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介绍说:“我们每届学员结业前都要进行荒野行军,这次选在了大兴安岭,实施难度很高。这项训练既可以对基地的训练内容进行实操检验,又可以遴选出具有战斗意志的优秀战士,我们还会适当的对学员施以压力对抗,提高他们的适应性。这些举措都得到了上级军部的首肯。”
沈参谋长问:“我听说你们的学员成分很复杂,普通人占了多数,如何保证安全?”
高明回答:“每个学员对讲机里都有定位装置,各主要边界还有观察员,最重要的是我们在学员里安插了卧底。”
沈参谋长点点头:“真是煞费苦心啊。我看这样的训练构建成本太高,费时费力,并不适合兵团训练。”
高明非常诚实地回答:“确实如此,但是这些遴选的优秀学员最终都会执行情报和侦查任务,而非兵团作战,普通人也会被妥善安置。训练成果在实践中确定为有效。”
“当然有效。”沈参谋长笑道:“不然上级也不会许你瞎折腾了。”
高明听他话语有点先褒后贬的意味,便手指着一边说:“那边的帐篷是临时指挥部,另一边的一排帐篷是出局的学员和教官。要去看看吗?”
沈参谋长微笑:“不必了。倒想看看你指挥部,是怎么导演训练的。”
嘿,不想看你那出局的儿子吗?高明心中冷笑,面上却客气:“首长请!”
两人进入指挥部帐篷,这里有一张桌子铺着一张大地图,用兵棋做成沙盘的样子。一个兵正在军用便携计算机上监控学员和教官的位置,并且实时的改变沙盘的局势。
高明:“汇报情况。”
另一个兵敬礼道:“首长、长官。目前行军训练已经进入最后15小时倒计时。定位显示未出局的学员有五人,分别在东南方二人、西北方三人;教官五名,其中两人拦截东南方的两人,由于西北方向的三人一直没有移动,情况很可疑。所以另外三名教官在终点圈待命。
沈参谋长手抚在沙盘旁边,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也到白热化了啊,学员是抵达终点算赢吧?”
“是。”
沈参谋长:“东南方这两人位置很明朗,地形受限,恐怕很难突破封锁网。西北方的这三人就很奇怪了,为什么离得这样远,是迷路了吗?”
高明:“参谋长是大行家,一看便知。不过这三个学员早先已经发现了定位器的存在,所以我怀疑西北方向那三个定位是诱饵,他们真实的位置可能已经逼近终点了,所以才安排三人在终点圈严防死守。”
“原来如此。”沈参谋长:“意思是他们也知道你们已经知道他们发现了定位器。”
高明:“对,所以现在先发侦查是决胜关键。”
“博弈呀。”沈参谋长:“那你可小心了,有的人行事是不按张出牌的。”
“是么,那正合我意。”高明说完,暗自心道:……小妮子究竟躲哪儿去了?时间可不等人啊。
……
李子反复尝试埋伏、偷袭、冲刺几次都不成功,累得气喘吁吁,这些傻狍子反应也太快了,不过那是当然的吧,不快的早就被吃掉了。傻也是真的,一追就跑,一停就回来围观李子。
“棒打狍子瓢舀鱼”,我就不信十几只狍子我就逮不到一只。李子热的外套都脱在一边。这时恨天高从上边扔下来一条草扎绳索,两头都捆了石头。“试试这个,这叫飞石索,能绊住狍子腿就能让它摔倒。”
李子自觉狼狈,拾起来说:“我只是试试自己的速度,可没有真的想徒手逮住它们呀,你可别多想。”
恨天高笑说:“我们正常人一般这时候都只说‘谢谢’的。”
李子面上一红,试着将飞索甩起来。
恨天高又说:“小心点,这东西容易拷到头。”话音卜落,李子脑袋上被石头打出“笃”的一声。
李子捂着头:“早说!”
尝试了十来分钟,李子终于像印第安猎手那样把飞石索舞动起来了,新体验让她满心欢喜。“来了,傻狍子们,到姐姐锅里来吧。”
她自信满满地掷出飞旋的石索,那索在空中像一块疾驰的圆饼,眼见就要击中狍子的腿。就在那一刹那,狍子来了个蜻蜓点水,原地跃起,竟然躲开了去!
“不会吧!”李子目瞪口呆,“我看你们就是装傻!”她气鼓鼓的冲过去把石索捡起来,又试了一次,结果这次打中了,不过打高了,打中一只狍子的脖子,俨然成了它的项链,李子欲哭无泪。
她气的跺脚,没想到狍子对她这个动作表现出来十分的好奇,竟然靠近了一些。李子一看有门,当即又学了几个怪动作,翻筋斗、劈叉、扮鬼脸、原地踏步、学小猴、转圈圈。傻狍子们看的欢乐,呦呦叫着又靠近一点。
“好像……好像,学猴子他们最感兴趣。”李子环顾四周,特别往恨天高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四下没人。还好……要是我扮猴子的样子被恨天高撞见,这辈子都洗不掉污点了。说不得,要是到那一步只好灭口。
李子深吸一口气,学起猴子挠痒痒、捶胸口、呜呜叫。傻狍子们更来劲了,纷纷凑上来,不多时就放下戒心围着李子嗅嗅。
“李子,我来帮你了……”恨天高不知道从哪里握着一个索套走出来。而李子正保持着一个猴子反手挠痒的动作……
“……”
“……”
李子冷脸拔出手枪:“别恨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吧……”
“呃……你冷静,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喂……喂……危险啊!”
山谷里传出来经久不息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