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看到您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了”克肯微笑了一下,接着补充道,“世人都知道费舍尔·贝纳维德斯先生与皇家学院的矛盾,也知道您与拉卡泽特大魔法师的师生情谊。我是说,伊丽莎白女皇当然也知道。”
“我知道的,我消失了这么四年半而没有露面,而露面之后还没有去纳黎找她,她一定怪罪于我了.”
费舍尔遗憾一笑,看着克肯说道,
“但无论情况如何,我都是海尔森老师的弟子,我必须要返回,亲自去参加他的葬礼。”
“.恐怕还不止这么简单呢,费舍尔先生。”
克肯十指相触,犹豫片刻之后指了指北边的方向,
“在前些日子,差不多几个月以前,海上著名的四大海盗之一冰山女王被黑酋长暗算,导致其舰船沉没。在那之后,她与船员也被迫离开海面进入北境,寻求了霜雪梧桐树的帮助,伊莎贝尔公主也在此列。伊丽莎白女皇知道此事后派使者前往了北境要将伊莎贝尔公主带回,至于结果么.”
黑酋长,是那位与阿拉吉娜合作的大海盗?
说起来他先前是邀请过阿拉吉娜一同去寻找风暴海的,如今纳黎这边甚至有圣域生产枢机的工厂,再联系黑酋长背叛阿拉吉娜的事情,他与纳黎的联系便一目了然了。
听着克肯的话,费舍尔首先皱起了眉头。
其心中当然是对阿拉吉娜处境的担心,他知道那艘船对于阿拉吉娜和她的船员而言是唯一的容身之所,如今却落到了船毁人流亡的境地,这让他不得不为之担忧。
直到听到了她去往了霜雪梧桐树,费舍尔这才放下了一点心,随后便是不可避免涌起的对瓦伦蒂娜与阿拉吉娜见面的心虚。
“.阿拉吉娜一定拒绝了。”
“的确如此,我都忘了您与冰山女王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了。但不止于此,伊丽莎白陛下当然明白伊莎贝尔公主不会这么轻易回来,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不想返回纳黎的是伊莎贝尔公主本人,所以,使者传达的意味威胁要大过于协商。”
“.不对劲。”
“您也看出来了?”
克肯微微一笑,看着费舍尔沉吟着敲打了一下桌面,随后分析道,
“如果瓦伦蒂娜真的出世,以凤凰这样席卷整个北境信仰的存在而言一定会引起北境诸国的恐慌,至少其名号一定会广为流传,远在纳黎的伊丽莎白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伊丽莎白对传说中的凤凰实力和能力都知之不详,也不可能如此莽撞地威胁梧桐树.除非,她有自信,梧桐树绝不是纳黎的对手。”
“是啊,这也是让巴烈恩族长有一些顾虑的原因。纳黎明面上看起来是一颗冉冉升起的西大陆新星,但却鲜少有人能看透藏在其中的驱动力,也很难猜出伊丽莎白女皇手心里的到底有什么底牌存在。只是需要提醒您的是,那位刚刚苏醒的凤凰大人也并非是善茬,据说,她在回复伊丽莎白陛下的信件里可能,大概,也许提了一点你的事情。”
“.”
费舍尔愣了愣,就连手指敲打桌面的动作都戛然而止,
“提了我?和伊丽莎白?”
“啊,应该吧,反正巴烈恩族长是这么说的,不过那位凤凰也不会太过分吧.应该。”
“.”
怎么感觉,一下子此行去纳黎一下子就变得危险起来了。
他一下子沉默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显得有些头疼。
并非是惧怕伊丽莎白,因为早在他离开现世穿越回过去之前他就决定要解决她和自己的事情的。
只是还有五天就是海尔森的葬礼,而伊丽莎白也会在葬礼上亲自出席,用脚趾头去想都知道她会在那里针对费舍尔有所布置,费舍尔只是不愿将老师的葬礼变作他们两个解决过往恩怨的场所。
至少要等待葬礼过去才行。
“你在为那群史莱姆工作吧,以他们对北境之外社会的渗透而言,难道他们对纳黎、对伊丽莎白的秘密也都一无所知吗?”
“遗憾的是,没有。在过往的几年间,无论是南大陆还是西大陆,蛰伏于其中的史莱姆都会被悄无声息地被处决,可以说我对纳黎的了解也只限于一般的民众,只能感觉到整体欣欣向荣,却并不知道支撑伊丽莎白陛下的底气是从何而来的。”
克肯摊了摊手如此摇头说道,但紧接着他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费舍尔补充道,
“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南大陆的这支‘人类联军’的小秘密。这里的全部军队其实全部都是雇佣的,并非是纳黎本土的军队,来源是西大陆东岸人口流失严重的小国。不过看得出来,原本伊丽莎白女皇对这支军队是并未寄予厚望的,不然就不会连巴巴托斯将军的任命都这么随意了,那完全是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很难说伊丽莎白陛下的真实用意是什么,但最好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西大陆东岸?
原来对巴巴托斯人类联军的任命是这么一回事么。
费舍尔思考了一下,如果伊丽莎白不清楚巴巴托斯和阿加雷斯的恶魔底细,那么她派遣这支支援傀儡政权的部队到底是为了什么,部队人员还是来源于那么敏感的战乱地区
“嗯,谢谢提醒,但我已经决定要返回纳黎了。”
“好,如果费舍尔先生决定如此,正好我也能让史莱姆们知道这件事。有他们传送能力的帮助,您也不必在海上奔波了.来来来,费舍尔先生再多吃一些,我还不知道您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这里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我还以为龙廷这次很难顶得住人类联军的南下呢,不过虽然看起来有所损失,但至少结果是好的.”
克肯又抬起酒杯为费舍尔斟满了红酒,此刻,一瓶珍藏的上好纳黎美酒刚刚见底,他便又要呼唤自己的妻子们为他取酒,以借酒助兴,畅聊过去发生的种种。
费舍尔看出了他的醉意却也并未相劝,在南大陆时、西大陆时克肯都曾经竭尽所能地帮助他这位老前辈,而且老实说,至少在协调妻子之间关系的这种事情上,费舍尔还是挺佩服他的。
不然费舍尔也不会想象力都如此贫瘠了,一想与自己有联系的那群女性待在一起的样子他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