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那件泪滴圣物有浓郁的死亡混乱气息,不仅有自我的意识,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其中还寄存着一位天使长的全部力量以供驱使.”
听到费舍尔的推测,命运卿的“眼睛”点了点头,她那一直漂浮在头顶上的嘴巴也终于不在体外,而是飞回了她那被绳索包裹的脸庞之上。于是,她脸庞上的绳索便稍稍解开,露出了她的嘴唇。
“那义眼到底是怎么来的?在一万年前我还在明日香身边的时候,世界树的泪滴凭空消失在了理想国,潘多拉和雷米尔两位天使长也莫名其妙死在了那里,再然后,这东西就诞生了”
“命运看不清楚它的成因,一旦这种情况便是有混乱的力量参与了其中。不过现在的关键在于,必须要将她体内孕育的‘死三一’给消除。那些刺客都是自愿前来为我帮忙的,他们被纳黎夺走了家园,被仇恨驱使着成为我这次行动的炮灰”
费舍尔看向眼前的命运卿,他开口道,
“你原本对伊丽莎白的打算也如同对艾丽西亚一样,是将她们杀掉,对吗?”
“准确来说,是对这个小姑娘,而对伊丽莎白,我并无十足的把握。我不清楚她体内的混乱孕育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知道天使长的力量能发挥几分,所以只能依靠这些东侧的人吸引她的注意力尝试在暗处一击击杀她.不过既然你在这里,看来计划便不能按照原本那样执行了。”
“.”
“轰隆隆!”
费舍尔沉默片刻,随后咬了咬牙思考了一秒,房间之外,原本因为纳黎女皇到来而变得格外忙碌的行宫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彻云霄的爆响,随后整个地面连带着上方的建筑都轻微摇晃起来,似乎是有某种烈性炸药或者某种高阶位杀伤性魔法被引爆了。
“嗡嗡嗡!”
整个行宫之内原本待命的枢机很快如蜂群一样吵动起来,显然是发现了这些刺客入侵的行为。
但费舍尔却不担心这些刺客的行为,如命运卿所说,这些刺客原本都只是她尝试刺杀伊丽莎白所设置的掩体,这些普通人奈何不了伊丽莎白。
而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费舍尔便已经有了决断,他快速来到了艾丽西亚的身边朝着她伸出了手,
“我先在这里留下改变艾丽西亚体质的血肉,然后我去找她,将这些事告诉她,尝试让死亡混乱摆脱她。”
“.”
但身旁的命运卿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低下身子将手放在了小艾丽西亚的额头上,片刻之后,她才叹了一口气,有些讥讽地笑了起来,
“费舍尔,这个世界上唯有感情会为视角加上滤镜,明日香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只可惜,你的伊丽莎白并不是这样。”
“什么意思?”
费舍尔转过头来看向身边的命运卿,但她却只是笑笑不语,随后对他说道,
“没什么.我原本既定的计划已经无法持续,你不会让我把伊丽莎白杀死,现在我也没有时间去准备将她杀死的手段了。既然如此,那便按照你的想法做吧。我会在后面隐蔽起来跟着你的,你身上的这个.能把你藏起来的东西说不定对那些混乱有奇效,我便不靠近了,除非生变。”
费舍尔将自己的手指给掰断了几根,仿照了阿加雷斯的运用将掰下来的手指变作了改造艾丽西亚体质的血肉,随后将那手指放在了艾丽西亚的额头上,那手指便宛如蠕虫一样啃噬起了艾丽西亚的额头,待在上面不动了。
只需要改变一点就行,不会伤害这小家伙的身体的,她之后依旧还是人类,只不过会丧失那宝贵的“至宝”特性,这个过程会持续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才会完成,正好他也要赶快去伊丽莎白那边才行。
“.嗯,埃姆哈特,我们走。”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断掉的手指又凭空生长出来,他这才呼唤旁边一直漂浮在半空的埃姆哈特,准备离开,
“嗨嗨,咱俩终于又在一起了,天天和这个小鬼待在一起我都烦死了。”
埃姆哈特吹了一声口哨飞回了费舍尔的肩膀上,费舍尔拍了拍他的书封,再看了一眼身旁逐渐又从人形变化成为眼睛与嘴巴的命运卿,随后没再说其他的,只是又将身上阿赞罗斯的触手安抚下来,进入了隐秘状态,这才轻点一步,便化作了残影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只留下在原地皱着眉头,好像十分难受的艾丽西亚一人。
“啊啊啊啊!”
“快逃啊!有刺客!!有刺客!”
“陛下?!保护陛下!”
“陛下在哪?快去找陛下!”
“陛下在海滩上,快,卫队,快去海滩,那里已经有刺客进入了!”
“嗡嗡嗡!”
整个行宫因为命运卿用空间力量放入的刺客而变得混乱不堪,尤其是先前的爆炸直接将行宫的电力与链接沙滩的廊桥给炸断了,那里当时全部都是在听从伊丽莎白准备蜜月活动而忙活的仆人们,突发变故时全部都挤作一团,让从正门之外进入的护卫只能选择从行宫之外绕道。
但天空之上能够飞行的枢机却能先行一步,与此同时,还有直接从偏宫之中飞出直接飞往沙滩的费舍尔。
跨越身边纷飞的枢机,千米距离转瞬即至,上一秒费舍尔还在房间之内,下一秒便已经出现在了沙滩之上。
原本皇家私人海滩的沙滩以如雪一样洁白的颜色而闻名,但此刻因为先前的爆炸,导致靠近行宫的白色沙滩上多了许多建筑的碎片与染成焦黑的炭块。
费舍尔抬眸一看,便发现前方原本还有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沙滩会场,四面镂空的房间形状,正好能在海滩前面享用烛光晚餐,看起来正是为了他们原本的蜜月之旅而准备的,但此刻也因为爆炸而倒塌,放于其中的美酒、桌椅等洒落一地。
不平整的沙滩上,遭到袭击而丧命的仆人们东倒西歪,很多甚至连身体都残缺了,可见发生爆炸时距离他们非常近。
可诡异的是,整个沙滩上此刻却显得格外安静,就像是一切都未曾发生一样,徒有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
“伊丽莎白?!”
费舍尔只好开口呼唤起了伊丽莎白,顺带往海洋的方向走,而越往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