的声音!!
“这怎么会笑你呢,唐泽,这是一个崇高的理想但这也注定了,这条道路会很难很难,你”
直到现在他或许才明白,那根有着具体形状的丘比特的箭矢其实大概也就是一根普通的箭矢而已,真正有意义的,是她标记和锁定自己的过程。
她微笑着、如毒蛇收回自己信子一样地收回了自己沾连在费舍尔身上的视线,随后她转过头来走回了这一方无人注意、无人来到的长廊空间之中。她的身周,好像与整个圣域乃至于整个世界所隔绝。
她呵气如兰地轻声对着织机开了口,那毫无感情的话语瞬间化作了某种含义而非声音,很快就穿过了织机,直达了它所链接的【命运】中去,
“几个躲在【隐秘】提供的藩篱之下、掩耳盗铃的【家伙】,几个天真幼稚的、以为失物并没有主人的【窃贼】,几个这个世界所敬仰却极其胆小的【神明】.”
下一刻,她手中虚握的弓箭脱弦而出。
米哈伊尔一路小跑着跑向了唐泽明日香,在她之前的不远处停了下来,对着她说道,
“米迦勒那边告诉我,费舍尔已经离开了圣域,不知道去哪里去了,你应该知道吧。”
“咔咔咔咔!”
“哼哼~”
不知为何,这句话突然涌入了费舍尔的脑海。
一切的一切都在变化,无数的声音、无数的画面,快得让费舍尔这样的神话阶位乃至于半神都无法捕捉到一点信息。
费舍尔已经离开了的时代,此刻,无论是神话种、半神和神祇们可都有得忙了。
此刻它正躲过了所有存在的视线,乖乖地藏在赫莱尔的身边。
海风和煦之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前所未有的紧张。
“不要就算了也是时候了。”
随后,她的手指微微涌动之间,一道扭曲不堪的、不断蠕动的奇异物质便从她的身边涌出。那物质上似乎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命运的气息,只不过因为其独特的性质,所以现在它已经完全变作了混乱的模样。
“【扭曲的生命将掀起巨浪,抹除生灵赖以生存的规则。】”
“好,我知道了,米哈伊尔先生。”
“赫莱尔?她怎么了?”
费舍尔急急忙忙催动起了自己神话阶位的全部力量,想要赶到她的身边去将一切都问个明白,但爱情的箭太快,丘比特拉弓的速度远远快过于他的所有动作。
“我恒久地注视着伱们命中注定的终局,但在那之前,我带来了两个恩赐。”
只见,在那权柄之内,仿佛无中生有一样催生起无限的力量,明明没有沾惹到任何灵界的灵魂之流,祂却已经开始诞生出极其稚嫩的意识。
他说着说着,话语就仿佛被某种超越时空的力量所锁住了喉咙,让他接下来的话语戛然而止。
在那一刻,那权柄的身上很快亮起了一道可怖的光芒,祂就那样悬挂在灵界的边缘,终极处,缓慢地停顿在了原地。
“哎哎,有吗?”
赫莱尔到底要用它来干什么呢?
此刻,那天空上的月亮好像和灵界中的某种存在所呼应,或者说,祂在灵界中的位置于现实中的投射正好就是月亮的位置。
难道说,费舍尔老师还是放心不下自己,所以从圣域离开了之后还是来找自己了?
赫莱尔?
赫莱尔就是拜蒙?
可是,这个时代明明都还没有恶魔,或者说,拜蒙原本就不是恶魔,她原本就是天使?
身后,清晨晨光的照耀下,米哈伊尔从树林之中缓缓走出,在看见那抱着枢机、坐在沙滩上的女性人影之后,便将双手放在了嘴前,对着她如此呼唤道。
但对于尘世中的生灵与万物而言,这个世界却好像都没有发生,只安静地升起
“唐泽!”
直到最后,埃姆哈特说出的话语却只有这个,但即使是如此,费舍尔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心急如焚了,不然他也不会才刚刚和自己团聚,连一点缓和都没有地就要求自己赶紧离开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