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的身后,紧贴着一道虚无的身影。
巨大,飘渺,扭曲。
其中还有一抹流动的红,好似一幅铺满了血光的油画。
对于有些没皮没脸的人,就要毫不客气,既然今天见面了,那就蛇打七寸,直击他们的痛点,一劳永逸。
耳边还响着姜钰的咆哮,无端的寒意从尾椎骨升起,跟过电一样,一路窜到了后脑勺,姜父姜母只觉得一阵眩晕。
两人的嘴里发出惊恐之极的尖叫,挣扎着逃离的身子后仰,猛地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眼前恐怖的一幕随风散去,周围的人被吓了一跳,这两人接到姜钰的电话后一直睁着眼睛发愣,谁都没想到他们忽然就发疯了。
恐惧扭曲了他们的脸庞,眼珠像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似的,让他们看起来异常骇人。
没等其他不明所以的人回过神来,姜父姜母就麻溜儿地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逃走了,任凭其他人在后面怎么呼唤,也不敢停下脚步。
大姐和二姐追了几步,无奈两人跑得贼快,一溜烟就跑走了。
“吓死我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听我镇上一个亲戚说,那姜钰好像是了精神病吗?这精神病该不会传染吧?”
“哎呦别说的那么吓人!他们刚还跟我们坐在一起吃了饭呢!”
其他人议论纷纷,时不时地偷偷打量姜柚和魏擎一眼,刚才这人说一句话,后面就发生了这种事,怎么会这么巧?
面对大家的打量,魏擎十分专业地解释道:“真是没想到,我本来是看那两位神色不太好,想建议他们好好卧床休养的。”
姜柚笑着说道:“你这是当医生的老毛病又犯了呀。”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热切地问道:“小魏,能帮我看看吗?我的气色还可以吧?”
“我的呢我的呢?我总觉得最近腰酸背痛的,睡得一点都不好。”
“帮我也瞧瞧吧,我这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
大家本来有些怕魏擎,不太敢接近他,现在见他有这本事,一个个的态度又变得热情了起来。
坐在旁边的亦瑾若有所思地看了两人一眼,他很敏锐,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察觉到他的目光,姜柚歪着脑袋,朝他狡黠一笑。
吃过饭后,休息了一会儿。
二姐带着小进就住在大姐家,小进跟大姨家的两个哥哥姐姐很熟悉,三小只一起玩得很开心。
姜柚三人则回了老宅,今天给亦瑾收拾出了另一间卧房。
现在已经接近九点了,亦瑾没多做休息,他习惯了高强度的工作,坐一天车对他来说完全不影响。
他提议今天晚上就上后山去看一眼,见他精神抖擞,姜柚和魏擎也就同意了。
换上衣服,拿上装备,三人结伴出发了,循着白天上山的路往深山里走。
一轮弯月映在天幕上,树顶的枝叶窸窸窣窣地响着,在月光下被拉长影子,影影憧憧,朦朦胧胧,像极了张牙舞爪的怪物。
而在深处,则是月光和手电都照不亮的漆黑,辨不出方向,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深渊巨口,显得尤为恐怖。
不过好在姜柚和魏擎白天来过,而且清出了一条比较好走的小路,就算黑夜中辨不清风向,循着往前走也不是问题。
亦瑾拿着手电筒在小路两边照了照,看着被扫清的杂草,一脸震惊:“这是用的什么工具?怎么能把杂草清扫成这个样子?这可是一项大工程啊!”
像极了一只手掌,将杂草轻而易举地拂开,留下了一片大到惊人的痕迹,而人站在其中,就像是蚂蚁误入了空旷宽阔的房子一样。
这一看就不是人力可以完成的。
姜柚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们也不知道,白天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魏擎一脸淡定地附和道:“这后山里说不定真有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吧,”
姜柚:想笑,但是忍了。
魏擎好像能猜出她在想什么,大拇指在她的虎口上揉了揉。
亦瑾迟疑地点了点头,算是勉强赞同了两人的说法,虽然机器可以做到,但是这么崎岖狭窄的小路,机器很难能运上来。
走了一个多小时,前方的情况好像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风声、树叶摩擦声、虫鸣声等等都消失了。
安静得诡异。
三人对视一眼,提高防备,继续往前走,往前迈步的一瞬间,好像踏入了一个奇怪而独立的空间。
他们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天坑。
大得惊人,遥远而空旷,一眼看去,令人心惊肉跳,根本看不到边际,给人一种它能容下整个宇宙的错觉。
脑袋里的怪物有些兴奋地蠕动起来,魏擎的手指紧了紧,纤长的浓睫微垂,遮住了愈发猩红的瞳孔,他努力稳住呼吸的频率,侧颈上的青筋都在鼓动。
融合的速度更快了。
姜柚察觉到不对,反手牵住了魏擎,他的手指变得很有韧性和弹性,显然皮囊之下已经变成了液体组织。
亦瑾往前走了几步,全身心都放在了天坑上,并没有注意到魏擎的异样。
姜柚小声地问道:“擎哥,怎么样?”
魏擎说不出话来,只是伸手抱住她,弯下腰,把脸埋在了她的肩颈处,细细地喘息着。
姜柚连忙抱住他的腰,感觉自己好像抱住了一个人形的果冻一样。
亦瑾已经走到了天坑边,他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里看,只见一片黑暗中透着微微的血色,还莫名彰显着一股异样的、惊人的、难以形容的生命力。
他的太阳穴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心脏紧缩了一下,猛地往后栽倒在地。
亦瑾缓了好一会儿,忽然发现丢在旁边的木箱正在微微颤动,他打开一看,震惊地发现放在里面的神像已经碎成了齑粉。
像是被什么神秘力量碾碎的一样。
亦瑾刚想跟两人分享自己的经历,一转头,就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