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们的对话时熟悉的口吻,徐纪兰哪还不明白他们是什么关系?她甚至都不敢细想,这对奸夫淫妇嘴里的计划是什么,贱人又是在指谁!
徐纪兰双目赤红,一把掀开纬帐,攥着玉佩的手指甲发白,满眼都是愤怒。
情绪积压到了极点,徐纪兰反而冷地像一块冰。
“太子殿下想温存还是稍等些时间吧,今日这等事,我必会好好地禀明圣上!”
“季夫人!岳母请稍等!”
直到此刻,赵高景才真的慌了神,甚至顾不得礼义廉耻,支起身子伸出手就想去抓徐纪兰。
但徐纪兰可不是柔弱无骨的高门贵女,有功夫在身的她抬手便朝这个负了她女儿的负心汉劈去。
赵高景的胳膊顿时一阵剧痛,而后便失去了知觉。
疼痛冲昏了赵高景的头脑,他下意识怒喝道:“贱妇尔敢?!”
“呵”,徐纪兰冷笑一声,眼中寒芒四射,想起自家女儿过往提起赵高景时温情小意的模样,徐纪兰就一阵心痛,再看面前这对衣衫不整的野鸳鸯,徐纪兰更是怒火中烧。
“我打都打了,你还问我敢不敢,那我今日便叫太子爷看看什么叫敢!”
说罢,徐纪兰随手抄起一个烛台就要向赵高景攻去。
而赵高景此时衣襟大敞,下身勉强围了条锦被,手无寸铁,眼看就要被徐纪兰打得头破血流。
“夫人!”徐纪兰的丫鬟刚从姐夫和小姨子苟合的伦理大戏中缓过神来,忙不迭地从背后抱住徐纪兰,“夫人三思啊!”
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双拳难敌四手,徐纪兰很快就被拦住,赵高景总算是有惊无险。
见危机解除,赵高景又缓和下脸色,想对徐纪兰说两句软话求和。
“岳母!孤与昭昭婚期将近,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事?今日之事实在是有人陷害于孤,孤与二小姐是清白的,孤的心从来都在昭昭的身上,请岳母明鉴呐!”
徐纪兰几乎都要被赵高景的厚颜无耻气笑了,要不是尚存的一丝理智提醒她面前之人是太子,只怕徐纪兰都要上去给他一巴掌了。
“如此清白,臣妇闻所未闻!太子殿下可当真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徐纪兰没这样的本事,当不起您的一声岳母!至于昭昭的婚事,臣妇自会带她求见皇后娘娘,不必太子爷操心!”
见软的不行,赵高景沉下了声音,威胁道:“季夫人这话可就太绝情了,孤与昭昭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事情闹大了昭昭也面上无光,不是吗?”
眼瞧着徐纪兰面露犹豫,赵高景乘胜追击,“我知季夫人是气我糊涂,可这门婚事是父皇亲口所赐,我又与昭昭两情相悦已久,我保证日后一定对昭昭加倍地好。我知您现在信不过我,不如这样,我现在就写下一份和离书,日后若是我对昭昭有半点不好,您便接昭昭归宁,我绝无半句异议,您看如何?”
赵高景不动声色地拂掉季淑怡抓住他衣角的手,季淑怡一愣,遂即意识到赵高景竟是要放弃自己!
垂头掩盖下眼底的恨意,季淑怡咽下了嘴边的提醒,眼中有些许快意。
听到赵高景这样说,徐纪兰的心中才稍稍有了些松动。毕竟确实如赵高景所言,还有三天便要成婚时突然退婚,闹出去实在有碍季明昭的名声,不如借此敲打一下赵高景,为季明昭婚后的生活换来一些保障。
正当徐纪兰想要松口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守在院门处的丫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听到熟悉的声音便打开门放了人进来,却看见白露带着几个小沙弥,和还有些不认识的人一道鱼贯而入。
守门的丫鬟着急地想要挡住这些人,可却被季淑怡的贴身丫鬟白露一把拉走。
“好姐姐,这些人是听了咱们太子妃的名头来沾福气的,我实在不好把赶不走,否则大小姐的名声不好听,只能带着咱们家的人挡一挡。”
白露嘴上着急,身子却把看门的人牢牢挡住,任由这些外人进到院中。
能一听太子妃的名头就眼巴巴地奔上来,甚至赶都赶不走的能有什么本分老实的人?
果不其然,刚一进门就有人指着屋门惊叫起来。
“这不是太子妃的闺房吗?怎么有不穿衣服的野男人在?”
顿时本就喧闹的众人更是犹如炸开了锅一般,那两个被硬拉着过来的和尚本来还帮着季家人挡着蜂拥而上的众人,听了这话立刻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
云山寺乃是华朝第一大寺,应当不会有人胆大包天地敢在这里行什么苟且之事吧?
除了季淑怡外,屋外喧闹声起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屋外看去,面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只有季淑怡紧攥着被角,低垂下的眼眸中时藏不住的快意。
虽然事情与她的计划不同,但是也算是夺走了季明昭珍视的东西不是吗?
等她成了太子妃,季明昭还要向她行礼!
哈!
光是想想那时季明昭难堪的表情,季淑怡几乎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她快速地抬眼扫了一眼门外,没人注意到季淑怡此时状若疯魔的表情。
闹啊,再闹大一点!闹到人尽皆知才好!
最好能让季明昭永远地身陷在这桩丑闻中,永永远远地跪伏在她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