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城所谓的夜生与晚高峰并存。
路边的食摊,烟火气里参杂着食物香淡淡,吸引不了三三两两的过客。随着归家人群越走越远,短暂的热闹在无声无息间落下帷幕。
陈峂撤岗后依靠在付媱的车上等她下班。
自从付媱辞去帮忙热线的代班工作后,两个人的上班时间便错开,陈峂也因此失去了假公济私般一对一辅导自家女朋友车技的机会。
他们见面时间从一天两次变为一次,而独处时间仅限于他开车送她回家在路上的半个小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晚姜长生撞见了他们在一起耳鬓厮磨的画面。
老爷子给付媱下了每晚七点之前必须到家的门禁时间。
除此以外还要每晚都是准时准点的守在大门口,看到陈峂和付媱坐在车里不催也不赶。,任凭他们亲昵。
只是双臂环胸直勾勾地盯着,那苍老眼神里似乎警告着陈峂:小子,花没种好前,你休想撒点别的种。
这其间实在看不惯姜长生作妖的吕桂兰闹了几次,但也没能让老头松懈对儿女私情的警惕。
几天下来,搞得年轻人谈个恋爱身心俱疲,胆战心惊。
如果不是今晚宫广成和冯敏如期要为第二天的婚礼事先彩排,陈峂和付媱事先定好的约会将永远石沉大海。
深秋,徬晚的风清冷,一呼一吸间吞吐的哈气好似陈峂已经戒掉的烟。
说到底这是他们交往了一段时间以来,他最心平气和的一次等待。
陈峂转动脖颈,分散着注意力,抬头时看见了刚刚挣脱奶奶跑向马路上的小女孩。
出于下意识地举措冲陈峂向车道,将吧、那孩子拽回怀里。
一时间,好像川流的车辆也变多了,四下风掠耳畔呼啸而过,寒气让人起了一身冷汗。
等付媱从电视台大楼出来时,正看到陈峂蹲在车流里被半淹没的背影。
穿着深色便装的他,在昏暗的路灯下周身没有一丝光亮。
路边的老太太跌跌撞撞地跑到马路中间,年过半百的老人颤抖着身子,半天说不出谢谢。
陈峂微微颔首,言语里表达着这么做不过是职责所在。
他互送着一老一小二人过了马路。
而付媱迈着发飘的脚步,半天也走不近他。
陈峂转身折返时才注意到站在路对面的她。
单薄的衣裳被风吹起,付媱的身子随之抖动。
他连忙来到她的身边,立即把她揽在怀里,顺带用自己黑色的夹克包裹住,“什么时候出来的?穿这么少,冷了吧?”
付媱偏了偏头“嗯”了一声,吸吸鼻子喉咙依旧发紧。
无声的拥抱里,彼此猛烈跳动的心脏在互相撞击发出炙热地回应,两个人的体温逐渐由温转热。
陈峂期间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她生气了。
付媱攥住他衣襟的手很紧,紧到她的指甲会时不时钳住他腰间的薄肉。
过了好久,付媱的身子才不再打寒战,可她还是不想和陈峂说话。
似乎发颤的嗓子会连带起眼眶的抖动,随后泛起眸中晶莹的泪花。
奈何她怎么也料不到,陈峂为了哄她,能在驱车前往酒店的一路上不停地唱“我是你的小小狗”。
直到最终哑了嗓子他才善罢甘休。
趁着陈峂停车的间歇,付媱先他一步下了车。
她揉着发胀的耳朵刚进入宴会厅便停下了脚步。
虽说付媱是第一次做司仪,但她又不是没参加过婚礼。
传统的布置是经典的红,流行的趋势为少女的粉或梦幻的蓝。无论哪种风格,她都没见过眼前此种用花盆摆放而成的五彩缤纷。
倒是那花盆和品类付媱都熟悉,怎么看起来像她外公的花圃啊。
付媱还在纳闷中,丝毫没有察觉到陈峂何时凑到了她的耳侧,他邀功般地问,“你是不是应该夸夸我啊?
夸他?
付媱闻声忍不住苦笑出声,看来陈峂为了讨好姜长生真的是煞费苦心了。
先前憋在胸口的躁郁终于打算一点一点消散而去。
付媱抬肘撞了撞他坚硬的腰间,揶揄道,“你可是真是重色轻友的好男人啊。”
“谢谢夸奖,秀色可餐的好女人。”陈峂说着捏了捏她的脸蛋。
付媱顺势捶打了他的手臂,蹙眉道,“还耍贫嘴,你为了收买我外公,也不至于这样吧。你看看啊这整的不伦不类的,别说宫和冯敏姐会不喜欢,我都欣赏不了。再说你让他们事后怎么处理这些花啊?扔了?”
“那怎么能,多浪费。”陈峂连忙否认,接着笑嘻嘻的补充道,“他俩准备直接送宾客的当伴手礼,连盆端走,有分量且深显诚意。”
陈峂说得一本正经,但付媱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这鬼点子十有八九是他盘算好诓骗宫广成和冯敏的。
好在他们作为当事人并没有在意如此不伦不类的风格,要不然付媱何止和他保持一定距离这么简单。
婚礼的流程从彩排中就能看出和先前宫广成允诺过一样并不繁琐。
除此之外也同他说的一般,司仪是个好差事,起码对于付媱而言的确如此。
一对新人立在舞台中间,伴郎伴娘团排列两侧,付媱插在中间,阻挡了右手边那些伸头探脑张望另一方向的灼灼视线。
冯敏注意到她频道前后挪动的脚步,碰了碰她的手臂玩笑道,“凡是单身来参加婚礼的人基本上都不怀好意,别怪我没提醒你,最好正式地宣誓一下主权。”
说完,她勾着付媱也一同看向左手边,陈峂却正像个没事人和旁边的好友聊的火热。
“你们前一阵子忙坏了吧?”
“嗯。”
“得空你赶紧解决一下个人问题,咱这批里宫也结婚了,可就差你了。”
“嗯。”
“我啥时候能喝上你的喜酒?这辈子有望没?”
“嗯。”
好友白眼,换话题。
“诶,听说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