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方翰已在卢城将各个分队军集合成十三万大军的,带领众将士冲往边北军营。
就在不久前,他还为如何说服陛下而心生苦恼,只得按女儿信中所说的,去觐见了太子殿下。
怎料,方翰说将女儿让他交给太子殿下的信递上去,没过几日,宫里便传来一道秘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今遣太子与方翰将军,统领十三万精兵,密赴北疆,助方令武将军,剿平边患。命军分小队行进,隐蔽潜行,勿令知觉,速行军马,务求速胜。钦此!”
就这样,太子殿下与方翰一同前行,加急奔赴边北而来。
入营后,太子得知方家竟然靠着五万边疆驻军抵挡了敌军十七万大军的来袭,并还使得对方惨遭埋伏,折了对方的常驻军五六万人。
不禁震惊不已!
而后,方青璃听从谢升的意见,告诉太子,此时只需再静待三五日,敌军必将再次攻城,我方只需请君入瓮,关门打狗即可。
太子顾璟下令潜藏烟岚城中,紧闭烟岚城城门。
当日敌军回去后,许军师便觉不太对,但却说不出哪里不对,于是整顿全军,以防对方大队人马攻来。
结果一连几日也不见动静,复又收到云清那位发来密信:
“依稽之势,今日当守土持重,毋庸发兵,烟岚城之围攻暂缓,前策搁置。据信赖之斥候回报,方才言及,我方十三万精锐已奔走北疆,行将至矣。”
“是以,阁下宜按兵不动,待我军北归,再定夺策。切记,此事关系重大,望阁下遵命行事,切莫轻举妄动。待诸事俺爱妥当,吾等定当齐心协力,共谋大业。”
迷信中洋洋洒洒一百余字,每一字落入许军师眼中,都变了味道。
稍作犹疑,第二日便命人制定进军烟岚城的计划。
十二月三十,九曲十万大军攻入烟岚城。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烟岚城中埋伏他们的是十三万云清精兵和五万驻疆战士,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厮杀声,痛呼声,这场战争赢得毫无悬念。
年关过后,惊蛰已至,燕都城迎来了夜晚的第一声春雷。
昨夜还雷声阵阵,今日便阳光灿烂,燕都文武百官获悉,太子亲自秘密出征,边北战事大获全胜,今日凯旋。
方青璃骑在骏马之上,看着燕都高大的城门,不由露出一丝激动神情。
终于,她做到了,哥哥的腿保住了,边疆战士的性命也保住了。
虽然这幕后之人仍没查到,可她知道,她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终究是要回来的。
燕都乃是繁华之地,城中应有不少人才是,可让她奇怪的是,竟没听到繁杂的喧嚣声。
随着方青璃他们的靠近,城门上忽地响起鼓声阵阵,禁卫军自城门中列队而出,紧随其后的竟是帝王仪仗。
帝王仪仗之后,七位身着锦衣的俊颜公子骑马随行,面色恭敬。
后面还跟着方青璃的二哥,方锐铭,之前他留在燕都没有一同前去,这也是皇帝的高明之处,无论何时,燕都必须留一位嫡出子女在,防着什么,不言而喻。
除了方青璃的二哥,还有方府现在的主母姚氏,她是方青璃生母去世后被扶正的,有一子方钦安,有一女方莹莹。因姚氏是扶上来的正妻,故所出仍为庶子与庶女,一直不得人重视,今日更不被陛下邀请为迎接之列。
城门上的鼓声依旧响亮,顾璟匆匆从马背上跳下来,朝帝王倚仗而去,似是太过激动,忍不住加快步伐。
“父皇。”顾璟跪在御驾之前,声音哽咽,“儿臣幸不辱命,协助方将军得以击退敌军,保住我边关城池。”
“璟儿,快快起身。”元昌帝情绪有些激动,他扶起顾璟后,匆匆来到方翰面前,“方将军,受苦了。”
方青璃看着这一幕,内心毫无波澜。
这就是帝王,这般感动,任谁看了也想不到最后竟是抄了方家满门的仁德之帝。
方青璃倒不意外皇帝如此会收买人心,让她意外的是太子顾璟的言辞举动。
话里话外,都是此次获胜,方家占了主功,一点也没有想要将功劳占为己有的架势。
上一世,方青璃与太子也就是打过几个照面,知道他母妃并不是被现在的皇后所害死,还是意外得知。
可是太子一直在秘密调查,以为杀死他母亲的人就是当今将他养在膝下的皇后。
这也正是她让他爹地给太子的那封信中所说的内容。
现在看来,她赌对了!
对于父亲这种立下赫赫战功忠于天子的人,一句受苦了,便可让这忠肝义胆的老臣感动不已。
“守护陛下的江山,是末将福气。”方翰说到这,堂堂将军,竟也眼中泛起泪花。
“走,你等且随朕回宫,我让人备下了庆功宴。”
帝王领众皇子亲自在城门口迎接方家凯旋,是何等的颜面,虽然太子在此,可皇帝却将所有的体面给了方家。
方青璃不禁暗暗叹息了一声。
难怪人说,自古良将如红颜,不在人间见白头。
今日她方家,有多风光,以后的方家,就会有多小心翼翼。
这一仗打赢,加上这些年方家镇守下,边北捷报连连,如今最凶的九曲国也被方家所镇压下来,其他小国自是不敢轻举妄动,这一战,至少要保云清国未来十年的安宁。
当然,这内患不除,自另当别论了。
“父亲。”方青璃走上前,见父亲盯着走远的几位皇子沉默不言,以为他又为夺嫡之事担心。
出言安慰道:“您向来清廉,如今得胜回燕都,受皇上如此器重,虽恐会卷入八子夺嫡,可您放心,只要我们方家齐心协力......
“傻孩子。”方翰笑道,“方家一时风光,至于以后如何,会卷入谁的战争,自不是你我可能控制,为父并未忧虑,阿璃不要担心。”
他家阿璃,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不似女儿家,为家又操心颇多,若是不改改,也不知今后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