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姿俊秀,身上却有多处伤口绷带绷着,能看得出之前的坠崖的过程他受了多少伤。
他此刻敛眸垂头,苍白的容色淡漠清寒,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方翰也不拐弯,直接道:“阿璃从小就很容易喜欢上一样东西,喜欢上了就会靠的很近,连一点安全距离都没有。”
少年抬了抬头,神色闪过一抹痛色。
方翰有些不忍心,但是他父亲的身份让他敛容屏气:“你这般来历,武功,还有心机都不能给我实感,小璃正直少女春心时候,她还有大好人生,我希望你尽快离开她。”
谢升想要说什么,可他嗓子却像哑住了一般,紧紧窜起手心。
片刻后,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好听的声音传来:“父亲,母亲让我来问您何时用膳?”
方翰见听见小女儿乖巧的声音,知道这是那丫头让她妹妹来帮这个少年解围来了。
他整理了情绪,笑着回道:“现在便去,你先过去。”
方莹莹道:“好的,父亲。”
一家人用过膳,方翰叫方青璃和谢升单独进了偏房。
方青璃坐在方翰身侧,将茶盏推向方翰,她盯着盏中旋转的茶叶,倍感不安。
方翰道:“我告诉你丫头,想都别想,不行!”
方锐铭推开房门,走了过来,“父亲。”
他面露心疼,不想让妹妹受到一点委屈,他知道女儿家和男子单独在外面一夜意味着什么。
之前他妹妹的流言那只是流言,可如今却是实打实的发生的事情,还是和一个毫无身份买来的奴隶。
他知父亲定会将那少年拒之门外从此让他消失在燕都城,随着岁月沉淀,往事似乎会被人遗忘吧!
方将军轻嗔:“你进来作甚?”
方锐铭道:“父亲,您认真听轻舟说说话。”
方将军道:“我自会分辨,你难道觉得他还能留在你妹妹身边?”
方锐铭却不焦躁,沉静回道:“我找到阿璃的那刻,他遍体鳞伤却没有放弃阿璃,浑身是血几乎要晕厥过去,难道这样的人不应该在阿璃身边?”
方将军了下,回道:“你知道他是谁?你查过,查到了吗?你就如此放心?”
谢升听着方将军一连串的问话,心中有了思量。
方将军回头,“想必你也是识得大体之人,自古女子名节重中之重,我此举亦是无奈,希望你能理解。”
谢升点头,回头看向方青璃:“小姐。”
少女背影倔强,垂下的眸子藏着娇愠。
谢升缓声哄慰:“小姐放心,我答应小姐的事情,一定做到,我先走了。”
方青璃听到谢升打开门,而后又合上的声音,忍不住回头质问:“父亲为什么要赶我的朋友走?”
方将军看着女儿泛红的眼眶,一副全身心投入的模样,皱着眉道:“为父就是怕你这样,你是方家大小姐找什么男人没有,为何要找一个来历不明惹人生疑的人,找个踏实知底细的不好吗?”
方青璃认真道:“您怎么知道他来历不明?您了解他吗?您是如何判断他就不是那个踏踏实实之人?”
方将军说道:“他出现在边北,又如此多学,如今武功更是逐渐展现,还对你......”
后面的话他没说,甩了下衣袖,“罢了!人也走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方青璃哽咽:“父亲,他在努力做的更好,您也应该让我有自己的权利。”
方将军道:“如今五皇子遇刺,太子被南巫的人盯上,你又遭人暗算,这燕都城风云四起,为父只想让你安安全全,阿璃听话。”
方青璃不再说话,回自己的闺房将自己锁在房内。
方翰叹了口气。
这夜,方青璃做了个梦。
第一次,她没有梦见谢升满眼的杀戮和鲜血,而是对她笑的温和,墨发束起头戴冕冠,一双桃花眼好看至极,脸庞棱角分明,一袭帝袍披撒而下,向她伸手,可她为被另一只手牢牢禁锢着放不开,挣不脱。
这一切似是将对面的帝王激怒,目光倏地变得狠戾,谢升紧紧拽住她的手腕也不管她疼不疼,将她一把拖入怀中,又把她双手都折起禁锢在胸前,使她动弹不得。
“不许走,不许离开我!”他双眼越发猩红起来。
那个曾经清冷无欲的少年像是突然发了疯一般,扣着她的后脑勺就要强吻,梦中的她舌头都要被亲麻了,衣裳也被他拉扯到了肩膀处,眼看就要低头啃她的肩......
方青璃忍不住了,一个巴掌扇了上去,“谢升,你清醒点。”
这一巴掌,打散了清晨的噩梦,方青璃有些无奈的睁眼。
起床后,她愣了半晌的神。
妙烟进来服侍,看见一旁的小姐呼吸声急促,转头看见小姐正面红耳赤垂着眼眸,思虑着什么,不禁问道:“小姐这是梦到什么了?”
方青璃幽幽看了妙烟半晌,“没什么,一个性格诡谲故人罢了”
三日后,一个消息传到方府。
长公主出行途中遇刺,现在昏迷不醒。
燕都出现更多南巫人,客栈酒楼茶馆,乔装打扮伺机而动。
南巫不仅虎视眈眈,还提出了十六年前那桩和亲的条约。
皇帝紧急召集群臣商议。
云清凤栖宫,太后靠在软榻上,愁眉不展,身侧侍女微俯着身子帮她轻按太阳穴。
她原本以为自己计划的已经够周详了,让她唯一的外孙女嫁给当朝太子,但却突然发生了这些事情。
女儿遇刺还找不到凶手,南巫却在此时提出和亲。
“太后娘娘,坤仪郡主求见。”
听到外孙女来了,太后立马让她进来。
翟佳仪穿着一身淡色的宫裙,头饰简单,看到皇祖母,不免有些委屈。
“皇祖母,娘现在昏迷不醒,南巫要求让公主去和亲,佳怡怕皇帝舅舅太宠爱三公主到时候让我去,还请皇祖母为我求情!”
“十六年前那场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