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舍尔脑内穿梭,但他却并未来得及分辨它们的具体含义,他便迫不及待地向后翻去,想要阅读下一首诗,但入眼的却并不是最后一首诗,而是大片大片厄尔温德的注释和思考。
“先前的所有知识我都已经完全消化并运用,我已经走到了
“诗句中所谓的【至宝】到底指的是什么,如果没有至宝,我便无法阅读补完手册的全部内容;如果没有至宝,我便无法进入神话阶位,无法找到攀登神话山峰的方法。”
这是开头,似乎已经将厄尔温德的疑惑和不解全部都写了出来。
在这一行文字的下方,好一段距离之后,又写下了她记录的另外一行文字,
“或许已经进入神话阶位的生灵能对我思考的困境有所帮助,那个叫【命运卿】的小姑娘说过,世界上仅存的神话种是藏在深渊之中被母神封印的恶魔种。我应该找寻恶魔深渊的所在,研究这些恶魔的本体以发现答案。”
又是一段空白,再见厄尔温德写道,
“我在深渊里恶魔的梦乡摇篮中暂时住下,在此居住的恶魔侍从以及小恶魔对我而言都不成威胁。在此期间,我对一位沉睡于魔神柱中的魔神本体采样了二十七次,研究了一百三十次。这位恶魔的力量似乎与我手上的补完手册有所呼应,让我很快就找到了她沉睡的本体。我对此颇为好奇,便开始了对这位名为‘阿加雷斯’魔神的研究。经过研究,我似乎找寻到了一点所谓‘至宝’的端倪.”
……
“在我决定进行最终步骤、决定放弃采样直接解剖阿加雷斯的本体时,研究发生了变故。她沉睡已久的意识逐渐苏醒,并发现了我正在对她研究以及窃取她肉体的一部分力量,即使她被封印,但其产生的怒火也依旧让深渊难以生存。我只得作罢,放弃继续研究,离开了深渊。但她的确为我提供了有趣的样本和知识,还为我揭示了进入神话阶位的关键,或许可以以此反推至宝的含义。”
……
“因为我的所作所为,深渊之中阿加雷斯的意识已经被彻底唤醒。从沉眠中苏醒的她似乎陷入了暴怒,正在用某种方法亲自追杀我,也或许是派了其他的恶魔种或者恶魔侍从来追捕我。不知为何,追捕的速度很慢,让我得以安全逃脱。不过我已然知晓‘至宝’的含义,返回西大陆后我便准备着手开始实验制造‘至宝’,进阶神话阶位”
……
中间是一大片空白,再出现字迹时,那种费舍尔得以分辨的兴奋已然消失,变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望,
“设计的实验样本全部都失败了,唯独圣纳黎的样本‘安娜’状态此刻还算稳定。但其他样本前期时也如此,到了最后,其依旧会滋生疯狂与不稳定,从未诞生过稳定的试验品,‘安娜’的成功率预计极低…老实说,我对试验成功已不抱希望,也对我拥有的生命补完手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质疑。”
“生命补完手册是否存在着一个悖论?连阿加雷斯这样有着与补完手册相似力量的强大神话种都无法成全‘至宝’,我尚且没有抵达神话又如何能成功?先前,我就从造物学会那里发现了,或许每一位补完手册所成就的神话阶位途径都不同,只是最终都堪称为神话而已。”
“如果生命补完手册无法帮助我,那么是否阅读其他的补完手册能帮助我越过‘生命的至宝’这一门槛,直接抵达神话阶位并最终将生命补完手册全部阅读完成呢?即使,造物学会的会长明令禁止过,禁止成员阅读超过一本补完手册。”
剩下的是大片大片的空白,厄尔温德惜字如金,和初代的生命卿别无二致,一个竟然以诗歌的方式将禁忌的知识保留下来,而另一位除了有重大发现便不会在补完手册上书写内容。
直到下方的文字再次出现,这一次,厄尔温德的文字看起来格外崭新,好像墨迹还未干,她才刚刚写下那样,
“至宝的道路已不可取,造物学会在灵魂卿与死亡卿死后已接近分崩离析,灵魂补完手册此刻流入他人之手,我不得不考虑这是否是我绝无仅有的进入神话阶位达成目标的机会。”
无数在脑后跟随的、想要涌入费舍尔大脑的知识都被暂时地抛诸脑后,他只想要不顾一切地向前探索,以满足求知的欲望,想要看清厄尔温德几百年走过的道路。
这里的记录戛然而止,他迫不及待地翻过页数向后看去,进入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上方什么都没写。
或者说,它并非是什么都没写,而是他看不到而已。
求知的欲望被突如其来的空白所打断,费舍尔不自觉地感知到了不满,想要接着向后探索,寻找其空白的真正原因.
但也就是在此时,一只冰冷的、仿佛来自于地狱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一只肩膀,紧接着,厄尔温德那标志性的、不分男女的声音也毫无感情地响起。
她沉着声,对费舍尔说道,
“费舍尔,你走得太远了。”
“我…”
闻言,费舍尔的思绪倏忽一下子愣住,那被求知欲裹挟着不断向前的大脑在这一刻陡然停摆。也就是因为这短暂的清新,后方他阅读了整整三首长诗的疯狂与禁忌知识也在这一刻猛地一下追上了他。
无穷无尽的、关于生命的知识和内容如海啸一样地涌入了他的大脑,要将他的一切给吞没。
在他发现生命补完手册的奥秘之后,他的理智便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不好!”
……
……
费舍尔的悬崖勒马只是在意识层面上的,此刻因为那些混乱的禁忌知识,他的意识似乎已经丧失了对身体情况的感知,当然也不知道现在现实之中发生了什么。
房间之中,埃姆哈特恐惧地不断在后退着,无论如何呼喊费舍尔都无济于事。
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人形一点点融化,然后变化着形态地一点点地膨胀,变为长着各种奇怪器官的“黏稠状物质”。
“费…费舍尔,你别这样…我…我害怕…”
“咕噜咕噜…”
但此刻的费舍尔却已经好像无法回应埃姆哈特了,他只是不断挣扎着、扭曲着,身体在人形与非人形之间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