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燃从来不记这种节日，在他眼里，这些节日很没必要。
但现在他忽然明白了，原来很多东西它是因为一些人的存在，才有意义的。
比如之前，万圣夜就仅仅是个万圣夜。
比如现在，万圣夜有人给他送糖。
“哥哥，你手很凉，是很冷吗？快回寝室吧。”
指尖相碰的一瞬间，凌简敏锐察觉到他的手很冰。
“所以你来就是为了给我送糖？”
“嗯”
凌简点头，看他穿的单薄，又补充一句。
“哥哥，最近气温下降的快，要穿厚一点。”
黎燃看他就穿一件卫衣，还叮嘱他的样子，手不自觉的握紧袋子。
“今天季晟要表白，让我把姑娘带过去。”
“嗯”
凌简笑，眉眼弯弯。
回寝室后，黎烧就看见自己的好友又傻了。
“得得得，出去见个人，回来魂都没了。”
“哥哥说那个姑娘是季学长的女朋友，他就是个媒介。”
“哦”
黎烧无语的翻个白眼。
果然啊，恋爱使人降智。
月色下，冬天抓住秋天的尾巴，在一地的金黄里，飘起白色的雪花。
这个星期天，凌简拿着给弟弟买的新衣服回家看他。
“开开，把鞋子脱了，哥哥看看你有没有长高。”
凌单踩在毛毯上，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凌简简单比划了一下。
“啧啧啧，是不是没长？”
“嗯”
“没事儿，咱们开开才16，会长高的。”
“嗯”
“来来来，试一下哥给你买的新衣服，保证合身。”
凌单点头，看着身上刚刚好的羽绒服浅浅一笑。
“哥，你追燃哥怎么样？”
“还行，慢慢来嘛。”
凌简的眼睛很亮，不能提，一提就想他。
“今天周末，哥你想吃饺子吗？我给你包。”
“好好，话说回来，哥已经很久没吃你给我包的饺子了，等等，那我们把哥哥他们也一起叫过来？”
“嗯”
“Ok，那我去打电话，嘿嘿”
凌简打完电话，看弟弟准备出门。
他伸手拿了围巾，给他围好。
“等哥哥一会儿，哥哥跟你一起去买菜，另外回头要下雪，把围巾围好。”
给弟弟围好后，凌简摸着他的头。
“还好B国四季如秋，回头你出国可以不用带围巾，不然，迟早把你冻感冒”
菜市场依旧人山人海，吵吵闹闹的声音驱散了冬天的寒意。
“拉着我的手，别走散了。”
“嗯”
凌简的手很大，很温暖，少年轻轻抿起唇，微微侧头。
“哥，下雪了”
“嘿嘿，果然不出我所料，哥哥带伞了”
等两个人到家时，雪已经停了。
这场雪下的不大，地上没有厚厚的积雪。
一进屋，凌简就打开空调。
“开开，高三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呀，咱们不都被保送了吗？不慌。”
“嗯”
“上次送你的杂志看完了吗？”
“嗯”
其实那本杂志白教授也送他了，还是有译文的，不过是在哥哥之后送的。
白教授以为他不会法语，所以托人以最快的速度给他翻译再寄给他。
凌简摸着小心，向厨房看去。
十六岁的少年站在水池边，乌黑的碎发随着洗菜的动作起起伏伏。
开开哪里都好，就是话少。
如果当年没有他的那句志同道合，他会有朋友吗？
凌简甩甩头，抛开脑中其他的想法。
至少开开过的很潇洒，不是吗？
他一直努力朝自己目标前进，不是吗？
这也是开开所喜欢的。
耳边传来门铃的叮当声，凌简起身，拍拍小心的头。
“哥哥来了，好好表现啊。”
“汪汪汪”
打开门，凌简歪头，喜笑颜开。
“哥哥，快进屋，外面风大”
“嗯”
黎燃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给你和小单买的零食。”
“哥哥太客气啦”
“咳咳”
他这个大电灯泡看不见吗？
黎烧撇嘴，见色忘义啊。
算了，这货也不是一天两天干这事了。
“哎哎哎，你家的狗呢？”
“汪汪汪”
小心一把扑过来，黎烧被撞的后退几步。
“我早说你该锻炼了吧，一条狗都能把你扑倒。”
“大哥，我有在锻炼啊，你没看到我现在每天早上都起来锻炼吗？你怎么不说你家狗趁人之危呢？”
“喂，小狗，单打独斗，我不一定会输哦。”
凌简无语，凌简沉默。
黎烧怀里的狗突然安静起来，他低头一看，小心从他怀里猛的一窜，往楼上跑去。
“我去，你又偷袭，我还不信治不了你，凌简，我上楼看看”
“嗯”
客厅，黎燃，凌简，凌单三个人包饺子。
空气中有玫瑰的香味，很淡很淡，橘黄色的灯光温暖又明亮。
凌简甩手拉开窗帘，巨大的落地窗下，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雪，过往的行人匆匆，树上的枝丫被雪压的弯下腰。
凌简收回目光，向桌边走去。
“像往常一样，包个金饺子吧。”
“嗯”
凌单点头，找了枚干净的硬币，用水冲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