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祈年村带去新的麻烦。
她要是真都说了,过后肯定会有大批的人跑去那边寻宝挖坟,那可是商朝留下来的宝藏啊,不管真假都会有人前去看看。
等她把清风镇遇土匪的事都讲完了,众人还围在旁边。
有夫人忍不住问道:“那祈年村真的那么怪啊?村里人真的出不了云岭县城的范围吗?出了范围就会死?那种咒术没有留下来吧,要是有人学了可就太可怕了。”
别的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那种邪术可不能传下来,不然岂不是可以控制许多人!”
倾妍连忙道:“具体是不是真的还不好说呢,一共也就出去了几个人,死的也都是意外,说不定就是巧合呢,毕竟那边周围有土匪,离着边境也近,外出出事很正常。
我也是听村里的老人说的,真假也不好分辨,反正和我一起出来的村人就没有出事,说明就是那些土匪被清剿以后外面安全了。”
倾妍用话应付着这些官家夫人,不让她们胡思乱想,万一想到真相上去就不好了。
等知府夫人过来这些人就散开了,有的去与知府夫人打招呼,有的则是聊起了别的。
倾妍也被一个有些独特的姑娘吸引了注意力,这姑娘不像是跟其他夫人一起来的小姐,因为她之前讲祈年村的事的时候就注意到,这姑娘并没有与人在一起,别的夫人小姐也下意识的跟她保持距离。
现在众人散开了,她更是单独坐在了一个地方,除了身边有两个伺候的丫鬟,离她最近的也与她隔着两把椅子。
看上去应该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也就十五六岁左右,但神情非常淡定从容,不像周围一起来的那些官家小姐眼神懵懵懂懂的,一看就不是养在深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像是管了许多年家的当家主母,眼神中有些事故也有些锐利。
薛欢儿跟她说话没有听到回答,扭头便见她直勾勾的盯着一个方向。
好奇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她所看之人,便碰了她一下,等她回神,压低声音对她介绍道:“那是王同知家的嫡出大小姐王清月,与你同年,今年也是十五岁了。
说来这个姑娘也是命苦,同知夫人在她八岁那年生嫡子伤了身子,一直病在床不能管事。
她爹又是在家事上糊涂的,当年就把管家权放到了妾室手上,妾室只会伺候男人哪会管家理事呢,当年是把王家管得一塌糊涂,整个秦州都知道了不少同知府的笑话。
更是把给夫人少爷的药换成了劣质药材,差点儿要了王夫人的命!
还是这王清月有魄力,直接把管家权收回揽在了自己身上,这么多年来,是这位王家嫡长女一手管着后院,从八岁到十五岁,一管就是七年。
后院的妾室庶出手段频出,可依旧不是她的对手,府里王清月当家,王母常年缠绵病榻,王同知也有男人的劣性,妾室不少,烦心事更是不少,要不是有这么个有本事的女儿,王夫人恐怕坟头的草都老高了。
虽然她当家,可也有顾忌不到的地方,王同知不怎么偏向她母亲,这些年,她在中间帮衬周旋,说实话,我们这些外人看着都累。
王清月性格坚强,可王夫人却是个柔弱无能的女人,以夫为天,如今不能侍奉夫君,哪怕妾室上门挑衅,王夫人都忍让着,这点让我们这些人很是看不上,所以就算她有些年不出门了也没人说去看看她。”
听到这里,倾妍都觉得替那王清月心累,照顾柔弱的母亲,还要看管年幼的弟弟,管着府中的事物,还要防庶出的兄弟姐妹对她使绊子,防着妾室们不安好心。
也难怪小小年纪就满腹算计,在这样的家庭,凡事单纯一点估计骨头都剩不下了。
只是她有些奇怪,这些人为什么要躲着她呢?
这王清月就算是在家里面有些算计,那也是人之常情,与这些夫人小姐应该没有什么冲突才对吧?
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出来,薛欢儿还没回答林锦蓉就回道:“唉……这些人倒不是说怕被算计,王清月这姑娘还是很有原则的,不会轻易去招惹别人。
这不是她厉害的名声在外嘛,倒不是小小年纪就管家的那个名声,而是之前也有个跟着嫡母一起来庶出小姐看不惯她一个闺阁女子就掌了管家权,说了几句不好听的。
王清月直接把那小姐的底都扒了,说了许多那小姐做的阴司事儿,回去差点儿上了吊,从那儿以后,这些同龄的小姐都不敢她他说话了。
就怕哪句话招惹到他,也被爆出一些隐秘的事出来,那就没法活了。
也不知道王清月这小姑娘从哪儿查到的那庶女的事,还就那么大喇喇的说了出来。
这都是后宅妇人,哪有说全都是好的,人无完人,总有一些小手段,小名堂在里面,所以大家才会有些躲着她。
当然,也不是全都想躲着,也有喜欢她这性格的同龄人,只是家里人不让与她相交,怕被人说与她一样厉害,不好说婆家。
而我们这些与她年龄有些差距的,又不好跟一个小姑娘玩在一起,这才显得她有些被孤立了。
珩玥妹妹你若是不怕,倒是可以和她相交一番,这姑娘真不是个坏的。”
倾妍点了点头,她倒是不介意与对方相交,只是她在此处停留不了多长时间,真的成为了朋友,以后也没法联系,也见不着面了,就没必要给别人徒增伤心了。
想是这样想的,等吃饭的时候,对方坐在自己身边,倾妍还是礼貌的与她打了招呼聊了几句。