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吩咐停轿,撑开竹伞下来,缓缓走到男子身边,蹲下身子用手指去探男子鼻间的气息。
还好,活着呢。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用帕子轻轻擦拭男子脸上流血不止的伤口。紧握雨伞的手往男子脸的方向微微挪了一点,希望遮得他更多一些。而她自己的裙裾和衣衫已被雨水湿透,透着微凉的寒意。
“你们,赶紧去找大夫。”这是男子依稀听清的一句话。声音轻而甜美。
轿夫们本不想理睬,看小姐语气坚定,无可奈何,只好纷纷去找医馆。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女子的手腕。竹伞瞬间掉落。
她吃惊地打量他。
男子双眼霍然睁开,紧盯着她,眼底燃着一抹狂热,仿佛想将她的模样铭刻入骨。
“放开。”她有点恼怒,试图去扳开他的手。男子却握得更紧,用力一拽竟将她重重地拉倒在自己的身上。两人身子紧贴着,隔得那样近,她甚至能感受到男子胸腔剧烈的起伏,男子雄厚的气息近在咫尺间。鲜红的血液悄悄染红了女子本来洁白无瑕的裙子。
女子脸颊微微泛红。她真的怒了,没想到对方是这样无赖的登徒浪子。撑起身子,猛地推开他。
男子伤口愈发疼痛,嘴角渗着血却带着确实浓烈的笑意。他吃力地抬起手,拽下了原本覆盖在女子脸颊上的面纱,然后沉沉地昏眩了过去。
女子挣脱开来。此时的她,已是浑身湿透。犹豫了一下,她捡起旁边的伞,撑在了地上,遮住他的脸和上半身。待轿夫寻得大夫归来,她交代了几句,便急忙钻进轿子。
她从未如此狼狈过。
……
后来,裕堃派人挨家挨户地寻找她,但却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仿佛那只是他恍惚中的一个幻觉,是虚构的,并没有真实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