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唯一是被痛醒的。
倒不是睡觉的时候被人打了,而是手臂上逐渐传来的痛感,将他从睡梦中强制唤醒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将传来痛觉的手臂抬到眼前。
然后就发现,上面有着四道几乎在同一水平线上的切口。
切口附近的皮肤,已经被渗出的鲜血染红,切口本身则是已经结上了浅浅的血痂。
刚看见这莫名其妙的伤口时,唯一浑浑噩噩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
盯着伤口发了一会儿呆之后,他才感觉这伤口好像是指甲切出来的。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他立马就联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这只手被兜帽少女短暂的握住过。
“什么刀锋女王?”
唯一自言自语地吐槽了一句。
仅仅是握了一下,就造成了四个看起来的相当之深的切口。
而且指甲锋利到,当时自己完全没有感觉到痛感。
他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了。
不过这种锋利度的指甲,可能抹一下唯一的脖子,他就当成去世了。
如果是有意针对他的话,那在他睡着的时候做,估计他也发现不了。
所以大概应该也许可能,还是无意的。
想到这,唯一也就懒得跟兜帽少女计较这件事了。
不过他又想到,这也许是一个机会。
一个名正言顺找悼琉治疗,顺便拉近关系的机会。
为了找悼琉而特地制造伤口什么的,这种事他想都没想过,因为实在是不至于。
而且这行为太蠢了,他自己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不过现在反正伤口都自己撞上来了,他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去找悼琉了。
至于这一点小伤就找牧师什么的。
悼琉的治疗可是不会留下伤疤的。
男人呵护一下自己的皮肤,也是很正常的吧?
还有什么男人的伤疤是荣誉的勋章。
那这种女人的抓伤,可能就只能算是男人的耻辱了。
而且他是真的很眼馋悼琉的回复能力。
对于时间而言,人死与活两种状态应该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所以悼琉理论上是可以将死人复活的。
如果能她打好关系,再找个可以帮自己收尸的队友,说不定就真的能无限复活了。
想到就做。
生活发生剧变以来,唯一感觉自己的行动力一直都还蛮充足的。
看来以前行动力不足,并不是自己本性如此,而是还没有遇到能让自己爆发行动力的事情。
吃完早饭,又抽空拯救了一只失足的小鸟之后,唯一便打算前往教堂。
不过在此之前,他又找到了姬露,询问起了昨天自己回到镇司后发生的事情。
但是除了得知了昨天是康驹搀扶着自己回的镇司,以及康驹留言说今天依旧是在冒险者酒馆集合以外,关于自己莫名出现在大街上的原因是一无所获。
然后他又询问起来,昨天新来的异乡人的事情。
那姬露却说,昨天根本没有新来的异乡人,208号房现在也根本没有安排住人。
一瞬间唯一就明白了,兜帽少女可能根本不是什么异乡人。
跟着自己一路,可能都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或者说是因为撒了谎,所以才要在自己眼前把戏做全?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感觉自己昨晚好像离危险非常之近。
然后他也没有隐瞒,直接就将昨晚或者说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姬露。
姬露听完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边向唯一道歉表示这是事务所的疏忽,一边通知了镇上的警卫。
然后唯一也是时隔多日后,再次见到了康狩。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康狩就是这个镇上的警卫队的队长。
不过这次他们可没有什么闲聊的时间,在询问完唯一有关兜帽少女外貌特征的信息之后,康狩便离开了。
虽然因为当时天色昏暗,唯一能提供的信息也就只有大致身高和肤色这两点了。
或许还要加一个指甲大概非常锋利?
总之在康狩离开之后,唯一也按照自己原定的计划前往了教堂。
不出他所料的,一来到教堂,所有人的目光便都向他聚集了过来。
不过人的适应力是极其恐怖的,这么多天过去,他已经开始适应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了。
得益于这种强迫式的心理锻炼,他现在做事可以做到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了。
不仅如此,他有时还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一特点。
比如现在,因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他也就可以轻松地看清每个人的面貌。
不过在这些人之间,他并没有发现悼琉的身影。
在教堂大厅内的人,除了少部分神职人员以外,大多数都是来这健身的。
是的,健身。
这个世界的教堂在各方面,都和唯一认知中的有极大的差别。
首先教堂不是因为信仰什么神而建造的。
它本质上是一个供人锻炼身体、交友、心理辅导、治愈伤势等功能集于一体的公共设施。
如果非要说它的背后有什么信仰的话,那就只有药神了。
事实上因为这个世界真的有超凡力量存在,所以人们反而并不信仰虚无缥缈的神明了。
在这个世界,只有拥有超凡力量的同时,还为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变革的人,才会被称为神明。
而诸多神明中,最有名的莫过于药神了。
因为祂一生都致力于解决人类最根源的问题——如何获得幸福?
教堂则算是这位神明研究成果的集大成之作。
可以说是从肉体到心灵,从预防到事后补救,对于人可能会产生的痛苦,教堂都有着全面的应对措施。
“左医疗保健,右心理辅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