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地上矮身一钻,与阿蛋交错围着文书转圈,不一会儿就把这怪物捆成一个粽子,跌倒在地上。
“阿蛋你到哪去了!”丁逸尘惊魂未定,责备说:“我还以为被你卖了,差点就交代了。”
阿蛋嘻嘻一笑:“多亏你拖得那么久,我才能从烟囱上钻进来啊。而且你挺有本事嘛,刚才我都看到了,你是会武功还是什么的?”
“你还说呢!”丁逸尘跺脚说:“会武功就好了。要是你再来晚一点都可以开席了。”
“哈哈。”阿蛋笑说:“还有余裕开玩笑,没准你其实玩得开的。”
丁逸尘叹气:“他们都这么说……我是鸭子上架。话说这到底什么东西啊?”
阿蛋回答:“这是拘束帽,戴上以后摘不下、看不见、说不了、听不到。论坛里有个家伙最喜欢捣鼓这种搞笑玩意,一百件里也就只有这个比较管用。我们给它起了个逗比名字叫‘没头脑’。”
丁逸尘本来问的是文书,不过阿蛋同样也解释了他想知道的,于是又说:“我们……竟然真的把一只活尸抓住了,接下来呢?”
“你觉得呢?”
活尸文书像条毛毛虫一样不甘的在地上蠕动,阿蛋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条锋利匕首,竟然俯身去就往后心窝刺没进去,拔出来时一滴血也没有,而它还在动。
“果然不是鬼,也不是人。”阿蛋喃喃道:“意料之中,我们来看看极限在哪吧。”
丁逸尘听到他这话突然后怕,意识到刚才其实无比凶险,自己被用来当了诱饵了,万一这东西真的是鬼,自己肯定了账。但转念一想,人家本来就是要孤身来的,是自己强出头说要帮忙,那也怨不得别人。
阿蛋用匕首又在文书身上多处试刀,出手麻利、下刀毒辣,瞧得丁逸尘头皮发麻。
“呵,砍和刺都不管用,接下来试试窒息。”阿蛋饶有兴趣的说,在拘束帽侧面拨动一个开关,只听到气体的抽响,好像帽子里有什么机关膨胀起来。看来这个帽子竟还具备处决功能?丁逸尘更是瞪大眼睛。
过了几分钟,活尸还在扭动,阿蛋说:“果然也不需要呼吸呀。”
接着阿蛋又尝试用毒液注射,用水泡,用火烧,用奇怪的仪器照射等等,一只怪物被玩弄得体无完肤。
丁逸尘突然惊觉他手段熟练得吓人,惊叹原来之前两天他表现出来的那种惊吓和软弱都是装出来的,实则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老手,没准也是“精英群”的一员。想到这暗自苦笑:自己才是全队最胆小的菜鸟,还想着保护别人呢,真是班门弄斧了。
阿蛋折腾怪物一个小时,最后他把文书绑在了木沙发上,掏出一条钥匙在拘束帽后面扭动另一个开关,帽子的眼睛、耳朵、嘴巴的位置都打开露出来一些。文书停止挣扎,面无表情地盯着二人,平静得毛骨悚然。
阿蛋却不买账,一脚踏在沙发上:“你能交流的,别装哑巴。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文书移动一眨不眨的眼睛,缓缓地道:“我不知道。”
阿蛋:“呵,你想吸人血,却不知道为什么?”
文书沉吟片刻,突然地答非所问道:“你们……知道身为死人是什么感受吗?”
丁逸尘微微摇摇头,阿蛋则轻蔑地道:“我又没死过。”
文书眼睛直勾勾地:“要真死了也就算了,可怕的是死了却还有意识……就像是灵魂被困在冰冷的尸体里!我就在身体里边疯狂嘶吼、撞得头破血流、十指在冰冷的墙壁上抓挠。可是没人能听见我,我也出不去,因为这牢笼就是我的尸体!……一开始是极度的愤怒,渐渐的连愤怒也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痛苦。”
两人听他这般形容,突然间想象出来……一个永生不死的人被砍去手脚,挖去眼睛丢进海里。永久的监禁,多么悲惨。
阿蛋倒吸一口气:“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文书冷冰冰地答:“有人投毒。半年前有个人在水管里下毒,我们都死了,但意识却死不了。”
阿蛋急忙追问:“是谁?谁下毒?”
文书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感情:“我不知道,没人知道!半年了,每分每秒我都困在尸体里,太痛苦了!你能想象有多痛苦吗?直到前几天我们突然能行动了……但摸任何东西都像木头,吃任何东西都像嚼蜡,所有的感受和心情都被剥离了。同时脑海里都收到一条指令,那声音让我们搜寻活人,在指定的时间里吸食活人血,就可以真正活过来!然后你们就来了。我……我现在看见血就馋得流口水,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标却连一动也不想动!”他突然抬眼说:“有人在控制我们!”
“……天啊,那真是太可怜了,太无辜了。”丁逸尘无比怜悯,问:“你……究竟需要多少血才能救活你?”
阿蛋冷笑:“你不是吧?别傻了。”
文书突然奋力伸脖子咬,虽然离丁逸尘还差了一截,仍是吓得他够呛。“我要全部!我要吸干你。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吸!结束我的痛苦!”
阿蛋叹一口气,一根手指点在拘束帽顶上,有什么机关被发动了,文书的头就那么轱辘滚落下来。
“我去,血滴子!”丁逸尘惊呼。
阿蛋:“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叫它‘没头脑’?”
“??”丁逸尘:“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认为是看不到路的意思吗?”
阿蛋把拘束帽从地上抱起来,把文书的头从里边抖出来,没想到那头颅仍然用凄凉的眼神看着两人……他竟然还死不掉!
谜团增加了,究竟是什么人下毒害死了满村的人,还能把他们全都变成了受限制、听命令的活尸。慢着,如果这种可怕的技术被用于军事或者暴力活动,简直灭尽天良。这样的事真的是‘某人’做的吗?细思极恐。
阿蛋提起文书头颅和扳手进入厕所,过了一会听到冲水声,他出来说:“如果这样他还不能安息也就没办法了。”
丁逸尘不敢去想他在里边干了什么。
过了片刻,看着沉思的阿蛋,丁逸尘鼓起勇气问:“阿蛋,你难道是‘精英群’的人吗?这样的设备和手段,可不像一般的用户。你们究竟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