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随便喝,今晚的酒我全包了!”
艾伯也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虽然被人家抢过,但看见安德鲁是如此性情中人,也不打算再责怪。
“老兄,今天真是对不住你。”安德鲁坐了下来,不好意思地抓脑袋。
艾伯倒是比他干脆,正好诺兰把自己面前的啤酒推到了安德鲁旁边,艾伯索性抓起啤酒就凑到安德鲁面前。
“兄弟,干了这杯!”
安德鲁也不废话,也抓起桌上的啤酒跟艾伯推杯换盏。
诺兰看着这两个人,不久前还是强盗与被抢的关系,现在居然变成了两个可以在酒桌上称兄道弟的人。
该说他们俩没心没肺,还是一见如故呢?诺兰仿佛也被这种气氛吸引,也加入到他们的对话中里。
油灯的光摇曳映射出众人的影子,在渐落的夕阳下竟如此充满生机。
觥筹交错间,诺兰仿佛看见了从前。
明明才离别一天而已。
不不,诺兰意识到,自己走到今天,已经与许多东西道了别。
“诺兰,你也喝一口嘛,啤酒啤酒!”艾伯满嘴酒气呼到了诺兰脸上。
“哦哦!诺兰兄,不如与我们俩一同畅饮!”安德鲁也举杯相劝。
既然如此,不如就暂时沉浸在这热闹的氛围之中吧。
诺兰放下了警惕,真正融入到他们的快乐中。
诺兰专注于消灭面前的食物,这么多不吃白不吃。
诺兰最后竟然吃了两盆炖菜,三条熏鱼,与无数的黑麦面包。
但安德鲁和艾伯也不甘示弱,桌上堆积成山的食物居然真的一扫而空而且啤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就算是这样,安德鲁跟艾伯居然也没醉到不能走路的地步。
酒量很好的安德鲁跟他的手下们骑着马回去了,而诺兰跟艾伯就留在酒馆开了两间房。
“估计你明天应该起不来了吧?”诺兰在门外看着迟迟都没有把钥匙插入锁孔的艾伯。
“什么?”艾伯的头迷迷糊糊的,根本反应不过来诺兰到底在说什么。
诺兰见状也只得无奈地接过艾伯手中的钥匙,帮他打开了门,“算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艾伯刚进房间就一头栽到床上,诺兰还没关好门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看样子艾伯这家伙是喝的酩酊大醉,诺兰叹了口气,帮艾伯锁上了门,把钥匙用力塞进门缝里,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床上,诺兰还暂时睡不着。
这下终于有时间再来好好回忆那个委托上写的东西了。
那个委托细想起来,有点奇怪。
诺兰第一眼就记住了这个委托,因为这个委托跟其他的委托不同,这个委托用的纸张是最新的,比委托板上任何一个委托都要新。
就像是诺兰刚来就正赶上了粘贴这张委托的时间,未免有些太巧了。
再一个就是,村民们的眼神,除了酒馆里的那些人以外,这里的原住民们似乎都对外来者抱有异样的情感。
诺兰注意到,来酒馆喝酒的跟那些村民一定都不是同一类人,因为他们眼中尽是贪婪,并没有村民那种死寂感。
也许,酒馆老板也是外人,这间酒馆是专门给外人住的。
那么老板一定知道些什么。
诺兰想到这里,起身打开房门,直奔一楼而去。
诺兰踏着楼梯,正好碰见酒馆老板上楼。
“哦......你好,你是叫诺兰吧?打败了安德鲁,真是年少有为。”酒馆老板率先打破沉默,主动跟诺兰攀谈起来。
“老板说笑了,话说楼下已经没有客人了吗?”
“是的,这个时间点,我们这个小酒馆就基本上没人了,这个时间也是我准时打烊的时间。”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诺兰提出了深入交流的想法,老板愣了一下,随即答应下来。
“好吧,那这边请。”老板示意诺兰跟他一起下楼。
“你想问什么?”
“门外的委托板,是老板在管理吧?我看这里也没有警察署或者教会之类的机构。”
“是的,你说得很对。我们这里是没有那些东西,我们这里只有开垦者工会,而这个小酒馆,就是这一片地区的开垦者根据地。”老板说这段话时,还有些许骄傲。
“那么您就是......”,诺兰也着实大吃一惊,居然在威斯特大名鼎鼎的开垦者工会就在眼前,虽说只是个分部,但也足够让诺兰好好品味了。
“对的!虽说我们分部是最小的......”
新德兰作为威斯特王国的首都,是不存在开垦者工会的。
因为南部开发程度普遍较高,而且南部有王国政府来经营土地与管理治安,渐渐的,开垦者们都聚集在北边那个经过几十年的开垦却依然蛮荒的高地。
“那也足以让我敬佩了。”
老板与诺兰相视一笑,“好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老板故作玄虚,先让诺兰坐下,然后从吧台旁再取了两只木杯,一杯满上啤酒,另一杯则全是清水。
诺兰接过清水,道了声谢,“既然老板知道我要问什么,那么为何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呢?”
“外面那张委托,你猜错了,那张委托其实是放置时间最长的那一个。”
老板毫不忌讳地大声说话,因为这并不是秘密,而是这里的人公认的事实。
诺兰立马提起了兴趣,放下水杯,聚精会神地听着老板的解释。
“因为那张纸放置地腐烂了,我才迫不得已换上新的。整整三年,都没有一个人敢去做上面的委托。”
老板停顿了一下,往嘴里倒了一口啤酒,“就算有不信邪的开垦者或者猎人揭了下来,三天过后我们又会把委托重新贴上去。”
“那么老板,这个委托究竟是什么情况?”
“‘恶魔’,委托者这样描述。但具体我也不清楚,因为那个委托者疯疯癫癫地留下委托金之后第二天就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