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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开垦者(1 / 2)

“威......威廉。”

这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在明显地发颤,他已经被吓坏了。

但是他的双腿还是在自觉地跨出迅捷的大跨步。

“你没告诉我这草原上还有这种东西?!”

那个被称为”威廉“的年轻人显然也吓得不轻,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拼命逃离身后惨叫连天的开垦营地。

若是这两个年轻人回头,保不齐会看见四处飞溅的血液与满地的残肢。

这两个年轻人与他们身后那些地上的尸体们都是被帝国送到西部荒野来的开垦者。

原因大概是家庭的赤贫以及帝国官员与贵族们近乎绑架的“口头怂恿”。

幸好那个”野兽“还在享受着毫无反抗的杀戮,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两个肉条连滚带爬溜出了营地。

“约翰!停下,约翰!”

不知跑了多久,威廉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弯下腰来,“咱们......跑了很久了吧?”

约翰本就是垦荒队伍里的一把好手,他也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但要不是威廉提醒他,他还想继续跑下去。

“好像已经看不见营地了。”约翰喘了口气,往回望着。

这群垦荒者本来就是一群帝国境内天南海北收集来的农民、小手工业者、牧民等,还混杂着囚犯跟酒鬼。

帝国建设所把这些垃圾聚在一起,再按照不同省份组合在一起,官员们认为这样就能杜绝垃圾们对强制开垦的反抗活动。

不得不说,以后的事实会证明,这是多此一举的安排。

事实上是,这些农民在自身受到威胁的时候根本不会管身旁这些非亲非故的其他农民。

只是威廉与约翰私底下意气相投,一个是营地第一快跑手,一个是营地唯一一名铁匠,他们都非常清楚自己是万千开垦者中的佼佼者。

就像两只蟑螂不小心跑进了虱子窝里。

“约翰,”威廉靠着草地上唯一一棵被落雷劈死的枯树坐了下来。

“我想回家了,我想回家种田,不想在这像狗屎一般的荒原里送死了。”

威廉全身都铺满了泥灰,溢出眼眶的泪水在脸上清晰地画出了两条由泥浆铺成的土路。

约翰的双眼尽管今晚映照着月亮,但也像平时那样空洞。

“我倒是不想回到那样像地狱一般的帝国,活得还不如牲畜。至少这里很自由。”

“只是这里的自由伴随着死亡、饥饿与孤独罢了。”

威廉适时地补充道,这句话应该会打消所有在帝国边境上还未动身的开垦者们的幻想。

但对约翰来说,这里的生活只是伴随着死亡而已。

回去,可意味着奴役与鞭挞。

“自由”难道是一种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贱货吗?

“威廉!”

约翰摇着头,手搭上威廉的肩膀,又在讲他的月亮了。

“我敢肯定,你的家人们不会和你看同一个月亮,他们肯定因为没完没了的农活而累坏了,早就上床做梦了。”

但约翰话锋一转,竟然在这种时候自嘲了起来,“你想啊,威廉,难道我们不也是在做着梦吗?白天好不容易找到新的水源,可就过了半天,整个营地的开垦者都被那个怪物屠杀地只剩我和你了。”

他总是这样直戳人的痛点。

威廉有些生气地用手肘捅了一下约翰,“你可真会安慰人,约翰,你的情商跟你的飞毛腿成反比。”

“反比......反比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死了!”威廉无奈地站起身来,习惯性地拍拍屁股,“休息得差不多了吧?”

威廉看向自己漆黑地像是涂了木炭的双手,难不成这棵树是才被闪电劈坏的?他这样联想。

“难道咱们还要回营地?那可是地狱!”约翰拼了命地摇头。

“不是,我们得想想接下来该怎么活下去。”

威廉回想起那头怪兽来袭时的样子。

明明还没感觉时间到了夜晚,天就突然暗了下来。紧接着狂风大作,大风吹得本就没完全固定的帐篷更加摇晃。

不过好在帝国制品虽然工艺简单粗糙但是极其耐用,配备给开垦者的装备尤其如此,所以才不至于被大风刮散架。

毕竟帝国也不希望开垦者们死得那么快。

问题就在这里。

草原上的黄昏通常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是开垦者少有特别忙碌的时间,因为要生起火来与搭建好帐篷以度过寒冷刺骨的夜晚。

但是今晚整个营地不仅帐篷没有搭建起来,就连火也没生起来。说到底有没有到“今晚”也还说不定。

什么时候草原的黄昏如此之短了?

“约翰,不对劲啊。”

“你说得对,威廉,你看见那边的野狗了吗?”

“什么野狗,我说的是......”威廉停止他的思考,朝着约翰手指的方向看去,“约翰......”

威廉愣住了,说不定约翰也是。

他们没有迈开腿,也没有尖叫或者惊恐地跺脚。

他们就只是这样直愣愣地死去了,没有无力地挣扎也没有死前的痉挛,他们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即将死去地事实,然后毫无波澜地去死了。

仿佛他们几个月以来的跋涉与开垦就是为了来迎接死亡。

那几只“野狗”吞下了威廉与约翰的血肉,眼中闪烁着黑夜的幽光,身边垂吊着酷似蛆虫的蠕虫形生物。若是活人靠近这些“野狗”,就会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威廉与约翰”啪唧啪唧地从“野狗”暴露在外的肋骨上掉了下来,永远地睡在了被称为威斯特荒野的绿色地狱上。

方圆百里毫无生者气息,犹如帷幕般的夜色散去,太阳还死气沉沉地斜挂在地平线上,仿佛在为了所有开垦者默哀。

那是西部开垦历史中非常平常的一天。

开垦者们与死亡一起奔跑,和草原上风一同逝去,像沼泽中的朽木一样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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