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啊，小哥，你毁灭了一半的世界。”
之前自称是雅，现在又自称是薇的粉毛少女，站在唯一面前啪叽啪叽地鼓着掌。
“……”
唯一感觉自己已经失去语言能力了。
无法思考，无法理解，无法应答。
现在他的状态，正应了网络上那个广为流传的段子。
‘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但连起来的句子却理解不了了。’
“哦对了，问你个问题。”
大概是心情还不错的原因，薇一边绕着他大踏步转圈，一边说道。
“如果你因为某件事情而感到痛苦，但却一直没有改变它的能力。”
“突然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好像有机会可以改变现状了。”
“虽然你不知道改变之后的结果会怎样，但你能确定那时候不会比现在更差。”
“你，会不会做出改变？”
说完之后，薇就停止了绕圈，站在唯一身前定定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回答。
或许是因为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又或许是他的内心，也渴望着从之前混乱的思绪中逃脱。
唯一居然真的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这个问题上，并且开始思考。
不过这个问题大概也并不需要多么费神的思考，因为从题面上显然没有给人任何选择不的理由……除了懒得改变。
所以他瞬间就得出了答案。
“会。”
“嗯嗯嗯～”
大概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薇以非常夸张的幅度用力点了点头。
“走！去吃烤串，我请客！”
薇背过身挥了挥手，又扭过头看了一眼唯一。
“如果你想知道些什么，那就边吃边聊。”
……
然后两人真的就吃起了烤串。
但直到唯一吃出了一地竹签，他都还没想好要从哪里开始发问。
雅现在怎么样了？
时间为什么突然到了晚上？
薇为什么会从自己影子里冒出来？
疑惑太多，反而令人无从下口。
但他感觉继续这样僵持下去，自己都快要吃不下了。
于是他先问了一个与之前的事情毫无关联，但现在他确实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这烧烤摊是哪来的?”
他微微扭头，向着正喝着不知名品牌饮料的薇问道。
他发誓，这附近绝对没有什么自动贩卖机，薇也没有离开烧烤摊去买什么饮料。
所以天晓得这饮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你知道清醒梦吗?”
薇没有回答唯一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不过他也只是想开个话头，只要能让对话进行下去的话，聊什么他倒也无所谓。
所以唯一只是简单地回了一个‘嗯’。
“我现在就在做清醒梦。”
薇平淡的接着说道。
“哦。”
他还是简单地回了一个字，然后等着薇接着说下去。
但在许久未得到回应之后，他才意识到，刚才的对话已经结束了。
这时他才开始仔细思考，薇之前说的那句话。
‘我现在就在做清醒梦。’
“你是想说，这个世界只是你的一个梦吗？”唯一有些不确定地朝薇问道。
从这句话中，他只能解读到这一层意思。
但他潜意识里并不认为这句话有可信度，所以在询问薇时也是不置可否的语气。
“不是我的梦，是雅的。”但是薇却认真的回答了。“你应该知道超能力者的存在了吧，在和回见面之后。”
其实这里唯一有些疑惑，薇为什么会知道他和回见过面。
但薇却好像并不打算等他回应的样子，又接着说道。
“我的能力，是掠夺其他人的能力。”
“老实说，一开始我觉得我的能力是无敌的，直到我遇到了一个我无法夺取的能力……不过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重点是，我后来遇到了雅，并且通过以前得到的探测类型的能力，得知了雅的能力。”
“梦主。”
说到这里，薇停顿了下来。
不知道是留给他的理解的时间，还是她自己也陷入了回忆。
“凉宫春日知道吗?”
“啊?”
薇画风突变的问题，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但仔细想了想之后，他大概理解了薇想表达的意思。
雅在这个世界，难道是如同凉宫春日一般的存在吗？
薇见唯一似乎理解了，也就继续说了下去。
“或许超能力也是来自于雅的某个想法——‘世界上要是有超能力者就好了’之类的。”
“又或者，她的能力，也是随着超能力者的出现之后才觉醒的。”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扯远了。”
“总之，我试着掠夺了她的能力。”
“然后成功了……一半。”
说着，大概是口渴了，薇一口将剩下的饮料喝光，然后将空瓶子扔进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垃圾桶里。
“就跟你看到的一样，和那个身为神明却不自知的家伙不同，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在不影响雅的情况下。”
“而且在那之后，只要雅处于清醒状态，我的意识就会中断。”
“只有她睡着了，我才能保持清醒。”
“而现在，她永远地睡着了。”
说到这里，薇抓起一根自动烤好的烤串，狠狠的撸了一口。
以不怀疑薇话语的真实性为前提，唯一也大概理解了之前事件的缘由了。
而且他也确定了一件事情。
雅大概是真的死了。
得知这一事实后，他的内心却并没有什么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